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侍衛剛剛撩起車簾,車廂裡孩子的大哭聲把他嚇了一跳。
還不是未央一狠心,把我們小魚兒的胖屁股狠狠地擰了一把,小魚兒無辜受傷,很委屈的大哭了起來,嗓門大的簡直地動山搖!
未央稍稍側身,開始喂起奶來,落蕊也不失時機的伸頭看著孩子,用手輕拍手腳亂動的小魚兒,整個車廂內是一片混亂!
侍衛掃了二人一眼,放下了車簾,暗暗搖頭,擺手放行。
看著馬車走了,另一個侍衛問道:「又不是?」
「唉,這車裡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沒長大的小丫頭,一個正在餵奶,長得也不像。你是沒看到,雖說我只看到了側臉,可是真夠嚇人的!瞅瞅那小臉抹的,」攔車的那個侍衛直咂嘴,「嘖嘖嘖,一個比一個像猴屁股!一個是血盆大口、一個嘴角有痣!哪裡可能是那個比仙女還漂亮的王妃呢!哦,不,現在應該喊太子妃了。」
「咱們太子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好好的一個太子妃,竟然下落不明瞭!」
「誰說不是呢!」
二人嘀嘀咕咕的感慨著。
出了城門,未央的心終於放下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是我們的小魚兒,還是哭得不依不饒的!誰讓未央下手太狠了!
「小魚兒的屁股都青了!」落蕊輕聲說道,不滿的看了未央一眼,心疼死了。
「是嗎?」未央心一緊,「對不起了!可憐的小魚兒,老媽保證,以後再也不捏你的屁股了!」
黃昏時分到了一個小鎮子,未央一行人住進客棧,夜裡小魚兒突然哭起來了,哄了很長時間還是哭,未央三人正在著急,就聽到拍門聲。
落英只得前去開門,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看好你家的孩子!擾了我們少東家,就趕你們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未央聽出是店裡的小二。
落英很生氣,衝著小二說道:「你是怎麼做生意的!竟然趕客人走!你們少東家又怎麼了?小孩子哭了,我們比你們還著急、還心疼呢!」心中暗暗氣憤,「我們小魚兒的身份,比你家的什麼少東家尊貴多了!哭幾聲竟然趕我們走!」
「算啦!小孩子知道什麼?」一個懶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哪有趕客人的道理,你下去吧。」
是陳瀟!未央大吃一驚!
未央手忙腳亂的放下床上的簾子,心跳個不停,幸虧不是自己去開門!誰會想到在這裡碰到他啊!聽聲音明明是陳瀟!
未央暗暗思忖,「小二喊他少東家,難不成自己竟然住到陳家的客棧裡了?!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自投羅網啦!陳瀟千萬別是來尋找自己的!明天要早早的出發才行!」
落英回到臥室,兀自嘟嘟噥噥,未央拉住落英,小聲說道:「相公,剛才的人是太子的好友,京城第一樓的老闆陳瀟!」
落英也嚇了一跳,說道:「娘子,我們要不要連夜趕路?」
聽聽二人,相公、娘子喊得多順溜啊!哎,沒法!誰讓我們是逃犯來著!
陳瀟無精打采的來到三樓天字號房,聽著樓下的小孩子的哭聲,煩悶不已,心中暗暗埋怨:「這首哪家的小子?中氣飽滿、嗓門震天,長大了,肯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過如此擾人清夢,真想抓來打一頓!」
翻個身,「就算沒有這小子的哭聲,自己也難以入睡!」陳瀟歎了一口氣,「唉,未央,你到底在哪裡?自己尋遍了北晨國的大小城鎮,一點蹤影也沒有。一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真真急煞人!」
要是知道未央就在樓下睡著,陳瀟該有多激動啊!可惜,老天弄人,陳瀟和未央就如此的錯過了。
陳瀟一夜難以安眠,臨近黎明,打了個盹,聽到樓下有人趕馬車,知道是起早趕路的人,也沒在意。自己也早早的起身,直奔京城而去,北辰清羽馬上要回來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一無所獲,真是愧對他的重托!
未央時不時的撩開車簾回頭看,看著身後並沒有陳瀟的影子,心中高興,看來陳瀟並沒有發現自己。真是虛驚一場,謝天謝地!
一路走走停停,換了三個車伕,五天後,終於到了歷城的永威鎮,果然鎮子不大,是個較為偏僻的地方,鎮子的北面就是一座大山,名為歷山,山中有一條小河,緩緩流過鎮子。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更重要的是有大山好藏身,呵呵!
未央讚道:「相公,好樣的,果然符合我的要求。」
落英得意的說道:「娘子的吩咐,相公我哪敢不從,這裡真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
來到落英盤下的鋪子,前面臨街是店面,可以開個小飯館聊以謀生。後院是個小小的四合院,七八間住房,正好可以安身,更可喜的是院牆出開有一扇小門,打開小門,就是另一條街道,出行也非常方便,正重要的是前院聽到動靜,打開後門就可以溜走!
「真不錯!」未央看完房子的全貌,滿意的直點頭,自己就要在這裡安家啦!
皇宮。御書房。
「父皇,」北辰清羽說著,遞給皇上一疊紙,「這是細聯國的降表,這是禮單。」
皇上接過,略略掃了一眼,放到了一邊,蒼白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來,說道:「羽兒,辛苦你啦,這些以後再看吧。此次和細聯國的事,你做的很好。只是這鹿雅公主,該如何是好。」
皇上看著消瘦不少的北辰清羽,有幾分心疼,北辰青玄被禁足,自己又重病在身,其他皇子還小,也只有這個兒子支撐大局了。只是這個小子命也真夠苦的,好好的一個王妃到處找不著,說來也怪,向玉然這個丫頭能藏到哪裡去呢?怎麼就是遍尋不著呢?還是已經……
細聯國送來一位和親的公主,應該許配給誰好呢?北辰清羽嗎?向玉然也失蹤一年了,是不是應該娶一房新太子妃呢?只是看這小子的態度,只怕不願。
看著皇上希冀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北辰清羽心中一痛,他不是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必是希望自己娶了鹿雅,畢竟未央不見已經快一年了。
「父皇,不如讓她先住在皇宮裡,以後再做打算。」
現在是鹿雅剃頭挑子一頭熱,楚寒師兄心裡還放不下未央,如果直接指婚給楚寒師兄好似不妥,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不能一張聖旨害了兩個人!
「哦,這個主意好。」皇上一喜,說不定清羽和鹿雅公主可能成就一樁姻緣,過了新年,清羽繼位,到時候兩人都住在宮中,所謂日久生情,但願清羽會慢慢忘了向玉然,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畢竟帝王是不應該專情於某個女人的。
想到此處,皇上也不逼北辰清羽,反而愉快的答應了。可惜,他哪裡知道,北辰清羽是把鹿雅給楚寒留下啦!
定王府。
「相公,我回來了。」
向玉燕挺著大肚子,慢慢悠悠的來到北辰青玄的面前,看著北辰青玄陰沉的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自從北辰青玄被削了封號,向玉燕和王府的其他妻妾們就只敢喊「相公」了,有幾個喊慣了「王爺」的下人,不小心喊溜了嘴,個個都被當著全府人的面割了舌頭!再想想新婚之夜自己的待遇,向玉燕牢牢記住了北辰青玄的殘暴!哪敢出半點差錯!
「嗯,嚮慕天那裡有消息嗎?」
北辰青玄扔下手中的畫筆,斜眼看著向玉燕,面無表情的問道。
「大哥說,還沒找到。」向玉燕表情萬分擔心,心中卻是高興異常,「一輩子找不到才好呢!找來了,你和北辰清羽還不是你搶我奪的。」
向玉燕瞥了一眼紙上的人像,果然,北辰青玄又在畫向未央!
向玉燕恨的牙癢癢的,心中暗罵:「向未央這個死丫頭,勞動這麼多人惦記著,我們家這位快要相思成疾了,隔三差五的就派自己回向府打探消息,總以為未央會和向府聯繫。小蓮這個賤人,弄的什麼藥,居然沒有毒死她!」
「相公,說來奇怪,」向玉燕討好的說道:「聽我爹說,我大哥他們,已經在京城找了好幾天了,你說怪不怪?難道未央那個丫頭會躲在京城不成?」
「什麼?開始在京城找了?」
北辰青玄皺起了眉頭,轉身就走,來到孫瑤心的院子,看著孫瑤心,惡狠狠的說道:「我就算不是王爺,到底還是皇子,你父親就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孫瑤心一頭霧水,看著面如寒霜的北辰青玄,委屈的說道:「相公,何出此言?」
「翰林都知道的事,你父親、一個丞相倒不知道嗎?」北辰青玄看著一臉詫異的孫瑤心,心中厭煩,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丞相對我的事沒有用心,你的王妃之位就讓給更有用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