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青春補貼我  第1卷 第三十章遲來的信
    「紛萍,你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躺在床上, 惟惟回頭看著我。

    「都過去了,」我歎了一口氣,最困難的那段日子都過去了,我側頭看她一下,「我現在除了缺錢,什麼都不缺,所以我很滿足,你不用擔心。」

    「錢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當你想要它的時候,你會發現,越想它,它離你很遠;當你不想要它的時候,它卻追著你走,好像跟你有仇似的。」惟惟看了看天花板,深深歎了一口氣,「我看到太多為了錢而做出一些讓我們不認同的事情,有時候想想,他們最終得到了它,同時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讓自己後悔莫及,到底值不值得呢?為什麼就那麼執著地追求著呢?」

    「值不值得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笑了一下,「或許他們心靈空虛,總想著能夠拿著一些實在的東西才能夠安心。」

    「為什麼旁觀者就看得那麼透徹呢?」惟惟低聲說,「有了錢真的那麼好嗎?就真的可以讓自己的女人過得更好嗎?」

    「為什麼呢?」我問。

    「是啊,為什麼呢?」惟惟反問,我無語,惟惟很不高興,「錢對男人就那麼重要?總是說我們頭髮長見識短。」

    「這就是男人的世界,是他硬塞給我們女人的道理,」我轉身,開始我的長篇大論,「很多時候,我們女人不是這樣想的,我們想著能夠彼此擁抱,讓生活充滿陽光就夠了,僅僅是因為這個簡簡單單的要求,他們都要挑剔,都要冠上一種莫名其妙的要求。」我轉了一下身,讓自己更加看得見牆上的畫,多好的畫啊,出自誰的手呢?「妞,我們不懂他們,他們也不懂我們,都不懂,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迎合他們不給自己找個懂我們的人呢?何必讓生活充滿悲觀的色彩呢?」

    「你變了,」惟惟輕輕地說,「變得懂生活了,是什麼苦難讓你蛻變成一個知性的人,如果沒有人愛上你,我會覺得這個世界是暗淡的,失去了美的欣賞。」

    「是嗎?以前生活愜意,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生活是這樣的無奈,有時候我想啊,如果我沒有辭掉那份工作,現在是不是很瀟灑了,又或者,我沒有被拋棄,現在是不是很幸福了……惟惟,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汪輝為什麼要拋棄我。」我回頭看著天花板。

    「你不會吧?」惟惟用手托著頭,側身看著我,「你不問清楚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活著?何紛萍,你就這點出息啊。」

    「我問了,他說的根本就不算什麼理由。」我無奈地回答。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吧?我聽一個朋友說,她病了,不想讓她男朋友擔心,故意製造一場背叛的戲份,自己一個人苦苦煎熬,你的那位不會也……」惟惟分析著。

    「我不知道,」我歎了一口氣,「我不是沒有想過,偷偷地問過他的一些朋友,他們都說汪輝變了,如果他真有什麼苦衷,不應該瞞著我,而應該告訴我,讓我們一起面對困難,既然他選擇了自己面對,我就沒有辦法承認他的苦衷。」愛情在挑戰面前一無是處是不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傷?

    「如果是我,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一定要明確知道他不愛我的真正原因,」惟惟從新躺下,「或許你是對的,不去弄清楚給自己留個懸念也好啊,如果真相不是你想得那麼完美,會失望的。」

    「你戀愛了?」我試探性地問。

    「確切地說,是剛失戀。」惟惟苦澀一笑,「他說我一點都不體貼,不溫柔,不夠理解他,早點分了對大家都好,是啊,我不體貼,不溫柔,不夠理解他,可是,我拿什麼去理解他呢?」

    「呵,這個世界都怎麼了?為什麼我們那麼熱情地去生活,結果反而被傷的心茫然。」我冷笑一下,真正體會到苦澀的滋味沒有辦法表達。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上個月跟我說的那句話是多麼地重要,」惟惟把手放在枕頭後面,哪句?我疑惑,她看了我一下,笑了,「不想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只要每天醒來能見到自己活得好好的就行了。我覺得挺有道理的,為什麼傻人有傻福,主要是因為他們不想會有什麼後果,就這樣去做了,做了也沒有後悔,不像我們,總是想太多,累了自己累了別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沒什麼大不了的,惟惟,我們要為自己而活,就算沒有愛情,沒有事業,甚至所有該擁有的都沒有,我們也要相信,我們可以很好地迎接明天,因為沒有到不了的明天。」

    「你什麼時候變得通透了?」惟惟笑著對我說,「也對,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總該學會明白一些道理的,呵呵,挫折,這就是生活對我們的考驗嗎?不說悲傷的事了,睡覺吧,醒了就不疼了。」

    「你還真樂觀。」我笑了笑。

    「時間可以淡忘一切,我們都不是為了愛情而活的,我們愛自己勝過愛其他人,所以我們沒心沒肺地可以活得很好。妞,明天帶我去公園玩玩吧,我好久沒有逛公園了。」惟惟傷感地說,她到底經歷了一段怎麼痛苦的時光?

    「好,我們去逛公園吧。」我點頭。

    「鄧哲,伯母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餐廳裡,宋傑瑜直接問鄒鄧哲,「就算是耍性子,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應該原諒她吧。」

    「你告訴她,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不會回去的。」鄒鄧哲邊吃邊說,抬頭看了一下他們,「你知道原因。」然後繼續低頭吃東西。

    「鄧哲,你不回去,不會喜歡上那個叫何紛萍的女人了吧?」徐敏驚訝地看著鄒鄧哲,「那怎麼可以,路紅怎麼辦?」

    「你閉嘴。」鄒鄧哲狠狠瞪了一下徐敏,徐敏馬上後怕地低頭,扯扯宋傑瑜的衣服。

    「隨便你吧,明天伯母會來,我去趟外省,你好自為之。」宋傑瑜拋出一個難題給鄒鄧哲。

    「隨便。」鄒鄧哲很有個性的說。

    「……」宋傑瑜無話可說。

    「傑瑜,鄧哲怎麼可以這樣?」出來後,徐敏挽著宋傑瑜的手。

    「敏敏,你就不應該來這裡,聽你爸媽的話不好嗎?」宋傑瑜不懂聲色地把她的手拿開,有點生氣地說,「明天最好不要告訴伯母鄧哲住在哪裡,否則,你知道他的性格,他會直接派人把你送回去。」

    「我真不明白,鄧哲怎麼會那麼討厭自己的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敏不死心地抓著宋傑瑜的手。

    「敏敏,不要問那麼多好不好?你天天跟著我,我怎麼工作?」宋傑瑜有點惱火,這個徐敏,一直跟著他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反正我愛你,就不想讓其他的女人有空子鑽。」徐敏嘟著嘴。

    「你……」宋傑瑜語塞,他到底扯上了什麼人啊,這個世界怎麼會有不用工作整天纏著別人來消遣的人?

    「我們回家吧,走啊。」徐敏拉著宋傑瑜就走。

    鄒鄧哲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這麼多年了又怎麼樣?冷然地離開。就在八年前,鄒鄧哲回到家,聽到父母房間裡有動靜,好奇去看一下,誰知道,被他看到了母親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糾纏在一起,奢糜的氣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後來,母親不斷地解釋,可他始終不肯回家。

    惟惟逛公園很有個性,喜歡東看西看,每當看到一片奇怪的葉子都喜歡好好研究一下,可能是因為興趣愛好吧,她對葉子有天生的一種偏愛。可是,當我走到她面前的時候,看到她正在摸著一片葉子哭泣。

    「惟惟,發生什麼事了?」我撫摸著她的背部。一定很傷心吧。

    「紛萍,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可是為什麼記憶越來越清晰?我忘不了跟他一起的快樂時光。」惟惟抱住我,或許,這就是外表堅強內心柔弱吧。

    「回憶著,然後慢慢淡忘吧。」我除了告訴她要學會忘記,什麼都做不了,算什麼朋友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為什麼心裡就是想著要傷心呢?」惟惟脆弱的樣子讓我覺得難受,曾經她是多麼地自信,就算世界給了她悲傷的因子,她都樂觀面對,唯獨面對感情,她傷得重。

    「紛萍,我好多了。」 惟惟哭了很久,擦乾眼淚就恢復了她以往的淡定,強顏歡笑是最後的傷懷。

    「惟惟,我們要加油,讓自己活得更好。」我拿著紙巾幫她擦眼淚,「別人越是看不慣我們,我們越要活得更好,沒有什麼可以打敗我們。」

    「走,讓那些沒福氣的人滾一邊去吧,今晚還是我下廚。」惟惟破涕為笑,我知道她那是苦澀到無法吞嚥,只能強裝鎮定。

    「紛萍,這是什麼?」一進入門,惟惟眼尖地看到從門縫裡塞進來的一封信,撿起來看了一下遞給我,「給你的。」

    「沒人告訴我要收信啊。」我疑惑的看著信封,沉甸甸的,白色的信封上面寫著我的名字跟地址。我把東西放下,然後撕開信封。

    「啊……」我丟開信封驚嚇地躲開。

    「怎麼了怎麼了?」惟惟扶住我,我指著地板上的一張照片,衝著她擺擺手,我還沒有說什麼,她就走過去了,「啊……」她也跳開。

    照片上是一幅血淋淋地寫著「這就是你何紛萍的下場」,還有一個骷髏頭在上面。誰給我寄來恐嚇信?

    「妞,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麼整你,別擔心,我們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們相互看了一下對方,惟惟安慰我,我點頭,我不怕這些所謂的恐嚇。我們倆個坐下來,把相片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還蠻恐怖的,信封裡面還有一些沒有拿出來,我索性把他們全部都拿了出來: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骷髏圖,上面都是寫些恐怖的話,比如,「不得好死。」「做鬼都不放過你。」之類的小兒科玩意。

    「哪裡寄來的?」惟惟看過之後,很慎重地問我,「據我所知,能夠幹這事的人,一種是無聊的人,一種是神經病。」

    「福州。」我看了信封之後,吐出兩個字。

    「你去過福州?有沒有認識的福州人?又或者是最近有什麼節日?別人跟你開玩笑?」惟惟替我分析。

    「一,我沒去過福州;二,我也不認識福州人;三,我記得最近有什麼日子;四,我有點頭緒知道是誰幹的。」我仔細思考後,得出這些結論。

    「誰幹的?」惟惟湊過來好奇地問我。

    「確切地說,我不認識。」我很城實。

    「你就吹吧!」惟惟把相片拿過來,嚴肅地說,「惡作劇的人很幼稚,報警吧!看看到底是誰在整你。」

    「正有此意。」我笑了一下,想把我嚇跑,懦弱地活著,我做不到,我何紛萍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如果一定要硬碰硬,我不一定會輸。

    我們兩個人到警察局一趟,把所有的東西擺上。

    「有人恐嚇?」女警官看著並排坐的我們兩個,不怎麼相信。

    「嗯……」我們對視一下,拚命點頭。

    「放著吧!我們會調查的,你們可以回去了!」女警官放下東西,低下頭不再理我們。

    「警察同志,我沒招惹誰就收到這樣的東西,你們是不是應該重視一下?」我把手叉著桌子,很嚴肅地說。

    「行了,我說我們會處理的,」女警官很有個性,「別拿雞毛蒜皮的事就當世界末日,有事你打110。」

    「大姐,等你們救啊!我家紛萍就完了,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就是你不負責任的後果,你就是罪魁禍首……」惟惟很生氣地指責。

    「你……」女警官指著惟惟半天說不出話,然後推著她就走,順帶把我扯開,「走,出去……」

    「幹什麼……」惟惟反過來推她。

    「惟惟……算了,我們走吧!」我拉著惟惟。這架勢,指不定就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走來一個很有磁場的警察大哥。

    「警察大帥哥,你來得真是時候,一看你就是非同尋常的人物,管管你的下屬,讓她有點責任心好嗎……」惟惟一下子說了很多。

    「你是說她,」警察大哥指著我,「收到恐嚇信,給我看看。」

    女警官趕緊把信遞給他,他看了看,又看看我,很懷疑的樣子,我就那麼可疑?大哥,我是良民。

    「何小姐,你放心,我們會給你交代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隨時可以找我。」警官遞給我一張卡片,我隨意一掃。

    「好傢伙,」惟惟瞥見驚呼,我們看著她,她訕訕地笑,用手弄了一下頭髮,低低地說,「呵呵,姓林。」

    我白她一眼,林警官狡黠一笑。

    「謝謝楊警官。」我知道他們很忙,所以也沒想過他們給我什麼答覆,只是想留個案底,以後有個萬一,也好交代。

    「不客氣。」楊警官點頭,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放我們離開了!

    「何紛萍,你活得真夠窩囊的,人家到警察局去喝茶,你去是受氣,挨著我幫你出氣,還遭嫌棄,回去墊高枕頭好好想想你失敗的人生是因為什麼……」惟惟很生氣,一路上指責我的不是,我還得微笑應對感謝她的厚愛。

    「自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哪次不是讓自己受罪……」惟惟在前面走,我跟著她的腳步。

    鄒鄧哲開著車看到剛從警察局出來的何紛萍,趕緊把車開慢一點,待看清楚就是她本人的時候,馬上把車掉頭停在一邊。

    「出什麼事了?」就在我認真聽惟惟嘮叨的時候,手猛然被抓住,我回頭就看到鄒鄧哲抓著我的手,我疑惑地看著他,「啞巴了?回答我,怎麼會從警察局出來?」

    「放開,不要以為你長得帥就了不起,韓國一抓一大把……」惟惟回頭看我被抓住,趕緊衝過來扯開並把他推開,力氣之大,我都感覺了,心裡是溫馨的,有人關心,真好。

    「你……」鄒鄧哲退一步,指著我們兩,恨鐵不成鋼,「物以類聚!」

    「怎樣?」我把惟惟的手挽住,抬頭看著他。咱們物以類聚還真是了,管得著嗎你?

    「你還沒回答我呢。」鄒鄧哲很快的速度拉開我,很快就把我推進不遠的車裡。

    「嘿,耍流氓。」惟惟小跑著跟過來,瞧她那高興的樣,就好像閨女嫁人了,就她那跑得跟蝸牛的速度,得了,我不能希望她救我了!

    「請。」鄒鄧哲很有禮貌地把惟惟請到後排座。

    「妞,什麼時候碰到的極品?有沒有裝飾過的?嗯哼!這車真漂亮。」惟惟拍拍我,一見到鄒鄧哲上車,趕緊換個調。

    「這位小姐,想去哪裡?」鄒鄧哲友好地回頭問惟惟。差別為什麼就這麼大呢?我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明白。

    「有勞,帶我們回去吧。」惟惟建議說,鄒鄧哲點頭。一路無語。

    一想到許真真說收到恐嚇信之後,直接找人嫁了我就覺得沒必要,為什麼要妥協呢?自己本來就沒有做過什麼。我倒很好奇那個幕後的人到底長得怎麼樣?

    「小姐怎麼稱呼?」紅綠燈牌前,鄒鄧哲回頭微笑地看著惟惟小姐,待遇咋就這麼不同呢?我很鬱悶。

    「鄙人姓韋。名惟,字惟,合稱,你懂得的。」惟惟很開心地說,連個介紹都那麼另類,「請問帥哥怎麼稱呼?」

    「韋小姐你可以叫我啊哲。」鄒鄧哲再次微笑,我看著就覺得懸,別把我家惟惟小妹妹給拉近他的帷幕中。

    「這樣吧,讓我家紛萍大姐給你取個花名吧,她是這方面的專家。」惟惟打趣地看著我,我白了她一眼,這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拉我入死角嗎?

    「好啊,給我取個名字吧。」鄒鄧哲一笑,回頭把笑容拉起來,理所當然地對我說。

    「……」我不屑他的行為,取個名字吧,說得輕巧,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會從警察局出來嗎?」 鄒鄧哲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總是糾結著要我給出合理的答案呢?不說還死纏亂打了。

    「謝謝關心了,我們真的沒有事。」我不說還真的不行了,這人,誰規定誰不能進警察局之類的?

    「那最好。」鄒鄧哲顯然是知道根本從我這裡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憤憤地開車,把車開得那麼快我就會怕嗎?太小看我了吧。

    「啊哲,你吃飯了嗎?」看著現場有點冷場,惟惟主動開口。

    「正準備,一起嗎?」鄒鄧哲溫文爾雅地說,我心裡越來越不平衡,為什麼他對我凶巴巴的,對惟惟就那麼好呢?

    「不用了,我們準備了自己的飯菜了,如果啊哲有興趣的話,可以一起吃。」惟惟主動邀請,我還是沉默算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瞭解,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如果反對,鄒鄧哲一定跟你抗爭到底,他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

    「我還有事。」鄒鄧哲說,我暗笑,說明事實還是要經過長時間的考校才知道規律。也不知道鄒鄧哲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順便把我們帶到家門口的,反正我們下車之後,他的車子就呼嘯而過,消失在人海。

    「紛萍,你對他有好感嗎?」惟惟試探性地問我。

    這話怎麼說?對他有好感嗎?沒有吧,平平淡淡的根本就起伏的心態,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他是不適合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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