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芮斯,發生了什麼事情?!」
「薩安德叔叔,有一個叫斯萊特的惡靈人想加害女王,你快去告訴我父親吧!我要進宮去阻止他們的行動。」
「啊!此事千真萬確?」薩安德抹了一把臉上的飛土,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寬厚老實。薩安德呆在老森林裡有一段時間了,這裡沒有去不了的地方,除了水晶宮,他也不想去宮裡看那個被挫敗的女王如何歇斯底里地罵人,在格雷夫沒有給他法力的時候,他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顆沙子,是格雷夫給了他作人的尊嚴,女王再有什麼事都撼動不了那顆冷沙般的心,要不是看在森林王的臉面上,才懶得為了女王去作事呢。
「是的。薩安德叔叔,快把這堵沙牆打開,我要進水晶宮去!」
「好。不要著急!你去找女王,我去找你父親。」
「阿普特?你快出來!」克芮斯又轉身叫道。空中有沙子飄落下來,眼前稀里糊塗的一片,看不清楚阿普特藏到哪裡去了。半天沒見人跑出來,當阿普特獨自跑遠的時候,水晶球也在他手上帶走了。克芮斯很信任他,就像信任薩安德會幫他的忙一樣。
「好的!沙牆已經打開了,快進去吧!」薩安德用寬大的手推開了厚厚的沙牆大門,老森林的沙子沒有比他更強大的力量了。
「誰也別想走!大森林是屬於我們岩石族的!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先過我這一關吧!」巴爾雅說著,手底下開始使力。他之前就知道祖父的計劃,只是那伙怪裡怪氣的木屋人讓他心懷不爽,原來他們是惡靈人,要不是若克堅持要跟他們聯盟,巴爾雅才不願意惡靈人的呢。這一次行動,祖父又說服了他,「我們得借木屋人的力量來達到目的。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女王的法力強大無比。再說,他們也表示過不想當什麼森林王。」巴爾雅想到這兒,撲到克芮斯跟前,再一次掄起了大木錘,身形快速地移動起來。
正當這會兒,阿普特來了,他的身上發出了一道道光波來,從克芮斯的身後朝巴爾雅的方向折射過去,那光波似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圓球形體的東西,當圓球體的波光與木錘相互碰撞後,木錘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來,上面的力道被及時地擋了回去。
「薩安德,你快去找我父親來!」克芮斯又叫道,他專注地看著阿普特跟巴爾雅之間的戰鬥,明白只要自己在這裡,他就會讓水晶球發出的法力增大數十倍。而阿普特更會竭盡全力地跟對面那個岩石人鬥出個勝負來。薩安德回過神來,說道:「好!」,便縱身向林地裡匍匐而去。「小心啊!等我回來幫你們!」
兩把神器在空中戰了幾個來回,真是不分上下,各有輸贏。巴爾雅卻越發來勁兒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黑紗牆邊更加鬱暗了。
「阿普特,怎麼辦?他在拖延我們的時間!」克芮斯忍不住說道,他沒想到這麼強的水晶波不能在短時間內取得戰果。
「得設下陷阱才行!」阿普特悄聲地說完,跟克芮斯暫退到沙牆後面。
這邊,巴爾雅見戰事稍停,則背靠一棵大樹歇了下來,兩方都想盡快的決出勝負,可誰也佔不了上鋒,搞得非常疲乏,女王交給他的木錘還真不是假仁假意的。
為了能早點進宮去,克芮斯苦思了一下計策,他倆趁著夜色的籠罩,在一個坡度不高的地形處,費盡心思挖好了一個很深的沙洞,上面雜亂地蓋上的枯枝殘葉。想辦法讓巴爾雅的大錘,徹底地掉入坑底。
這時,黑紗幕牆被輕輕地掀開一角,有兩個人走了出來。接著,坐上南瓜車的若克和斯萊特,從宮門外駛了過去。
「啊!難道他們得手了?!」克芮斯遠遠地看見,驚呼了一聲。
阿普特見狀沒有吭聲,望著車子緩緩地從前方行過。此時,水晶宮裡靜悄悄地,沒有一絲動靜,車上,兩人的表情在夜色下看不清楚,不知是得意還是失意,因距離遠了,仔細聆聽也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不!女王應該暫時還沒事,得想辦法盡快去戳穿他們的陰謀詭計才行。不知道薩安德見到你父王沒有!」阿普特想了一下,說道。
巴爾雅退回紗牆邊,一群石頭人從邊上圍了過來,他們聽命於赫裡斯考和若克,但對巴爾雅的行為卻不太明白,那把木錘重新又掄了起來,兩邊對峙著。「喂,若克族長不在這裡,你攜帶武器私闖禁地,有什麼事嗎?」一個會說話的石頭兵責問巴爾雅。
「你們不知道我是若克族長的孫子巴爾雅嗎?都不要妨礙我!我父親在宮裡有事,命我在這此守候,不讓外人去干擾他作事。」
「若克先生並未告訴過我們有什麼事情,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合計一下。」領頭的石頭兵退後一步,跟其它石頭兵商量起來。
巴爾雅本想用木錘收服這群石頭人,他知道這群石頭兵心裡還有森林女王,要是他們現在知道岩石族族長正在篡奪王權,是不會得到其它人的贊同。要被他的謊言說服,豈不是更好?只要這群石頭兵相信了他,阻止克芮斯進宮去就好辦多了。
又過得幾個時辰,夜幕完全地降臨了。
莫哈伊跟著七色草也來到了水晶宮外,她想克芮斯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趕到這裡來。她單純地認為只要克芮斯把心思放在她身上,讓若克得不到森林的王權,其它的一切都不足掛慮,至於那些森林的外來者到底是想幹什麼,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啊!
「克芮斯,你在哪兒?」遠處傳來瑟塞爾的聲音。
呼聲讓樹叢後面的莫哈伊和巴爾雅都大吃一驚,瑟塞爾和薩安德出現在他們前面,由於夜色的掩蓋,他們並未看見各自躲在樹後的兩個人。原來,薩安德到森林城堡找格雷夫沒有找到,塔爾莎告訴他,格雷夫有事去了圭瑞斯家。他剛到城堡時,碰見瑟塞爾正在桌上開心地擺弄一串瑪瑙珠子,它們是好朋友熱盧辛送的禮物,同塔爾莎阿姨一起欣賞著呢。塔爾莎阿姨是她心裡最喜愛的人了,有什麼話都願意告訴她。只有一件事情瑟塞爾不好說,那就是對克芮斯的思念。
她們倆正聊得熱火朝天,薩安德的話無疑像一盆冰水,把她們從開心快樂中拉到了殘酷的現實面前來。
「他們怎麼能對女王下毒手呢?」瑟塞爾忍不住叫道,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背後又走來了艾瑪老夫人。
「你說得清楚一點,事情真是這樣的嗎?那些外來人和若克想要加害女王?」艾瑪夫人問道。
「是的,老夫人。他們在水晶宮裡勸說女王服下一枚毒丸,這計劃讓克芮斯先知道了,他在水晶宮外和巴爾雅那個壞小子糾纏上了。要我趕來請格雷夫去王宮挽回可怕的後果。」薩安德急得跺腳。
「巴爾雅,他也參與進來了?」這一次,是塔爾莎忍不住問道。
「是啊。情況不妙!如果女王真服下了毒丸,不知會怎麼樣!」
「那快去勸告女王吧!我跟你去幫忙!」瑟塞爾忙站起來。
「嗯,我想是的。瑟塞爾小姐,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薩安德著急地問。
「只能伺機行事了,你說呢?薩安德伯伯。」
就這樣,塔爾莎和艾瑪夫人看著兩人匆匆地離開了森林城堡,相望著,欲言又止。樹叢後面的莫哈伊哪知道瑟塞爾的消息這麼快呢,而巴爾雅吃驚的是薩安德居然回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