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若不是宇文澈點頭同意了,雲柔又怎麼會嫁給他呢?
那個時候,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喜歡雲柔,明明知道娶雲柔都是因為雲霆的關係,他卻沒有發現,雲霆是唯一可以改變自己決定的人。
他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所有的事情自己做確定,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就連皇帝勉強他都是不行的。偏偏只有雲霆,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若是雲霆單純的只是好朋友,怎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
若是他跟雲柔成親這件事情上,有誰做錯了,也絕對不是雲柔。事實上這樣的結果,分明就是他們一個逃避,一個後知後覺而促成了。雲柔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是雲柔卻用力的搖頭,「不,都是因為我的關係。要不是我的攙和,你跟哥哥根本就不用繞那麼多的彎路。好在,你們都還活著,還有機會在一起。我想哥哥就算為此賠了一條命也甘願了!」
宇文澈鬆開雲柔,嘴角彎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雖然笑意很淡,但是素來涼薄的他難得的露出了微笑,竟有瞬間將天地間的冰雪都融化的溫暖。
「放心吧,我會陪著他的。」他說。
雲柔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昕妃回宮的那一天,白若雪看到明香跟嵐兒都非常的高興,迫不及待的拉奶媽去宮門口迎接去了。
白若雪是昨天晚上的時候,才知道有昕妃這個人的存在的。
自打她回宮之後,在後宮中不曾見過有別的妃嬪。見宇文清對她是真心真意的在乎,她暗自以為這五年來,宇文清的身邊並沒有別的女人。
直到昨天晚上,身邊的下人隨口提了一句,今日回鄉省親的昕妃要回宮,而當時在宮裡玩的嵐兒立刻開心的蹦蹦跳跳,她才知道,宇文清的身邊原來是有女人的。不但如此,而且那個女人在明香跟嵐兒的心中,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
這樣的認知,讓白若雪覺得很不好受。
在當時,竟有一股遭背叛的感覺,差一點沒忍住直接衝去找宇文清算賬去了。
只是最終,她沒有這麼做。因為算來算去,她也是沒有立場的。
她雖然跟宇文清回宮了,她雖然做了這個皇后,也承認了自己是明香跟嵐兒的母親,但是她在回宮之前就跟宇文清約定了,在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他跟她之間不可以發生關係。
事實上,她根本不會有恢復記憶的一天,她丟掉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記憶,是別人的,怎麼會想的起來呢?
當初她答應回來,不過是不想宇文清因為自己丟下這個國家,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既如此,她又有什麼立場了的卻質問宇文清呢?
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白若雪,又不是宇文清真心喜歡的那個白若雪。
只是那一夜,她到底還是沒有合眼。
第二天,她讓下人陪著自己,去了宮門口,遠遠的看著。
看著聲勢浩大的儀仗隊停在了宮門口之後,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那女子才一下車,明香跟嵐兒就親密的撲進了她的懷裡。
看著那樣的畫面,誰也不會懷疑,他們就是親生的母子。
白若雪覺得鼻子酸澀的要命,眼眶也有一股脹痛的感覺。只是到底是在外面,所以,她還是竭力的忍著。
只是當她看到宇文清也親自出現在宮門口,迎接昕妃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轉身匆匆離開了。
回到寢宮之後,她就一個人坐在窗子前面,默默的掉眼淚。
宇文清進來的時候,見她那樣,自然是心疼不已,走過去從身後攬住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白若雪掙脫了他的手臂,站起來轉身看著他,然後早上在共門前的那一幕便在她的腦海中變得格外的清晰,她好不容易押下去的淚水又嘩嘩的落了下來。
她用力的推著宇文清,「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是騙子,你是騙子!」
宇文清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白若雪從來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既然會哭成這樣,一定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的。
「雪兒,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好不好?我騙你什麼了?」
可是白若雪根本就不聽他說話,把他推到門外後,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你走啊,你走!」
然後不管宇文清怎麼敲門,她都不理,而且還不讓下人給他開門。自己趴在床上哭。
其實白若雪心裡非常的矛盾,一方面因為宇文清跟孩子們對那個昕妃那麼好,覺得嫉妒的要命,覺得宇文清根本就是騙自己的。說是多喜歡,可是還是有別的女人。
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責怪他。
所以,她心裡特別的難受,只能讓自己不要看到宇文清,這樣,她才不會莫名其妙的去要他跟自己解釋。
可是宇文清在外面卻心急如焚。
白若雪素來有事要麼說,要麼什麼也不說,不動聲色,最後離開他。像這樣什麼也不說清楚,只是自己躲著哭,卻是沒有的。
「芝蘭,娘娘到底怎麼了?」
宇文清沒辦法,只好問站在門口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