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景恬說的?」糖糖大概也已經猜到了這個原因,雖然楚南望沒有親口說出來,但是從當初的分手到現在的事件,想來全都是因為羅景恬,而楚南望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糖糖也已經猜到了一二。
「糖糖,當初分手,我不是,我想……」
「你想都解決好了再來找我。」糖糖是肯定的語氣,她看了看光潔如新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嶄亮的白熾燈,卻覺得渾身發冷,好像在聽恐怖故事一樣。
「可是你卻失蹤了,後來羅景恬告訴我,說她把你殺掉了,說讓我永遠都找不到你。」
糖糖沉默著,她有些害怕之後要問的事情,甚至在問之前她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言。
糖糖的眼神讓慕言渾身一凜,他能感覺得到,這是不信任的眼神。
「望,你一氣之下……」糖糖絞著手指,聲音乾澀,喉嚨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燒,燒的她沒有一點底氣。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慕言轉過頭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你說你到現場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楚南望看了看慕言,他知道在糖糖失蹤之後慕言遷怒過他,甚至在這次自己被抓的事情上慕言也並沒有站在自己這一方,但是這些他都願意理解。
「我確實是想要殺她的。」
「望!」糖糖幾乎要衝過去遮住他的嘴,這裡是警察局,楚南望的話雖然她是百分之百相信,但是別人呢?
「糖糖,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慕言苦笑了一下,轉頭對著楚南望正色道,「但是我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我是有那個打算,為了給糖糖報仇,因為羅景恬是在那裡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糖糖被她殺掉了的事,所以我通過我的秘書追蹤通話才查到她所在的位置。」
「李井浩?」糖糖對這個秘書隱約有一點印象。
「對,在查到之後,我確實什麼也沒想就開車直奔她的住所,腦子裡根本沒有別的打算,就是殺掉她。」
「望……」糖糖又急又氣,跳著腳指著楚南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你想我怎麼辦,你都死了,我除了給你報仇然後等死之後,我不知道我能怎麼辦了。」楚南望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糖糖,討好似的拉了拉她的手。
「可是現在怎麼辦?」糖糖也不忍心拒絕,只好任由他拉著。
這親暱的舉動卻讓慕言如坐針氈。
「我沒有騙你,我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但是我為了確認確實碰了屋子裡的東西,本來我不想解釋的。」楚南望看了一眼慕言,「可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慕言?」糖糖也一同望著慕言,眼睛水汪汪的,直要將慕言拉扯進去一樣。
「楚南望,我沒有辦法像糖糖一樣相信你,我是個警察,而你現在是罪犯,我需要證據。」自問如果現在處於楚南望境地的是糖糖,他還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嗎?
「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但是身體還是溫熱的。」楚南望打了一個寒戰,「我以為她活著,但是發現她已經沒有心跳了。」
「望,有沒有人能夠證明,你……」糖糖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他怎麼可能拿的出這樣的證明來呢。
「聯繫李井浩,我需要律師。」在知道糖糖還活著之後的楚南望好像瞬間換了一個人似的,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的冷靜下來。
糖糖站在警察局大樓前給李井浩打電話,腦海中縈繞著的卻是楚南望離開時不捨的眼神。
李井浩的電話並沒有撥通,她有些奇怪,她的電話以前李井浩存過的,如果知道是自己,李井浩沒有理由不接啊?
如果找不到李井浩,糖糖真不知道還怎麼聯繫他們家族的律師了。雖然說靠著自己也並不是找不到好的律師,只是越俎代庖的事情還是要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說吧。
「糖糖。」糖糖正愣著,卻正看到惜艾從歪歪扭扭停過來的車子裡下來。
「惜艾,你怎麼來了?」
「糖糖,出大事了,你必須見到楚南望,告訴他,不能再不說話了。」
「我已經和楚南望見到面了。」糖糖歪了歪頭,惜艾的狼狽不堪馬上顯得十分搞笑起來。
「你還不知道嗎?」惜艾指了指手機,「羅氏要收購盛唐了。」
「什麼?」糖糖一驚,臉瞬間變了顏色。
「盛唐最近的股票一落千丈,各大董事也紛紛轉讓自己手中的股權,外面人都傳言說盛唐要完蛋了,今天早上羅氏已經高調宣佈要收購盛唐了。」惜艾急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楚南望被無罪釋放,那盛唐也要完蛋了。」
「那麼大的企業怎麼會說完蛋就完蛋?」糖糖著急的抓著惜艾,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的道理你不懂嗎?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盛唐落難,只要不落井下石的都算是好的了,哪有人敢冒險伸手幫忙。」
「那怎麼辦?」
「我聽說盛唐現在是群龍無首,楚南望的媽媽避世不出,好像因為楚南望進監獄生了一場大病,搞不好,楚南望就算是能出來,到時候也是個負載纍纍的窮光蛋了,不賠的跳樓就算好的了。」
「怎麼辦,怎麼辦。」糖糖急得團團轉,這也許就是李井浩不接電話的原因,這個時候誰還敢趟這渾水。
「惜艾,人不是楚南望殺的。」
「啊?他說的?」
糖糖堅定的點了點頭。
「糖糖,讓我相信並不難,難的是你怎麼讓全世界都相信?」
「我要找到兇手,既然有人死,就一定有真正的兇手。」眼神湖水一樣的波光瀲灩,沉定而冷靜,「我是警察,這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
「可是羅氏的攻勢很猛,我怕盛唐撐不到你找到真兇的那一天就破產了。」
「惜艾,車子借我。」糖糖眸光一閃,她向惜艾伸出手。那邊雖眼神疑惑卻還是將鑰匙放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