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向手錶,還剩五秒鐘。門外敲好傳來腳步聲和人聲。「慢點跑,小心絆到了!」
「銀鷹,你……」
在組織裡,葉浩軒的代號就是「銀鷹」。哪怕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真是身份,可是代號在共事的時候,總是親暱過本名。
女子慌忙地轉頭,卻發現床邊哪裡還有什麼人影。詫異之下,只有床邊半開的窗子,和飄蕩的窗簾告訴她,這個男人已經走了不尋常的路。
「SHIT!」幸好她不恐高!
女子低罵了一句,雙手撐著窗沿,一個翻身,利落而下。同時用早已準備好的行高處必備工具,順利的抵達陽台外的旁邊的那個房間裡。
「啊~」粗喘聲稍微平息,女子剛落腳,房間裡就有女人尖聲的叫開。
估計的兩個人「愛」的正High呢,葉浩軒從這裡走出來,難免會嚇到他們吧。這倆人也真悲劇,還不得不接受她這接二連三的驚嚇。
「你們繼續!」女子邪笑著看了眼床上已經嚇得不知道說話為何物的中年男人,瞄向他裸露的下半身時,唏噓地吹了個口哨。
嘖嘖,這也算男人,都嚇軟了!
一男一女的身影先後消失後,床上的男人在可控制不住地癱軟在女人雪白的身體上。老天,剛剛那個男人拿著的是槍?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打劫他的財產?難道只是家裡那母老虎派來嚇唬他的?乖乖,沒想到那母老虎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
顧小涼推開門就開始往裡廳的大床處跑,當視線開闊到看到整張大床,以及大床上睡著的小天使時,她激動得差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感謝老天包郵,她的女兒在床上了!
她連哭都不敢出聲,甚至不敢相信地一把抓過一旁皇甫燚的胳膊就掐了起來。
「唔……你幹嘛掐我?」皇甫燚反問,俊臉因為疼而被她掐的齜牙咧嘴。
對於顧佳始終一事,不用哥哥皇甫泫告訴,皇甫燚看著排場和前後發生的幾個分鐘也能略知一二。只是對她掐著他胳膊最細嫩的肉來說,的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痛不痛?」顧小涼問,表情執著。
皇甫燚白了她一眼,馬馬虎虎地說道。「還可以。」
他的本意是想展現一下男人的魄力,這點小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結果顧小涼聽到這話後,不禁加重手指的力道,發狠了一樣的掐的更重,並再三確定一樣的問道。
「到底痛不痛?」
皇甫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臉「你這女人有病吧」是神情咧道。「廢話,能不疼嗎!我掐你一下試試」
他伸手去拍掉她的手,她卻快他一步收回手,並很快破涕為笑。「是真的,痛就是真的!我女兒沒有被綁架也沒有被拐賣!」
「你這女人真是……神經!」皇甫燚雖然語氣嫌棄,嘴角卻是上翹著的。
她兀自高興著,卻沒看到卓不凡在兩人身後冷掉到極點的眼神。
她和皇甫燚之間這種看似親暱的互動,深深的讓他覺得不爽!
非常的不爽。
皇甫燚半轉過頭,恰巧看到他眼底的冷焰,卻也只當沒看到。這是很明顯的一種視而不見,更讓人不爽。
顧小涼則是真的沒有看見,她轉過身奔到大床邊,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摸床上小人兒的臉。
看著她呼吸起伏的小胸膛籠罩在薄被下面一起一伏,她才肯真的相信女兒確實沒有丟。可是為什麼今天她會睡得這麼沉?
往日她半夜有時候走到她房間幫她蓋被子的時候,腳步放得如何輕,小傢伙都會醒過來,可這次這麼多人的存在,她卻怎麼還在睡?
哪裡不對?!
卓不凡似乎看出她的疑慮,對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讓他檢查一下。」他拉住顧小涼的胳膊,讓她讓出一點空間。
顧小涼想了想,最終沒有甩開他的手。
一是他確實好心,讓醫生隨行怕女兒有什麼不測。二是現在的人很多,不止是皇甫燚的手下,就連卓不凡的手下也都在,她不想不給面子地去惹怒他,萬一他把他們的事情說出來……
老天!
顧小涼咬著下唇,不敢再去想這些可怕的後果,女兒此刻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我女兒她……沒事吧?」
因為接到酒店經理的電話,說服務生發現了小傢伙和一個男人上樓進了電梯。因為顧佳的模樣的確討喜,很難不讓人記得她長什麼模樣。
她接到電話幾個人就急忙回到住宿的酒店,此刻她才發現,給自己女兒檢查的人竟然是陳建凡。她怎麼亂得連他怎麼在這裡都不知道了?
「小傢伙應該是服下了一些安眠和鎮定成分的藥劑,劑量不大,幾乎沒有任何傷害。明天醒過來就會好的!」陳建凡聽了聽心跳,扒開眼皮又看了看。皺眉後,才下了這個結論。
這藥量把握的如此之好,既造不成機體的傷害,又能如願的發揮藥效。到底是出自什麼人的手?
怎麼好像……
陳建凡一時間有些想不出,隨手拿出一支體溫計塞進小傢伙的嘴裡。
顧小涼一看女兒的臉色也是紅潤,呼吸有很勤快,是正常睡覺時候的樣子。反而比平常睡得更香甜,做了什麼美夢的樣子。
就等著體溫計上的數字是否正常了。
她將手貼到小傢伙光潔的額頭上,上面的溫度很適中,和平常一樣,並不會燙。副
一瞬間,她放下心來。
「陳醫生,謝謝你!」因為小安的事情,一直讓顧小涼有些難以釋懷。所以就算的道謝,面對陳建凡的態度也是冷冰冰的不似從前那樣友好。
「客氣。」陳建凡也不以為意。
DNA的事情,他發現了白瑾柔做了手腳,並決定幫她隱瞞過去時,他就已經覺得愧對她了,所以無論她用什麼態度面對自己,他都是不介意。
陳建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原因一定是這個,而不是因為小安。
「不凡,我有東西給你。」陳建凡將聽診器放到包裡,隨手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用眼神示意他進一步說話。
「我馬上回來。」卓不凡離開前,丟出的是這樣一句話。
顧小涼聽到了,卻沒有回答。她是想聽不到,因為她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瓜葛。
*
隔壁的套房裡。
卓不凡看著紙上的內容,尤其是定論的那句話裡「非親」兩個字,深深的刺著他的眼睛了。
卓爾逡和卓爾巡這對雙胞胎若和顧小涼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這事換了別人,那人或許會信。可是他和陳建凡都是知情人,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一個完全作假的化驗報告?
他深知自己恢復記憶一事沒有人知道,可是作為好兄弟,就是這樣幫他的?如果他沒有恢復記憶,然後看到了這樣的對比結果,會怎麼樣?
放棄她嗎?
卓不凡甚至不敢想像,只覺得想笑。
陳建凡喜歡白瑾柔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愛情裡面沒有先來後到。她愛他,而陳建凡愛她,至於他卓不凡愛不愛她,和他們倆沒有任何關係,是他自己的事。
現在這麼看來,這報告怕是經過了白瑾柔的手吧。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這樣的城府!
「你說這是我交給你去化驗的?」卓不凡將目光從紙上移開,順便神情淡淡地看向這個自己的「好」兄弟。
「對,你出車禍前,交給我兩個孩子和顧小涼的頭髮,讓我化驗。」陳建凡盡量躲避他的目光。
不是看著他的鼻子,就是看著他的嘴巴,總之就盡量不直視向他。
做賊心虛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陳建凡將這項優良傳統發揚的淋漓盡致。
「哦。」卓不凡將報告從新塞進牛皮紙袋裡,似笑非笑地道謝。「謝謝你,我的好兄弟。」
他摟過陳建凡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他拍著他的動作總像暗示著什麼,神情也想有所察覺一樣。陳建凡心底一驚,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送走陳建凡之後,卓不凡轉過身凝視著桌子上的牛皮紙袋,冷冷一笑。
一樣東西可能是證據,當更可以是把柄。
可是這把柄,就竟會變成誰的,現在還真說不清道不明。
*
卓不凡再敲隔壁門地時候,被人拒之門外了。
這讓他很火大!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在酒店的大床上纏綿悱惻,而這會兒,她便急著和他拉開距離。顧小涼,我豈能是你用過就丟得掉的?
「敲敲敲,你有完沒完!」顧小涼一臉怒氣開門的時候,卓不凡抬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
深邃的眼底驚訝一閃而過,卻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玩味。
卓不凡斜斜地倚在她的房門邊,看著她沐浴後還來不及吹乾的頭髮,水珠順著髮絲滴答下來,落在她性感的鎖骨上,顯得中間的溝壑更顯得迷人。
顧小涼此刻和酒店裡的形象轉換的很大,如果說那個時候的她是怕自己的,那這個時候她無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