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時候,皇帝便帶著王孫貴族,還有朝中的重臣來到了避暑行宮。
眾皇子也都帶著皇子妃前來了。
皇帝因為顧及與越北國的關係,便也帶上了月顏公主。
如花含煙這樣的妾侍,一般都是有皇子決定是帶還是不帶。宇文清則自從見到白若雪就沒曾回去過,何況這些日子他的精力都放在白若雪跟小明香的身上,哪裡能想起來別人。
但是花含煙竟然也跟來了。
聽說是因為她求了皇上,說是自她進府之後,一直沒曾見過白若雪。如今白若雪又生了小郡主,她這個做妹妹的,理應過來伺候才是。
皇帝倒覺得她很識大體,所以便做主讓她來了。
莫言告訴宇文清這件事情的時候,宇文清正陪著白若雪在納涼。見白若雪不爽的盯著自己,他頭一次覺得特別心虛。臉上慣有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靠過去,說:「那是父皇賜的……」
白若雪撇開臉去,「聽說賜了十個,怎麼就這一個這麼特別啊?」
宇文清的事情,不管白若雪想不想知道,宇文澈總是會告訴她。所以,白若雪自然知道那個花含煙的事情。雖然宇文澈說過,宇文清對那個花含湮沒有感情。如今她自己回來了這麼長時間,宇文清日日陪著她,寸步不離。她也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中,還是她比較重要的。
不過,一想到自己一不在,這個男人便找別的女人,她心裡怎麼都不順暢。
宇文清又向她身邊挪了挪,陪著笑臉,「沒有更特別。不過是認識字,能說上幾句話罷了。你不喜歡,我就讓她住遠點。不讓她來打擾你好了!」
白若雪回過頭來瞪著他,不說話。
宇文清真的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
其實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宇文清從來都不排斥同時有很多女人,也不覺得娶了一個女人,便就不能再碰別的女人了。何況如今他也納了花含煙,他跟她有什麼,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可是面對白若雪的眼睛,他就是心虛,覺得自己做錯了。
宇文清無奈的捏了捏額頭,「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只是不能一個人呆著,要不,就會一直想你。想你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已經不會再回來了。每次這種時候,我都會有衝動,要不擇手段的把你搶回來。可是這樣的話,你便會更討厭我了。我沒辦法,所以只想找個人打發時間。真的,她只是比另外幾個女人要健談一點,沒有任何特別的,在我眼中!」
白若雪撇了撇嘴,不甘示弱的回道:「早知道我也該找個人打發時間才好。雲公子也好,我表哥也好,都不比你差啊!而且對我都特別……」
宇文清伸手摀住她喋喋不休小嘴,「想都別想!」
白若雪拍開他的手,瞪他,「呵,憑什麼?你就可以因為耐不住寂寞找人打發時間,我怎麼就不行啊?我告訴你,要是有下次,我一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試試看!」
宇文清也不顧莫言還在場,笑著摟住了她,「沒有下次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不過,你也要答應我,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別忽然就鬧失蹤,要不就假死。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沒那麼強!」
「哼!」白若雪撇開臉去,「你管我,我樂意!」
宇文清拿她沒辦法,只能伸手去擰她的臉頰,可是又下不了重手。倒是讓人更覺得的寵溺的緊了。
「啊……」
忽然一陣誇張的叫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聞聲望過去,只見宇文宏跟宇文希站在門口。
宇文希正誇張的捂著眼睛,笑的不懷好意,衝著宇文宏說:「九哥,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哦。要不我們先頂著這大日頭回去,等人家有時間了再來吧!」
宇文宏雖然沒有接話,不過臉上曖昧的笑容已經洩露了他的真心了。
白若雪連忙拍開宇文清的手,站了起來向兩個人道了個萬福。
宇文清倒是大方的很,笑道:「十弟什麼時候這麼會看氣氛了?難得今兒這麼善解人意,我也不好拂了你們的意。要不你們就回去吧。我這正忙著,就不親自送你們了。莫言,送客!」
白若雪伸手去打他,「你胡說什麼?這大熱天的,來回多走兩趟,還不中暑啦。」說著她向門口的兄弟二人說道:「兩位爺快進來吧。我這兒正叫雲錦煮了甜湯冰鎮著。我叫她給你們盛點過來,喝瞭解暑。」
那兄弟二人原就知道宇文清是開玩笑的,自然是不在意的。便應承著進來了。宇文希還湊到白若雪跟前,笑嘻嘻的說:「還是七嫂最疼我們!」
白若雪張羅著讓他們坐下後,便去叫雲錦準備甜湯去了。
端著甜湯回來的時候,倒不見宇文宏跟宇文希了。
「唉?他們人呢?」白若雪遞了一碗給宇文清,又拉著莫言坐下來,讓他也一起吃。
宇文清指了指小明香屋子,「那邊呢!你才一走,十弟就嚷嚷著要去看明香,便拉著九弟去了。這還沒出來呢!」
白若雪笑了起來,「十爺看起來就跟孩子似的,沒想到也這麼喜歡孩子。說起來,十爺這個年紀也該成親了,怎麼到如今還沒有指婚呢?」
說到這事,宇文清微微沉默了一下,說:「原是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的。十六歲的時候,不幸患病去了。也就是我回京的那一年。老十為此一病不起。後來病好了,到跟沒事人一樣。只是,父皇每每提起要給他指婚,他都不願意。只怕,還沒能真正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