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這句話幾乎是被宇文清吼出來了。
他冷冷的盯著賀蘭尋,聽到賀蘭尋說出那些話,他都有發瘋的衝動。
賀蘭尋收了玩世不恭的笑,認真的看著宇文清,「很難受吧?只要想到她以後都不是你的,從此離開你的生命,跟你再無瓜葛,是不是接受不了了?」
是,是接受不了。
可是他卻只能這麼做。
宇文清背過身去,不看賀蘭尋。
「你走吧。我會讓她徹底死心的。到時候帶她走。我把她托付給你,若是你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見他如此決絕,賀蘭尋也沒有辦法了。
他歎息了一聲,「罷了,既如此,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那冰糖葫蘆再重要,也是以前的事情了。為了已經無法挽回的過去,放棄現在和將來,真的值嗎?雪兒,她真的重不過你心中的冰糖葫蘆?」
宇文清沒有說話,也不再看他。
賀蘭尋只好離去了。
等待他走了好一會兒,宇文清這才回轉身來,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他知道賀蘭尋一定是去看白若雪了。
他知道賀蘭尋一直都喜歡白若雪,如今白若雪生病了,他自然細心照料。
以前,白若雪生病的時候,都是自己寸步不離的陪著。
他知道她不喜歡喝藥,每次喝藥的時候,都會把鼻子捏著,一口氣灌下去。然後因為太苦,她會把小巧的五官都皺到一起,表示不滿。
每每那個時候,他就會把事先準備好的蜜餞喂到她的嘴邊。
她會因為不滿他逼她吃藥而瞪他,但是最後因為扛不住苦味,還是會乖乖的把蜜餞含到嘴裡。
不知道賀蘭尋知不知道她的習慣。也許他剛才該告訴他的。
三天後,白若雪的風寒好的差不多了。
她聽雲錦說,宇文清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也安心了些。
只是若不親眼見了,她還是放心不下。
所以能下床之後,她就讓雲錦陪著她去找宇文清。
「小姐,您還是不要去了!」雲錦拉著她。
「為什麼?」白若雪不解,「我不親眼看看,還是放心不下啊。」
「可是小姐,反正您去了,他也不會見啊。您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雲錦很心疼她。
白若雪怔了怔,其實也知道,她去了也是白去。可是如果她就這樣呆著,什麼都不做的話,心裡難受啊。
「雲錦,你要不願意,我就自己去吧。我不相信他會一直這樣。」
說著她轉身出門了。
她畢竟生病才好,雲錦當然不放心她了,所以就跟著過去了。
兩個人出了門之後,才驚訝的發現,整個王府,除了她們住的地方,處處都張燈結綵,一片喜慶。
「這是怎麼回事?」白若雪不解的問雲錦。
顯然雲錦也不知道。
「奴婢也不清楚。這最近也沒有什麼節日啊,為什麼要這樣佈置?」
兩個人一路疑惑著去了宇文清的住處。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下人,他們看到白若雪再不像從前那樣畢恭畢敬。最多是意思意思的欠欠身。有的就直接視而不見。還有更過分的,則就在白若雪的旁邊,用她完全能聽見的聲音,紛紛議論著她的事情。
「喂,你們看見沒有,又去找七爺呢!」
「是啊。真是不要臉。」
「可不是嗎?七爺都不要她了,竟然還能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裡。我要是她啊,早呆不下去了!」
「我也是。我聽說啊,那天七爺把休書都寫好了砸在她臉上,讓她滾。她竟然跪著求七爺,怎麼也不肯走。真是的,臉皮也太厚了!」
……
旁邊下人之間的議論,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白若雪的耳朵裡,可是她跟沒有聽見一樣。
人都是勢利的,不管在那個時代都是一樣。
所以,對於這些不相干的人的態度,她根本一點在意。
可是雲錦去氣不過,要衝上去跟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論。
不過卻被白若雪攔住了。
「小姐,她們太過分了!」雲錦覺得很委屈。
白若雪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知道她們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
說著她拉著雲錦一路向前走去。
到了宇文清的住處,照例,她還是被攔在了外面。
攔她的人是莫言。
白若雪並不堅持一定要進去。
「我知道他不想見我,我來只是想知道他的傷怎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莫言如實回道。
聽到莫言這麼說,她終於完全放心了下來。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一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可是不管怎樣,她還是安心不了。就算自己最貼身的丫鬟雲錦說了,她也還是不能放心。
因為雲錦也見不到宇文清。
但是莫言可以。所以聽莫言這麼說了,她才真的放心了。
她點了點頭,「謝謝!對了,府中有什麼喜事嗎?」
她的話音才落,有兩個宇文清住處伺候的丫頭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們手中捧著各色的衣料,邊走邊說著。
「這衣料可真是好看啊!」
「可不是嗎?聽說啊,是七爺專門為了尤溪姑娘托人從東項國稍回來的。」
「七爺待尤溪姑娘可真是貼心啊。想來七爺是真的很喜歡尤溪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