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涼想抽自己一巴掌,她怎麼能忘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除去失憶不談,本身就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她當初怎麼會想到要用職務之便,來接近兩個孩子,從而陷入這樣的絕境!
他剛剛的話是再說……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一個如此隨便的女人了嗎?
不,不可以!
「不!」她使盡全力,猛地推開他後急忙後退到妥善的距離。
顧小涼在脫離屬於他的危險地段後稍稍鬆了一口氣,卻花費最大的心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不帶有一絲的緊張外洩。「我很感激卓總裁救了我,僅此而已。」
她的目光落到他身邊的不遠處,像是在打量著襯衫紐扣的花紋,又似乎不是。她就是不肯看他,可卓不凡卻偏偏想她那澄清的眸子看著自己。
只看著自己。
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他想得到她也必定察覺到,可是同不同意,卻不是她能說的算的。
「你似乎把我看的太正人君子了,來日方長,不是麼?」卓不凡魅惑的唇角微微上揚,面部的神情無一不散發著危險的邀請。
一句話,成功地讓她的視線對像他深邃的雙眼,他也如願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慌亂,和不可置信。
顧小涼是嚇到了。
被他話裡的深意嚇到了,這幾秒間她甚至想過是不是她自己多想了,或者想歪了。可是很顯然,不是。
即使六年,她依舊會零星瞭解他的脾性,這些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可是她要怎麼辦?
「嗡~!~!」電話震動的聲音響起,顧小涼知道這個聲音在過去的幾個小時內響起了無數次。
每一次響起都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她依舊抓不住。她的身體,她的心,甚至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每一次想要抓起這跟稻草的時候,不斷的沉淪,深陷。
這樣突兀地打破他們的談話是好的,因為顧小涼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他才不至於給自己招來禍端。
她吞了口氣,撿起掉落在地毯上的電話接起來。
「謝天謝地,你總算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
電話那段傳來皇甫燚著急到快要掀桌子的聲音,顧小涼淡淡地避開卓不凡看過來的如炬目光,輕飄的說。「剛剛應酬完就直接回了酒店,你帶著佳佳回來吧。」
她選擇了說謊。
因為她不得不整麼做,如果讓皇甫燚看到現在的他,傻子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顧小涼更不是瞎子,脖子上,鎖骨上都是他蹂躪過留下的紅痕,想要遮掩都有些困難。
該死的,他是想玩死她嗎?!
「好,你在酒店哪裡也不要去,我馬上帶佳佳回去。」皇甫泫陡然間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卻不明白為什麼心底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卻還是執著在心間飄蕩,始終不肯散去。
「好,拜拜。」顧小涼率先掛斷電話,這次發現手機鈴有N個女兒的來電。
一想到女兒,她便忍不住自責了起來。
這種自責甚至毫無來由,而歸根究底卻都是因為她和卓不凡上了床。她覺得愧對葉浩軒,一併,也愧對了葉浩軒和她的女兒。
一想到這,她的語氣就軟了下來,話還沒說出口,卓不凡就已經先攻為守了。
「在酒店?」他突然冷絕地笑開,如鷹一樣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的眉眼,冷聲道。「就這麼怕他知道你和我上了床?」
顧小涼的小臉一白,未說出口的軟言細語化成了無數堅硬的鋼絲插得她心臟直疼。
太可笑了,她剛剛竟然指望他能放過他,而他,顯然是食髓知味。
過去,他就這樣。在床上從來不肯放過她,顧小涼就不明白了,她的身體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不得不冷靜下來,即使暗地裡一個人兵荒馬亂,她也不想讓兩個人都寢食難安。
問題出現了,就應該馬上解決,一拖再拖的結果只能是毀滅。
卓不凡笑著將視線下調到她胸口,又上移回到她微微紅腫的唇瓣。
他們的距離隔著整張大床,他卻沒有再此消除這距離的想法,因為他始終有的辦法,甚至是有的是辦法來讓她乖乖地自動的走過來。
「怎麼辦?我突然覺得你的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他像是反問,卻明明是在問她,那種感覺一如從前一樣的森冷,就像她第一次見他的那個晚上。
他的步步緊逼,他的狂妄霸道,他的……
顧小涼摀住腦袋,頭突然像要炸裂開似的疼了起來。她死死地按住太陽穴,強迫自己不懼怕他逼仄的目光。
「錢,你有。地位,你不缺。女人,你更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麼你想要什麼?貪新鮮嗎?」她苦笑了一下,自嘲道。「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至於讓您卓總裁欲罷不能!」
「誰說不至於?」
一句話,脫口而出的空蕩,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不過相比顧小涼所聽到的震撼,卓不凡恢復會快的多,他繞過大床走近她的一瞬,她才回過神,想要倒退控制與他相對的距離卻被他再一次眼疾手快的禁錮住了。
這一次,他更加霸道,手臂圈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按壓住她的肩膀。不知道是力度的問題還是什麼,顧小涼竟然動彈不得。
就像吃了定身丸一樣,不能動彈一分。
卓不凡看著她,那張有些憔悴的小臉上神色複雜。
他已經不管她剛剛是在妄自菲薄,還是真的不自信。他只知道他的一切,都叫囂著想要她。
一次,再一次。
這讓他有了一種卑鄙的想法,卓不凡甚至因為這個想法而覺得興奮。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那麼就做到隨叫隨到。」卓不凡挑眉,挑不出話裡的清冷,卻挑得出裡面的絲絲威脅
「什麼?」顧小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睛瞪得老大。
隨叫隨到?情人?還是暖床工具?他和白瑾柔的第三者?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