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跨開了幾步,以防它利用位置的記憶殘像對我進行精確的襲擊。而它同伴的死去又讓它意識到我手中的槍是具有很大的殺傷力。這未免讓它倍加謹慎。
我緊張的巡視著四圍,怕它突然飛出來把我擒在地下,狠狠的將我撕成碎片。我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那只喪屍,它的腿奇粗,必定會有很大的跳躍能力。如果在我剛才射殺它同伴時向我躍進襲擊,無疑我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但它卻沒有,這是萬幸中的萬幸,我想它們可能同樣具備著人類的恐懼心理,或者猛獸捕獵的窺探心理吧。
過了一分鐘左右,我不知道是離開這裡好還是按兵不動,因為我不知道它埋伏在哪裡。如果我妄然躍到第二棟樓或者到樓壁去探看,就極有可能在分散注意力的那瞬間被它偷襲而喪命。
樓下已經有很多喪屍在嚎叫了,響聲越來越大。估計是剛才我的槍聲引來的,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了,一是繼續跳過別的樓頂向遠處逃,二就是等待它的出現殺了它再走。但是下面的喪屍也不是食嫩草的小牛,如果從這棟樓的樓梯擁上來,逼開頂層的門,到時候我就真的無計可施了。而另一方面,不知道李舒她們如何了。此時此刻我心急如焚啊,盡快解決這裡吧。
到底我還是決定去找它,主動勝於被動。我一邊把手槍插放回腰間,一邊從背脊的刀梢裡拔出武士刀,因為我猜它會像壁虎一樣貼在牆壁埋伏著,等待著獵物自動送上門來。我怕就怕它突然向我撲來,即使我能及時用槍射死它,它的軀體一樣會向我壓來,萬一被它的爪子什麼的傷到,會不會被感染還不知道。所以我用武士刀就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
月光慢慢變得暗起來,我仰頭視之,一朵灰雲正飄向冷月,不出十秒就會完全遮擋住僅有的光線。於是我左手快速地伸入右邊的袖子裡,把夜視眼鏡取出戴好。
夜視眼鏡和泳眼鏡的設計是差不多的,不怕打鬥過程中脫落。但它最大的缺點就是眼角兩邊的視域被遮住了,所以我務必要多轉大一點角度來觀察周邊的環境,這樣會令我的靈敏度減低少許。
未待我走到牆壁探看時,天上的月亮完全被那朵雲吞噬了。「崩崩…」突然在我左邊響起了一連串的金屬碰擊聲,條件反射的我猛轉過頭,原來是樓頂的金屬門被擁上來的喪屍碰到所發出的。害得我心跳緊張起來。
此時,我向前跨出了幾步,就在我跨出最後一步時,赫然,在我右側蹦出一團黑影。黑影離我只有五米多遠,而那速度卻快得驚人,令我不得不馬上向前滾開,避開它的那一撲。
我在地上蹲著高舉武士刀,看清了那個向我撲來的黑影,就是那個跳躍型進化喪屍。可能它等待的就是那朵雲把光線遮住的時機,但是它並沒有想到我有高科技夜視眼鏡。
它見我避開了他的攻擊,卻沒有停頓的意思,立即又向我飛撲過來。我利用蹲著的姿勢,用腳猛地往側邊的鋼水管一蹬,整個身體向另一邊反彈開去。電光火石之間,它飛撲過來的軀體被我的武士刀刺穿了,像被橫著插來燒烤的魚一樣,掛在刀上。
但是我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害對它是微乎其微的,在它的軀體壓下地之際,我迅速地翻轉刀鋒向上,猛地用力一提,把它的脊椎割斷了,只剩下腹部的軟體組織糾纏著。由於怕割不斷它的脊椎,所以我用力過猛了,脊椎斷開時我也向後倒了開去。
倒在地上,馬上又跳了起來,我怕它前肢頑強的向我爬來,趨我一時鬆懈把我的腳咬食了。它的內臟已經流滿一地,流出的液體已經把它抽搐的軀體包圍。
在夜視眼鏡的環境下,我看不清那些內臟和液體的顏色,我相信這些信息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一定很具有吸引力。因為它的研究價值很高,但是我卻無這種心思和智慧。
此時我已經意識到一個問題——裡面竟然出現了這些高級的喪屍,那些圍牆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很快外面的居民也會受到病毒的衝擊。想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寒。
我也不屑去把那個半生不死的喪屍殺死了,因為我還要趕去救李舒。於是,我接著向著剛才響起槍聲的方向奔去。
剛跳到第三排的樓房,「彭彭」兩槍清亮的槍聲就傳到了我的耳邊。聲音是從我對面那棟銀行裡面傳來的。我馬上走到圍欄邊向下一看,銀行與我這棟樓相隔的一條大道已經堵滿了低級喪屍。銀行大門緊鎖著,圍堵的喪屍也無可奈可,但是卻頑固得很,毫無離開的意思。
這個小鎮最大的銀行,我估計就是這家了,只有五層高,外表裝修得還算有貴氣的,讓馬國群眾一看便知道,這是國家的,有錢人入的地方。
我得想辦法過去才行,走地面是不可能的了,但是這條大道卻把我所在的這邊和銀行的那邊分得很開,如同一條河相隔的兩岸。我環顧著四周,發現銀行右邊的小巷有一條電線桿,上面牽的是手腕粗細的電纜,正好通過我這棟左側的小巷。
這些電纜是足夠承受一個人的重量的,因為那些接線員就是坐在上面安裝的。我從三樓的排水管滑到第二層的窗簷上站著,因為電線桿的高度剛好到二層。我沿著寬度剛好落腳的窗簷貼著牆,向電線桿靠近。
靠近到足夠跳躍並抓著電纜的程度後,我就停了下來,做好了準備,接著猛地跳過去,然後迅速地把電纜緊緊地抓住。身體由於慣性的作用,搖擺著,待身體搖擺幅度不大時,我把雙腳搭上了電纜,做好爬繩的姿勢。
我的活動引起了不少喪屍的注意,它們圍攏在我的身下。那一副副恐怖噁心的面孔,和那一雙雙向空中狂抓的手,令吊在半空的我如同被寒風刮過一樣,打著冷顫,尤其是我的背脊對著群喪屍,更是冷汗涔涔,以為下面的惡手就要抓到了一樣。如果我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我一定會被他們撕得內臟橫流,找不著完整的肢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