他好像把如此美麗的她給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窺視。
幸好那日的宴會,她沒有如對方焉的願舞一曲,雖然他當時有點懊惱水琉璉,但現在才發現她的那個決定是多麼的正確,如若那日她願意舞一曲,那麼慕如冰和東方焉根本就是望塵莫及,只因她舞出了那兩個人舞蹈的結合,舞出了那兩個人舞蹈的靈魂。
一抹不解與一抹憂思閃過獨孤曄那雙映著水琉璉舞姿的深夜般的黑眸,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不敢上前去和她說話,他怕聽到那些個疏離的話,更怕她那如花的笑靨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消逝。
明明以前總是柔柔的纏著自己的一個人,轉瞬間柔弱不在,剩下的卻只是清冷與倔強。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自己好像又在不經意間失去了什麼。
本來他是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的,但當聽見他放在棲鳳宮的人來報說皇后去了皇宮南角那邊的楓樹林的時候,他鬼使神差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就那樣移步去了離楓樹林最近的那片長廊。
本來他只是想看一眼她就好,然,當他到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那麼不可一世的妙曼舞姿,這讓他深深的震撼了,深深的被吸引了,甚至不捨得移開腳步。
他知道自己中了她的毒,她就像罌粟花一樣,雖然美麗妖嬈很吸引人,但卻是帶毒的,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即使他心儀於她,但他們之間橫插著太多的東西,有很多東西不是他說放棄就放棄的。
從小生活在這皇宮的泥沼裡,讓他早已經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更何況她是水家的女子,誰能說明她不是故意接近他的,誰又能解釋她的接近是不帶目的的?
雖然目前為止她沒有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但是誰又能保證她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給自己致命的一擊呢?
更何況如今鳳印還在她的手裡,世事都會有變數, 他,輸不起……
不知何時起,他去水軒殿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
一場盡情的舞蹈,舞盡了水琉璉繁瑣的思緒,舞盡了水琉璉心底深處的憂思。
回到棲鳳宮,水琉璉美美的泡了一個澡。想到洗澡就想到那個被自己戲耍過的獨孤嶺。但也是因為那樣一個導火線發生了後來的一切。
她不是怪他,只是因為他一個無關緊要的舉動,讓這一切提前了而已。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獨孤曄很喜歡坐在紫雪殿,外人都在傳說德妃娘娘很是得寵,然只有獨孤曄自己知道,他去那裡,只是因為水紫媛是最像那個女人的一個人,他也只是在通過她去看他心中的那個女人。
說他膽小也好,說他懦弱也好,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那個女人,自從自己明白了自己對她的那點心思,他就不想再把她當棋子利用了,為了自己不再深受她的荼毒,他只有阻止自己去見她……
今夜,他依舊選擇來了紫雪殿,而水紫媛也依舊是很高興的迎接獨孤曄,儘管每次來獨孤曄都只是坐坐,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但這卻已經夠了,僅是這樣簡單的坐坐就已經讓她在後宮的地位提升了不少,當然如果他可以寵幸她,那她就會更高興了,只是帝王的心思又豈是她能擺佈的,想要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就要學的聰明些,最聰明的就是對這個妖孽般的男子言聽計從,不可自作主張。
然,當獨孤曄坐下沒有多久,就有人來報,說皇后娘娘邀請皇上過去。
當獨孤曄聽到這個回報的時候,不可否認,他的心底是欣悅的,但他面上的表情是淡淡的, 只是那雙如深潭般的黑眸,此刻卻如璀璨的星星般,散發著奪目的光亮。
不消片刻,獨孤曄就來到了棲鳳宮。
「皇上吉祥。」水琉璉恭敬的行了禮,只是那看不見的心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皇后免禮。」獨孤曄親自上前扶起了彎著腰的水琉璉。
水琉璉剛想躲開,但看著周圍的宮女太監,她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她是皇后,他是皇上,在外人眼裡,他的這個舉動是對她的恩寵,雖然她不想要,但她卻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扶了他的意。
獨孤曄一揮手,屋裡的宮女太監全都散到了殿外,頓時,屋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感受到掌中那雙素手的溫度,獨孤曄心中一陣滿足。
所有的堅持,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崩潰了。
在水琉璉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獨孤曄就一把將身前的這個女人給擁進了懷裡,緊接著就是一個窒息的吻。
而,水琉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住了,一瞬間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任其為所欲為。
漸漸的,這個清冷的女子也不自知的深陷在了這個火熱纏綿的吻中,直到快要窒息了,男子才放開女子,但卻依舊深深的摟在懷中,就像要揉碎了和自己的身體化為一體一般。
「璉兒……」這是獨孤曄第一次這般親暱且深情的叫著懷中的女子。
耳鬢的熱氣差點讓水琉璉迷失了理智,而這聲異樣的呼喚更讓水琉璉有點無法自拔。
但她是誰,即使是迷失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僅僅只是片刻,水琉璉那雙略顯迷茫的眸子只剩下一片清明。
略微施點力道,就一把推開了對自己這一舉動毫無防範的獨孤曄。
懷中失去了溫暖,獨孤曄很是不爽,當抬眸看向那個推開自己的小女人的時候,對上的卻是一雙清冷的眼睛,哪還有剛剛的迷失,頓時,獨孤曄就如同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一個激靈,迷失的理智被他找回了腦中。
這個女人如此主動的找自己,他不會那麼膚淺的認為她是來邀寵的,隨即,獨孤曄收起剛剛釋放出來的溫情,換上一副有點欠扁的風流模樣,戲謔道:「皇后,深夜找朕來,有何事?」邊說著,邊自顧自的找了張木椅坐了下來,頓時一股妖嬈慵懶的氣息在獨孤曄的週身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