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溪以為宇文清是因為知道自己懷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才大發雷霆。
她連忙大哭著求饒,「七爺,您饒了我吧。我也被迫的,是他逼我的。您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宇文清俊逸的眉頭不耐煩的皺了起來,「你肚子裡的野種到底是怎麼來的,我根本沒興趣知道。」
尤溪一愣,不解的看著他,「那,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尤溪並不懷疑宇文清的話。從她進門到今天,除了成親的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的時候,感覺有人碰了她。之後,宇文清雖然對她很好,卻連她的手指頭都不碰一下。
所以,她根本知道宇文清不喜歡她。
但是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這個男人說翻臉就翻臉。
宇文清深邃的眼睛危險的盯著她,「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誰給你的膽子,你敢那樣對雪兒?」宇文清一把將尤溪甩開,尤溪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來人,把她扔進碧波湖中。」
宇文清淡淡的丟下這句話,自己已經先行一步去了。
小廝是知道宇文清的脾氣的,平時和睦的很,可是發火了,誰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匆匆上去,拖著已經完全傻了的尤溪跟著宇文清後面去了碧波湖。
尤溪一路上都沒有反應過來。這算是怎麼回事?為了那個失寵的王妃,宇文清這樣對她?
尤溪根本不相信。從她進門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宇文清根本就沒正眼瞧過那個女人。而且她欺負白若雪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從她進門開始,不就一直處處找她麻煩嗎?
可是以前,宇文清不但沒有怪過她,而且還每次都站在她這邊。她一直以為宇文清是討厭那個女人的。是那個女人不要臉,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裡不肯走。
她之所以越來越過分,不過是想幫宇文清把白若雪趕走,借此來討宇文清的歡心。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只是不管她怎樣不解,來到碧波湖邊的時候,她也沒空再思量了。她只是拚命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小廝的束縛。可是那兩個小廝,也怕宇文清再生氣責怪他們,所以將她拉的死死的,根本不敢撒手。
尤溪沒辦法,只能大聲的求饒,「七爺,您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饒命啊!」
寒冬臘月的,碧波湖上結了一層冰。此時如果落到這水裡,怕只有死路一條。
尤溪雖然會水,可是,如今她有孕在身,哪裡能受了涼這刺骨的冰冷。
可是面對她的求饒,宇文清根本不為所動。他盯著她,嘴角彎出了一抹毫無溫度的笑,「饒命?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音落,他大手一揚,便有人上來將湖面上的冰塊給砸碎了一片,扛著尤溪,像是扔沙包一樣,幫她扔進了湖中。
尤溪因為冷,自然本能的往岸邊游。可是總是在她游到岸邊的時候,便有人拿著長長的竹竿敲打她。她避開竹竿之後,就發現自己又被逼到了湖中間。
如此反覆了多次,她凍的麻木了。全身上下都僵硬的不能動。先前還因為會游泳而不至於沉下去。可是手臂凍僵了之後,漸漸不聽使喚。她的身體還是慢慢的往下沉。
而就在此時,她感覺的腹部一陣劇痛,而後一股熱流一直向下,從自己的身下流了出來。她周邊的水漸漸被染成了紅色。
我的孩子!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在心中拚命的吶喊著。身體漸漸在一片血紅中,沉了下去。
「七爺,手下留情啊!」
宇文清回頭,只見韓素纖跟雲柔站在不遠處。
原來她們兩個是聽說白若雪生病了,所以也不顧天已經黑了還趕過來。誰知道正好撞上了一樣一幕。
雲柔倒是一直就討厭那個尤溪,所以覺得她被教訓是活該。
可是韓素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卻想起了從前自己的孩子。所以,生了惻隱之心。
宇文清掃了她們兩個一眼,不說話,自然也不打算手下留情。
韓素纖走了上去,「七爺,我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幫雪兒報仇。可是七爺不覺得害雪兒至此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你自己嗎?也許尤溪對雪兒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也許那些事情都不是你授意的。可是如果不是你故意在別人面前做出重重讓雪兒難堪的事情,誰又敢那樣欺負她?尤溪為什麼越來越囂張,難道不是你故意縱容的嗎?你不就是想讓她把雪兒逼走嗎?現在有這樣的結果,縱然尤溪脫不了干係,七爺你自己難道就沒有錯嗎?你現在這樣做算什麼?遷怒於別人,讓自己好受一點?」
宇文清的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韓素纖。
這樣的他看起來很陰沉,好像隨時都會要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一樣。
但是最終他沒有。
他揮了揮手,那些下人連忙下去把已經失去了只覺得尤溪救了上來,不過孩子是注定沒了。
尤溪下身都是血,臉色青紫的像殭屍一樣,躺在地上好像沒有了生命。
看到這樣的畫面,之前有些幸災樂禍的雲柔都覺得有些淒慘而忍不住錯開了視線不去看。可是宇文清卻根本不在意。
事實上他原本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在他看來,尤溪該死。而她肚子裡的孩子,雖然是無辜的,不過死不死都無所謂,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他只是毫無情緒的掃了半死不活的尤溪一眼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