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醉天下秋 一葉落知天下秋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夏末回憶
    頌菊——李憐君從蕭懷中把譚奪過來,氤氳快去找郎中,把最好的大夫都給我請過來!

    郎中倒是來的及時和齊全,暈倒的譚成很快清醒,李憐君也讓老夫人金繡嫻什麼都不要管先回去休息,可面對譚頌菊,眾郎中皆搖頭,利刃深入心脈,救不活了。一群廢物,拖出去砍了,都給我死!李憐君哀嚎,可惜神醫薛敬致已死,不然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請來!難道是天要亡我頌菊?

    蕭阻止了李的遷怒他人,卻忽然走到事不關己的薛彤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會不會歧黃之術?你放手,薛彤甩開他,我可是從小就被他寄養在別處,他怎麼有空去教我醫術?

    真的不行麼?蕭垂下手頹然神傷地望著病床上毫無聲息面無血色一身鮮艷緋紅的她,彷彿在嘲笑自己的無能。他的功力可以使較淺的傷口癒合如初,卻不能起死回生。

    要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無辜的生命從他指縫間溜走麼?李憐君,我來為她運功。蕭扶起她,藍色的光芒籠罩住譚頌菊,流血逐漸止住,可斷了的心脈,要如何運功才能連接恢復?蕭顧不得許多似乎不知疲倦持續運功,薛彤見此情景咬咬牙歎了口氣,蕭懿之,算我敗給你了,我來吧。不過我可沒把我能治好,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可若治好了,你要記住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一定要找出兇手為我爹報仇,當然還有,李大公子,診金是不能少的。

    如鄒槿榆,原以為萬事俱備一定可以治好,她卻永遠離開了;如譚頌菊,原以為沒有希望救不活了,卻忽然出現了轉機。薛敬致雖然沒有教過薛彤醫術,她卻由於良好的遺傳天賦異稟,自幼便熟讀醫書,愛好鑽研實驗岐黃之理,儘管只為鄰里醫好過小毛病,救活過小動物,但她是神醫薛敬致的女兒,就足以讓李和蕭相信她這一回了。

    三天兩夜未眠,薛彤終是不負眾望,從此她就被蕭等人尊稱為小神醫了。

    得知譚沒有生命危險了,在欣喜之餘蕭的眉宇間卻含有一絲哀愁,岑鴛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若是當初我沒有軟禁她,若是當時你知道薛敬致有這麼一個女兒,說不定鄒槿榆便不會死吧。

    雖然是這樣想,不過大家也都沒有料到。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算了。鴛兒,我不會怪你的。

    薛彤說怕被打擾分心,所以這幾天只有她和幾個心鏡眼明手腳伶俐的丫鬟日夜治療伺候著譚,譚的性命終於保住,薛彤也立刻回房補眠了。而之後,就是李憐君日益守候在她床榻照顧,等著她甦醒。

    甦醒仍意識不太清楚的譚頌菊,口中喃喃叫著蕭的名字。李想讓她醒來之後,第一眼能看見的人是他,可她第一眼想見的人,卻是蕭懿之。

    看清來人,譚頌菊清醒了一半,可說來說去也只有一句話,憐君,對不起。

    雖然李憐君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金繡嫻不依,尤其譚頌菊也沒事了,一定要她家給李家一個交代。全黃州甚至更多人皆知的李家大少爺大婚居然變成了一場鬧劇,不但有刺殺更有新娘在眾目睽睽之下為新郎邀請來的好友捨身忘死,這種感情令人唏噓更令人不齒。李家的顏面都丟盡了,金繡嫻言明,這種新娘子,李家絕不能要!還有蕭懿之,李家的婚宴竟成了他表演的舞台,李憐君應和他斷絕來往。

    而李憐君也堅持,只要譚頌菊願意,這個新娘子,他要定了。譚成向金繡嫻賠罪道歉不止,他自然希望李家能繼續接納頌菊,可是他有很疼愛自己的女兒,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蕭去看甦醒的譚頌菊,正巧遇上探望出來的馬鶯妮和芷兒。極少主動說話的馬鶯妮似是醞釀了許久,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知道這不是表白的時候,我只是想告訴你,蕭公子,我喜歡你。但譚小姐可以為你死,我自愧不如。說罷匆匆離去。

    藥香瀰漫,蕭靜靜注視著病榻上的譚,似是要把她看穿,良久只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我認識的蕭公子,可是口綻蓮花的,如今怎麼惜字如金了呢。譚頌菊虛弱地輕笑,隨後摀住傷口。

    你不要多說話,好好休息吧,李兄他,很擔心你。你昏迷的這些天,他沒日沒夜的照顧你,之前以為你沒得救,他都要發瘋了……

    我知道。譚搖搖頭,我沒事。可你知道麼?原以為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不是有人說過麼,忘記上一個男子的最好方式就是與下一個男子交好,於是我接受李憐君的好,我以為我喜歡上了他,以後甚至可以愛上他。可是再次看到你,我發覺我錯了,腦海中的你從來就沒有消失過。我對你的感情只是深埋了起來,一旦因為一個契機引發,它就會更加洶湧而出,不可收拾。我想,就算之前我不認識你,不愛你,你不是我的恩公,只因在婚宴前茫茫人潮中的第一眼,我也會淪陷在你的眼窩裡。(陌塵KTV時間: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掉你容顏……)

    蕭目光深邃,輕輕吐出三個字,值得麼?

    不知道,當時我根本沒來得及多想,甚至根本就大腦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你不能死。不過現在看著你坐在我面前,我知道,值得。不過,譚自嘲,我也真傻,你身邊那麼多美女不可能都毫無察覺卻誰都沒有衝上去,難道是她們不愛你麼,顯然不是,因為她們無比地信任你,知道你一定能躲過。你可是全武林女子的偶像品菊公子啊,我也真是傻的可以……衝上去不過就是可能多喪失條生命,給你多添麻煩而已……

    頌菊,別這麼說,你一點也不傻。

    玄亦壑施施然走進來,我來看望譚仙子,大哥你也在啊。譚仙子別介意,我看依這情形李公子也是不大可能與譚仙子再續緣了。倒是大哥,譚仙子如此對你,你也該有所表示吧。其實也巧了,大哥與譚仙子,一個品菊一個雅菊,真是神仙眷侶佳偶天成,倒不如順水推舟,就此成就一段佳話良緣豈不很好?

    譚頌菊被這話說得一陣羞赧,可看著蕭平靜的目光,便回復如初。

    蕭懿之心中默默道,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會永遠記住你,這是我們兩人生命中最濃墨重彩的回憶。可是,我不能因此和你在一起。蕭動了動嘴唇,頌菊……

    看著他的神情,譚黯然仍強笑,不必說了,我明白。玄少的好意,頌菊心領了,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開此等玩笑為好。

    大哥,可以為你捨棄生命的女子,難道還不值得你好好珍惜麼?出得房間,一身漆黑如墨,彷彿夜的羽翼的玄少嚴肅道。

    值得。可是,蕭拍拍他的肩,還有更值得我去珍惜的女子在等著我。

    那其中,玄認真地看著他,包括雲汀麼?

    (陌塵語:忽然想到韓雪的第一張專輯,夏末的回憶,不是最後的記憶。明年夏天,我們還會再見嗎?我想,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有木有人和我一樣喜歡韓雪,只因一首飄雪。其實也沒關係,我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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