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閉上眼!」聞人月低聲輕語道,語氣中顯得溫柔無比,可那雙緊鎖的眉頭,卻明顯說明了他有多著急。
開心怎麼了?剛才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血流不止?而且他在暗中使用的法術也修護不了她的傷口?
情急之下,聞人月便準備對包開心進行催眠,以方便施展他的水系醫術。可包開心卻硬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管他怎麼催眠,也不肯乖乖地閉上。
「開心,把眼睛閉上!」淡雅的嗓音中透著神秘的味道,像是從遠古時期傳來的聲音,讓人聽後昏昏欲睡。
可包開心那雙細瞇眼,仍然聚精會神地緊盯著在眼前不停晃蕩的豆豆。先聲明一下哈,不是她好色,而是這豆豆的色澤和形狀,實在是太完美了!
而且它們的距離是這麼近,近得觸手可及。只要她一伸出爪子,就能輕輕鬆鬆地把它們捏住,可是,她應該伸出狼爪嗎?糾結中……
還沒等包開心決定到底要不要伸出狼爪捏豆豆時,聞人月已經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鼻血要是就這麼一直流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慌忙中,聞人月也顧不得施展催眠術了。他直接伸手把包開心的腦袋往自己胸前按,以便讓她看不見他即將要施展的水系法術場景。
可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忘了他們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忘了他的衣袍是敞開的,更忘了包開心的身高剛好及他的胸膛。
於是,就這樣,豆豆和嘴唇華麗麗地接觸了……
在那一剎那,兩人都是渾身一震,只感到有一種比觸電時還要酥麻的情潮傳遍全身,最後流向胸口,沉入丹田,讓人欲罷不能。
「開心,我熱。」半響後,寂靜的竹屋內終於響起了聞人月吞吞吐吐的話語。
而嘴裡還在含著豆豆的包開心,則張了張嘴,由於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又重新閉上了。
這是什麼狀況?等她再仔細想想……好好想想。
胸前的豆豆被再次含住,使得聞人月更加難受的扭動著身體。他感到身體裡正有一股陌生的潮流如狂風暴雨般,一陣陣地向他襲來,他卻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消除。
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好熱,好難受……
在聞人月從扭動身體,轉化為緊貼著包開心磨蹭時,包開心終於回過了神。
看著俊臉緋紅得像水蜜桃般的聞人月,包開心暗自慚愧了下。她好歹也是個冰清少女,怎麼現在淪落到欺負玉潔少年的地步了?
趕緊吐出口中已濕透的豆豆,包開心扭頭就往門外跑去,還邊跑邊大聲嚷著:「自己想法辦解決吧!」
轉眼人便已消失,徒留下一陣香風和一個被慾火焚身的懵懂少年,在原地不知所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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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不同的心境下,所看到的風景而產生的感覺也相當不同。
現在包開心就覺得這滿山遍谷的青草,長得實在是很單調耐眼,那些不停吹來吹去的微風,也只讓她感到了無限的煩惱。
多久了?已經幾天了吧?自從她上次從竹屋裡倉皇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聞人月了。
他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再來見她?是生氣了嗎?還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離開了?
她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可是心裡面卻又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牽掛著。
這日子,簡直比度日如年還難熬!
所以,她這幾天以來,天天都在山谷裡四處閒晃,以期能突然見到聞人月的身影,或者能發現他所居住的房子。
「唉!」長歎一口氣,包開心慢悠悠地渡到河邊,對著河面上的倒影自哀自憐著。
清水中所映出的臉孔,蕩漾著一絲微微的波紋,卻能明顯看到那些頑固盤踞在臉上的坑窪,好像變淺了?
伸出指尖,從額頭撫過下巴,指腹上的觸覺真的平滑了許多,可是,「唉!」
變淺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很醜,所以聞人月已經厭倦她了嗎?
真是悲慘啊,那些古人們,好歹也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她呢?連紅顏的邊都夠不著,連紅顏的影子都看不到!
「唉!」又是一聲長歎,悠揚地飄蕩在河面。
就在包開心不停地長吁短歎間,河面飄來了一隻很是眼熟的彩色瓷瓶。
彩色瓷瓶大搖大擺地從包開心的視線下流過,然而她卻只是懶洋洋地看了它一眼,然後絲毫不感興趣地低下頭去,繼續對某人想念著。
分手才知相思,離開才知情深。
原來愛情真的需要距離,才能揮灑得更濃烈。就像一壺酒,揭開蓋子後,香氣才會醉人心扉。
就在包開心冥想得快入神時,又一隻彩色瓷瓶從眼前飄過。
「煩不煩啊?瓷瓶不要錢嗎?怎麼丟個沒完了?」雖然嘴裡在不滿地抱怨著,手上卻已使出了內勁,把瓶子吸了過來。
不會是紅歌和桃溪出事了吧?不然族長怎麼會這麼急,把上好的彩瓷瓶子當做不要錢一般扔?
如此一想,包開心便連忙把瓷瓶蓋子揭開,倒出裡面的紙條。只見紙條上赫然寫著族長的親筆『神棍大人請速回,有要事相商!』
字跡顯得有些凌亂潦草,分明是在匆忙和心急的環境中所抒寫的。可又似乎並沒有牽涉到桃溪她們。那麼到底又是什麼事,讓族長如此心急?
想著想著,包開心又想起自己已經幾天沒有見到聞人月了,便又是長歎一聲。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縱使心情再不舒暢,包開心也決定立即返回村莊,看看族中發生了什麼事,居然令族長大人如此心急如焚。
運足功力,包開心輕鬆地從谷底飛到瀑布斷崖處。她的雙腳剛沾到地面,便被眼前的陣勢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