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青春補貼我  第1卷 第四十二章莫名,你不要傷害我
    再次站在醫院門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慢慢地走進去,今天,柳業向醫院提交了柳絮出去散心的申請,希望她會開心地度過這一天。

    「你來了!」柳絮一見到我進去,原本靠在床邊的她,微探著身體向我微笑。鄒鄧哲跟柳業靜靜地坐在兩邊,看到我,柳業站起來向我點頭,鄒鄧哲只是沉默著。

    「是啊,我來了!」我主動走過去,輕輕地拉起她的手,「今天感覺怎麼樣?還好吧!」

    「我很好,謝謝!」柳絮拉著我的手,我可以看得到,她手上已經帶著塑料袋手套,為的是防止病毒入侵,可想而知,這次申請出去,他們費了很大勁,光是包裝就下了大功夫,看著柳絮跟木乃伊包裝,我心裡不好受。

    化療殺死的不僅是癌細胞,同樣也殺死正常細胞,所以,相對應的白細胞會降低:白細胞又叫白血球,它能夠吞噬血液中的細菌。保護人體不受細菌的侵害。

    化療的副作用如脫髮、嘔吐、無食慾、免疫力低下等都是化療之後對生命再次摧殘,化療之後,身體非常虛弱,免疫力基本失去了作用,對各種細菌感染無任何抵禦的能力。她少了保護身體的媒介,身體自然地差了。

    看著她的樣子,讓我想到了自然療法,自然的力量是非常大的,親近大自然,從而順應大自然,他就會饋贈你健康的體魄。只是,柳絮當務之急要注意氣候變化,驅寒防暖,防止病菌入侵。

    柳絮精神很好,看著外面的世界表現得很興奮。

    鄒鄧哲推著柳絮在前面走著,我跟柳業在後面跟著,如果不是見識過鄒鄧哲對我冷漠的另外一面,我幾乎會覺得他就是個完美的人。可我也知道,他的完美,只是針對柳絮而言。柳絮何其有幸,遇到了合適的人;又何其不幸,在煎熬中苦守著,望著眼前的幸福無助。相愛卻不一定能相守,該是多麼傷心?

    「絮,你想要看什麼,我們現在就去。」鄒鄧哲俯身輕聲地問柳絮。

    「把我推到我們經常去的柳林裡!」柳絮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口氣說完,很辛苦,卻要強撐著,我為她捏把汗。

    「好。」鄒鄧哲抬頭,輕輕撫了撫柳絮的額頭,彷彿那裡長著頭髮,慢慢地在左右兩邊拂開,他的動作,讓我想到,曾經的柳絮,是長頭髮,劉海斜斜地貼在臉上,跟她略尖的下巴和諧搭配;曾經的她,擁有光潔柔和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美麗動人;曾經的她,被保護得很好,是幸福的……曾經已經成為歷史,上天,你不要剝奪她的生命,流逝,靈魂不甘心,會疼。

    所謂的柳林,就是一個湖水環繞著好幾棵柳樹,周圍是一條林蔭小道。

    「何紛萍,請你照顧柳絮,她有話跟你說。」鄒鄧哲把柳絮推到湖水邊最茂盛的柳樹旁邊,衝我招手,我走過去,他跟我說這句話,我點頭,輕輕地,從他手裡接過輪椅,柳絮衝我微笑,儘管很吃力,卻很認真,我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相信微笑最能打動心防。鄒鄧哲走到柳業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兩個就在不遠的椅子上坐好,眼睛一瞬不動地盯著這邊,身體微傾著,做著隨時準備跑路的姿勢。

    「柳絮,你看,湖裡有魚!」為了緩解尷尬,我只能做些無比幼稚的行為。

    「是……」柳絮眼睛睜得老大,順著我的手勢驚呼。

    「柳絮,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最常幹的就是去河邊抓小魚,」我蹲在柳絮的旁邊,輕輕地說,為了讓她少說話,我只能多說,不知道為什麼,我潛意識裡不希望她太過執著地想跟我說一些她的觀點,「河裡的小魚很小很小,我們居然對它們解剖……」

    「紛……萍……」柳絮光是說我的名字就很辛苦,聲音也很小,「我……給你……畫……一副素……描,坐……好!」

    「你是畫家!」我轉移她的話題,素描是件耗精力的事情,我不允許她為我冒險,「是個畫家真好!我小時候就想當畫家,一直沒有機會,後來有機會了,又不想畫了!」說到這裡,我低下頭,逼著眼淚回眼眶,然後滲入回心臟,讓它發酵,想到年紀輕輕的她,前途無量,偏偏攤上這樣的病,還活不過夏天,現在的醫學不是很發達的嗎?很多癌症晚期的病人都治好了,她不過是眾多的一員,憑什麼不讓她好過?

    「不要哭……我會傷懷……」柳絮輕輕地抬手,輕輕在我頭上摩挲,塑料手套的摩擦聲,教人心疼,叫人難受。

    最終抵抗不了柳絮執著的眼神,我用眼神詢問鄒鄧哲,他點頭,我衝他點一下頭,推著她到椅子邊坐好,幫柳絮把放在輪椅後面的一張紙板還有一支鉛筆放在柳絮的手上,她衝著我微笑。

    我別過頭,不去看那讓我愧疚的微笑。

    我把頭側開,不忍心看到她吃力卻強裝鎮定的樣子。

    「鄒鄧哲,謝謝你給了我姐最幸福的時刻。」柳業看向這邊,眼神黯然,「她說她沒有遺憾。」

    「我愛她!無關病痛,無關外在,」鄒鄧哲手握得緊緊的,他在擔心柳絮,怕她一個不留神,就用完了所有的力氣,「你知道的!」

    「何紛萍是個不錯的人,」柳業說,鄒鄧哲皺眉,「我跟蹤過她,那天你跟我姐提過她的時候,我姐就叫我去調查她……」柳業看到不悅的鄒鄧哲,並沒有害怕,繼續說,「無他,能夠得到你的認可的人很少,何況還是個女人,我姐她求了我好久,不肯吃藥,讓我不得不去瞭解她,通過她的事,我突然間掌握了一些對你很重要的信息。」

    「什麼信息?」鄒鄧哲隨口就問,他想知道所謂對他重要的信息是什麼。

    「你把她推在那些女人的面前,讓她們產生錯覺,遠離我姐,讓我姐安安靜靜地治病,這點,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姐,出於內疚,我姐想在她離開的時候,你能夠照顧她,彌補因為我姐,你對她的傷害。」柳業講出了柳絮為什麼對何紛萍那麼好了!

    「你姐知道我的一切?」鄒鄧哲驚訝,柳絮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事,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沒有父母在身邊的孩子是孤獨的,寄居在別人家的孩子是敏感的,」柳業別開頭,「我姐她太愛你了,害怕失去,所以假裝對你不聞不問,背地裡卻用盡手段去瞭解你,等到自己想要好好愛的時候,上天卻殘忍地報復她,讓她萬劫不復。」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憑什麼讓我判定你說的就是真的?」鄒鄧哲壓低聲音,從牙縫裡迸出來,天知道他多氣憤,一直以來,他覺得柳絮是個溫和的人,不可能做出某些調查他的事情。

    「我姐她錯了!為了十全十美,她動了極端的想法,」柳業捂頭,「兩個月左右,你跟她講自己的事業的時候,提到何小姐,她瞞著我,偷偷打電話叫她的朋友幫她調查何小姐,那段時間,她一點都不好過,總是擔心你不要生病的她,所以她想歪了,派人搞些小動作傷害何小姐,不過,我姐她還是很善良的,只是吩咐一些小孩子扔些沙粒,不像某些人,用恐嚇信,某些人用別人來打壓她……哼!真的當何小姐是弱者嗎?她只是不屑反抗,倘若她要反抗,不一定會輸。」

    「柳業,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不要用幼稚的試探來侮辱我,柳絮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加清楚。」鄒鄧哲以為柳業是想看看他到底多愛柳絮,相不相信她。

    「昨天晚上,我姐她要我跟你說的,她說,她錯了,沒有辦法彌補,只好讓你知道真相。」柳業擦擦眼淚,「她沒有錯,她在捍衛自己的愛情,舅舅跟舅媽表面上對我們很好,其實是淡漠,供我們吃,供我們穿,給我們最好的房間,任由我們胡鬧,從來不過多地付出親情,我姐她怕啊!怕自己在意的人到最後,淡漠地轉身,漠然地離開,這會傷了她的心的。」

    「我姐在舅舅家的那天開始,就學會了用微笑代替悲傷,很會討人喜歡,可是,不管她如何討好,他們始終平平淡淡,偶爾奢侈地給予一個微笑,沒有任何的表述,我姐傷心了,慢慢地懂得用更加燦爛的微笑蠱惑人心,同時,會做出一些她不願意的事,有什麼辦法?她不主動,沒人會給她主動權。」柳業看著身體越來越虛弱的柳絮,心裡總是藏著一根刺,別人羨慕的生活,他們卻好活得很累。

    「柳業,不用說了,柳絮健康就是我們最大的安慰。」鄒鄧哲根本就不想知道美好的柳絮陰暗的一面。

    「鄒鄧哲,我姐她願意去承擔自己犯下的錯誤,你為什麼沒有勇氣接受呢?」柳業怔怔地看著鄒鄧哲,「因為何小姐心疼的樣子,我姐突然就頓悟了,她的這一生,其實還是不完美的,起碼在對人對事上,她不夠善良。你看她,我姐難受,她更加難受,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去救助,只能自責,這樣善良的人,從來沒有招惹到誰,卻不斷地被騷擾,天理何在啊。」

    「……」鄒鄧哲沉默了,如果柳業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不敢想像,被最親的人背叛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呵,還真是好笑,他早就被最親的人傷害過了,還有什麼人可以傷害到他呢?他的內心足夠強大。

    柳絮非常認真地幫我畫畫,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世界是多麼地不公平,總是讓一些人本想好好的活著,卻沒有辦法很好地繼續下去。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是充滿了淚水。她是有夢想的吧!她的夢想是什麼,能不能在短期實現呢?

    「好了!」柳絮非常高興地揚起頭來,我回頭給予一個微笑,然後走到她旁邊蹲下,畫上的我側著身子,經過她的修飾,很鎮定,我心裡知道她是高抬我了。

    「柳絮,你很厲害,把我本人畫漂亮了。」我感激地看著她,到目前為止,除了她,沒有人單獨給我畫過素描。平白無故做了一回模特,心裡喜滋滋。

    「你很漂亮,」柳絮讚歎,「對不起……我曾經傷害了你。」

    「不……」我輕輕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柳絮,你沒有傷害我,我根本就沒有受過什麼非人的待遇。」及時她曾經傷害我,那又如何,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我沒有必要糾纏著,徒留悲觀之感。

    「你是個好人!」柳絮低著頭,口裡吞嚥下的是濃重的口吃,我知道她說得很辛苦。

    「不,我不是一個好人。」我算是好人嗎?曾經為了讓自己的利益得到補充,我傷害過別人,讓她丟失了工作,讓她找工作的時候處處碰壁,最終求著老闆讓她回來,那段時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觀念根深蒂固,所有的人都給她投去鄙視的眼光,她鎮定自若,每天在自己的職位上努力,直到她用行動來證明她是行的。我才知道,曾經的錯誤,可以讓人反省,讓一個本來救的人轉變自己的初衷。後來,我無意中在老闆的口中知道,那個問題並不是很大,看在她是老員工的份上,是可以原諒的,是我,太過執著了,老闆為了給我面子,才順了我的意,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是多麼地自以為是,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也不瞭解實情就下結論評定誰是誰非。

    「這畫……」柳絮把畫推到我的面前,我明白她是想讓我保留著吧。

    「謝謝你,我收下了。」我認真地把我拿到自己的手上,輕輕地捧著,就像是珍寶一樣珍惜。

    「你能原諒我嗎?」就在我怔怔地看著畫發呆的時候,柳絮完整地問我。

    原諒?這個詞很沉重,她做了什麼需要我的原諒呢?我茫然了。

    「柳業會……告訴你的……」柳絮用手指了一下後面,我看到柳業抬著頭看著天空,鄒鄧哲則一瞬不瞬地看著這邊,此時此刻,我是多麼地多餘。

    如果說,人之將死,其言也真,生命到了絕境,什麼可以放下,這個時候,想要原諒了,就充滿著誠摯,柳絮,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

    我們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湖邊看著波紋一圈一圈蕩漾開,能夠活著,真好!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舒暢不已。

    我的手機震動得厲害,我說了句抱歉,就衝著鄒鄧哲招手,他迅速跑過來,我走到一邊,歎了一口氣,開始接聽,起初,很近,沒有人說話,方舟麟怎麼了?我不斷餵了好幾聲,仍然得不到回應,就要我打算掛斷的時候,那裡傳來了哭聲,好像是蘇棠燕的,唯一的反應就是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方舟麟有事?」我著急地問她,首先反應就是方舟麟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不是他,是我……」蘇棠燕哽咽著,她會有什麼事啊?

    「不要著急,慢慢說。」我安慰她,起碼要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才能界定我能不能幫上忙啊。

    「我……迷路了!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蘇棠燕聲音越來越低,應該是不好意思吧。

    要我怎麼說話呢?這麼大人了,還會迷路,她是怎麼長大的?父母是怎麼教育的?為什麼用方舟麟的號碼打過來?他們兩個的進展怎麼那麼迅速了?一時間,很多疑問冒出來,我無話可說。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打一輛車,然後告訴他,你要到哪裡;第二條路,你直接到旁邊拽一個人過來,然後問他,最近的地方哪裡有公交站牌,問他怎麼走,然後看站牌,接著坐車。」我無奈地說,這是最基本的事情。

    「周圍什麼都沒有,這裡只是一條平直的公路,我該怎麼辦?」蘇棠燕簡直要瘋狂了。

    「你在哪裡?」我感覺自己就像老媽子,管著別人的生活,芝麻大點的事都來煩我。

    「不知道……」蘇棠燕看了看周圍,什麼標誌性的東西都沒有。

    「你的手機有GPS嗎?有就定位一下,盡量走出來,走到有人的地方問一下。」不知道地方,我怎麼幫她啊?

    「往前還是往後呢?」

    「哪裡來回哪裡去!」我有點生氣,怎麼走到那裡的,就沿著路走回去,準沒有錯,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是不是都是喜歡探險,完了之後,還要人幫忙找路,算哪門子的探險。

    「我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我剛才……轉暈了。」蘇棠燕支支吾吾地說。我馬上就奔潰了。

    我徹底無語,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僵持在那裡想著怎麼告訴她走路,說起來,我自己也是一個路癡,要我解釋一個陌生的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釋。

    「發生什麼事了?」估計是我的表情太過糾結,鄒鄧哲走過來問我。

    「你幫她找路吧,我看我不行了。」我直接把手機遞給他,有車的人應該知道周圍的路線。

    「喂!」鄒鄧哲詫異地看了我一下,然後接過電話,接著一聲命令,「你站著別動,我們去找你。」

    「你知道路?」他把手機還給我,我狐疑地看著他,真厲害,光聽著就知道路線。

    「走吧,我們去接她。」鄒鄧哲看了我一下,然後過去跟那邊嘀咕了一下,只見柳業回頭看了我一下,點頭。「她是你的朋友?」車上,鄒鄧哲問我。

    「不算是,她對方舟麟有好感。」我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解釋。

    「你比她複雜多了。」鄒鄧哲冷笑了一下。什麼意思?我比她複雜不好嗎?越來越接近森林的感覺,車開了一會兒,我看到前面蹲著一個可憐的孩子—蘇棠燕。我不得不佩服鄒鄧哲,光是聽著蘇棠燕的描述就知道她在哪裡。

    「紛萍姐……」蘇棠燕看到下車的我,馬上衝上來把我緊緊抱住,驚喜中難過,「我多麼害怕我是一個人,我多麼害怕我會在這裡過夜!」

    「別怕,沒事了!」我輕拍她的肩膀,把她分開,轉而抓住她的手,把她帶到前面的車上,「走,我們帶你回去。」

    「嗯!」蘇棠燕重重地點頭,釋然的崇拜,跟著我的腳步往前走,鄒鄧哲連下車看一眼都沒有。

    「紛萍姐,他是?」蘇棠燕看到臉冷淡的鄒鄧哲,有點後怕地躲在我背後,小聲地問,「是不是剛才接聽電話的那個男人?」

    「沒錯,就是他!」我把她推到後座位上,自己隨即坐上去。

    「對了,你是不是跟方舟麟換手機卡了?」我把最初的疑問說出來,我就是這樣,難題沒有解決,總會七上八下胡思亂想,影響正常作息。

    「是……」蘇棠燕抬頭看我,迅速別開頭,低聲說:「我在市面上辦了一張跟他的卡一模一樣的翻版卡。」

    「還有這樣的卡啊!我很佩服你!」我不認同瞭解對方的一舉一動就是愛他的表現,要知道,在愛情面前,仍然有自我。

    「我沒有窺探他的意思,只是想更多地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更好地做我自己。」蘇棠燕急急地解釋。

    「按理說,你有他的卡,應該知道其他人的,怎麼就想到我呢?我可是另外一個路癡啊!」我笑著問。

    「他的卡裡的姓名,我就認識你一個!」蘇棠燕很委屈,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敢情我是熟悉的冤大頭。

    「何紛萍,你下車!」鄒鄧哲一把把我拽下車,拉到一邊,「既然自己那麼厲害,我看你怎麼回去。」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鄒鄧哲就把車開走了!

    「鄒鄧哲,我恨你……」我小跑著追趕車子,有沒有搞錯?總是把我一個人丟下。

    「那個,她好像很生氣!」蘇棠燕根本上不敢叫鄒鄧哲停車,弱弱地問。

    「看在你愛方舟麟的那份心上,我讓她教你如何在陌生的地方自救!」鄒鄧哲淡淡地說,「也不知道是怎麼長成人的,連小小的挫折都過不了,還想讓方舟麟愛你,做夢吧!」

    「我……」蘇棠燕被鄒鄧哲直白的話怔住了,她倒要看看,何紛萍怎麼辦!

    「你個混蛋,你等著,等我走出去,跟你沒完。」我邊走邊把高根鞋脫了,好在這路是水泥路,不紮腳,「莫名其妙把我扔下,什麼意思啊!」

    莫名,你不要傷害我,心會疼!心裡覺得自己好委屈,平白無故被丟下,真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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