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素來對任何事情都能手到擒來的宇文清也有頭疼的時候,宇文宏跟宇文希兄弟二人幸災樂禍的大笑了起來。
玩笑過後,宇文宏跟宇文希也收斂了玩心,一本正經起來。
「七哥,您已經決定了,一定要親自去嗎??」宇文宏問。
「是啊,七哥,這大老遠的,而且我們也派人去找過,根本沒有線索。我跟九哥再去找找。朝中還有這麼多事情,您就別去了!」宇文希也說。
宇文清淡淡的笑,「不,我還是要親自去。這幾年,幾乎所有的地方你們都找遍了,唯有南邊的沿海地區還有去過。最後一個地方,我要親自去。就算要死心,我也要親眼確認了才能死心!」
見宇文清這麼說,宇文宏跟宇文希也沒轍了。也只好隨他了。
自從白若雪在湘山跳崖之後,他親自下去,不眠不休了找了好多天,但是除了找了一枝白若雪常帶的珠花,便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存在兩種可能,也許死了,屍體被野獸吃了,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也許沒有死,被人救走了。
這兩種可能都是存在的。
但是宇文清似乎更願意相信她還活著,所以這五年來,他因為兩個孩子的關係,不方便自己去找,便一直拜託著宇文宏跟宇文希兄弟二人四處尋找著白若雪的下落。
不止是陵南王朝,就是周邊的其他國家,宇文宏跟宇文希也都找遍了。
唯有南邊的沿海地區,他們每每要過去的時候,好像總被別的事情耽誤了,以至於竟一直沒有去成。倒成了如今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二人也有派人提前去打聽,目前來看,是沒有白若雪這個人的。
他們兩個也只是想更加確認一下,所以打算去親自找找。
不想一直被明香跟嵐兒這兩個孩子纏著無法分身的宇文清卻說要一起去。
他們原是不想要宇文清去的,畢竟如今宇文清是皇帝,南邊沿海的地方雖然是陵南王朝的國土,不過,常常有很多海外的浪人出入,所以也不是很安定。如果宇文清出了什麼意外,陵南王朝就出大事了。
不過,宇文清既然這麼執意要去,他們也沒辦法。
想想宇文清的武功那麼好,還有那麼多厲害的手下,他們兩個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有些多餘的。
「七哥若是走了,朝廷的事情要怎麼辦?」宇文宏問。
「暫時交給二哥好了。」宇文清已經打算好了。
「也好!」宇文宏接道:「雖然二哥想跟我們一起出門,不過如今二嫂有了身孕,他也是寸步不能離的,就留在京中處理朝中的事宜,也好照顧二嫂。」
「對對對!」宇文希也接口道:「難得他們經歷了這些事情,總算是能好好的在一起了。如今二哥是該好好陪著二嫂的。只是,兩個小傢伙也要一起去嗎?一路上舟車勞頓,他們能不能吃得消啊?」
宇文希最是寵著那兩個孩子了,所以還沒出門,就先心疼起來了。
「讓他們一起好了,路上放慢行程,應該不會有問題的。把他們留在宮裡,我也不放心。還是帶著上路吧!」
這幾年,宇文清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兩個孩子。而那兩個孩子對他也是依賴的很。如今若是留下他們,他一個人出門,他是萬萬放心不下的。
「既然七哥這麼決定了,那我們去準備一下,明日便出發!」
宇文宏跟宇文希行了禮,退出去了。
宇文清靠坐在龍椅上,閉上雙眼,腦海中不斷浮現著白若雪的音容笑貌。他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了柔和的弧度。
五年了,她已經離開五年了。
可是他卻覺得她始終都沒有離開過自己一樣。因為每一次,只要閉上眼睛,總是能看到她。
五年前,他親眼看見她決絕的跳下了萬丈懸崖。那個時候,若不是莫言攔著,他差一點跟著跳下去了。
他從來不知道,世上有如此殘酷的畫面,他是生平第一次,完全沒有想活下去的念頭了。
在過去那些年,他經歷了那麼多痛苦和磨難,但是再艱難,他卻一直都堅持活著,他從來沒有輕生過。
但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他真的打心底裡想死了算了。
後來若不是被乳母抱著明香跟嵐兒哇哇大哭了起來,提醒他,他還有兩個孩子,他已經打算甩開莫言,跳下去了。
後來,他親自下去了那個懸崖的下面,找了好多天,最終除了那朵孤零零的珠花,什麼也沒有找到。
素來不會多話的莫言安慰他說:「找不到說明是被人救走了!」
宇文清知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連屍骨都沒有了。
但是他選擇了相信莫言的話,派人到處去尋找白若雪的下落。
可是已經五年了,該找的地方都找便了,還是毫無線索。
如果這一次,去海邊,依然找不到她,那麼他是不是要死心了,是不是該接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了?
一想到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再也不會對他笑,對他哭,甚至連對他的恨也一並不會再出現了,他嘴角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
他睜開了雙眼的時候,眼角微微有一點濕潤。他並沒有理會,而是從袖子裡拿出了那朵五年前在懸崖下面找到的珠花。
那幾年,這朵珠花他從來沒有離身過。
每一次在他擔心白若雪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來看看。這樣,他才有繼續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