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大吃一驚,更多的卻是歡喜雀躍。於是立刻跟了出去,這個時候天色也晚了,街上沒有什麼人。二人一前一後走著。金林起了很久才壓下心跳怯怯問道:「顧哥哥,為什麼你會想著送我回家呢?」
「你要是出什麼事,被人殺了或是強///暴,老子豈不是脫不了罪。」顧西辭說話永遠是那樣直白而又不留情面。
好在金林本是溫順的女子,只是難過一時便不在說話,低著頭默默跟在他身邊,不一會兒,將她送到家了,她多希望能在和他走一段路呀。
「顧哥哥,再見。」不捨的說完這句話,她轉身便要開門,驀然地,身後傳來顧西辭帶著思考的問話。
「如果你睡著了,有人親你,你會不會感受到。」
金林猛得轉身,詫異看著站在夜色下的男子,他的眉幾分皺,一雙狹長的眸帶著深思,印著夜色,多了魅惑。心頭一個激盪,她幾乎是要癡了,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答:「當然會……」
「如果你睡覺睡得很死,那人不止親你,還脫你的衣服和你親熱,每個動作都很激烈,你會不會醒過來。」他心裡一直對那晚存有很大的疑思,那一晚,他的動作那樣猛,幾乎是要將她整個人給吞了進去,可是她卻一直沒醒,他心裡隱約覺得她其實是醒了的,如果她是醒了的,是不是代表她也和他一樣想他,渴望他。這個問題已經整整困擾了他三個月,他一定要找人問清楚。
面對他直白的目光和問題,金林心突然狂跳著,臉也越來越紅,雙手不斷揪著衣服邊聲音也變得很輕很害羞了:「如果……如果他是我喜歡的人,那,那……無論對我做什麼……我都願意。」說完,害羞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叫她沉迷。
眼前的顧西辭似陷入沉思,眉目間皆是迷惘,卻不知這一份迷離的神情在他那張不羈的臉龐重映,比女子還有艷,比男子還要魅。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
金林站在空空的大門口,滿心悵然。
金秋十月,金桂飄香,整個京城已是熱鬧一片。繁華的十里長街,街上賣貨挑貨的。二邊酒樓店舖生意興隆。
此乃煙國帝都——京城。
一輛轎子在街上不快不慢的向走,四個轎夫,還有一個隨從,隨從是一個女子,身著粉衣,面如梨花,整個人清清淡雅。引來四周無數視線。歎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花管事。到了。」到了一個茶館前,丫頭低聲道。
轎簾被掀起,當裡面女子走出來之時外面響起一陣抽氣聲,如果說剛剛的隨從是嬌滴滴的大美人,那麼從裡走出的那一位更是傲立中冰雪寒梅,清華雍韻。
二人走了進去。
今日受邀當朝皇太傅路文的夫人前來品茶,聽說在場的都是朝政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更有與皇上關係親密的朝中大臣和商賈,因此硯十三在出門之前特意梳妝打扮了一下。
然,她從前從不打扮。
「花管事,你今天,很不像你。」出門前,丫頭看著她憂心說了一句。她總覺得今天的花管事好像變了一個人。
硯十三望著鏡中英氣勃發的自己,一身紫衣華服,墨發高束,如男子般颯颯清俊。尤其是腰間還掛著一個魚袋。此刺繡巧奪天功,到時候,定會令那些人「驚喜」一番吧。
二樓貴閣處,所有人都到齊了。
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皇太傅路文的隱怒聲:「都到了這個時辰,居然還沒有來!」另幾個聲音也響起,她聽出來分別是鎮國大將軍、御史、太尉、以及士大夫等人,呵呵,這陣勢都能趕得上上朝了!
硯十三在門外兀自冷笑一聲,然後隱去笑容,推門而入。
所有聲音皆在此刻停下,屋內所有目光全部聚集在來人身上,一時間氣氛森森然,一片死寂。
每一個人在看到她的那刻眸中皆閃過詫異震驚,紛紛錯愕相視,緊接著暗暗傳出幾個聲音:「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尤其是皇太傅路文,額上青筋畢露,一雙眸像含了刀片一樣狠狠看著她。
「抱歉,令各位久等了。」將所有人內心攪起風浪,她卻雲淡風輕,淡淡含笑向前。路文的夫人立刻笑著上前嗔了一下,同時吩咐。
「來人,上茶。」
一個黑衣隨從立即從屏風後面繞了出來,一一為各位上茶,只是那些人的注意力全在茶上,哪裡還在看茶?硯十三將他們竊竊私語的動作表情全看在眼裡,然爾,裡面卻沒有她想要的。
突然,茶杯整個墜地摔得粉碎,清脆的聲音中夾雜路文的怒吼:「你是怎麼做事的!!!」
那黑衣隨從卻是嚇白了臉,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感受到硯十三冰冷的眸光更是閃閃躲躲,心虛不已。
硯十三眸光很快暗下,她知道,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因此捧起茶淡淡喝了一口,「不已香艷立世,只以醇厚傳家。茶中,我最喜普洱。不知各位如何?」
此話剛出,全場詫然。
「啊?!她……她竟……」御史大人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似有恐懼。
太尉、以及士大夫等人也全都嚇變了臉色,紛紛相望,聲音結結巴巴:「這,這不是那個人常說的話嗎?」
一時間,氣氛暗藏洶湧,不一會兒的功夫,各位大臣全都以各種理由,走的走,閃的閃,只剩下硯十三、丫頭以及太傅夫婦還有那個跪在地上嚇得發抖的黑衣隨從。
「夫人,你陪她好好聊聊。」路文望著她別有深意道,眸光發狠,起身便拽起那個黑衣隨從離開,黑衣隨從經過硯十三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正對上她冰冰冷冷的眸光,嚇得滿臉浮現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