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蔡瑞虹沒有按胡悅定的計劃,逃回他身邊。
胡悅幾次暗中來誘勸她,她都不作理睬。
胡悅只好一個人灰溜溜地用朱源送的那些禮金作盤纏,返回老家去了。
蔡瑞虹死心塌地跟著朱源過日子,彼此相親相愛,第二年便為朱家生下一子,取名林。
轉眼又是會試之期,朱源厚積薄發,考中了進士,不久被朝廷派為武昌知縣。
朱源攜家小到臨清張家灣,僱船南下赴任。在船上,蔡瑞虹無意間發現了當年的船老大陳小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但是,見陳小四並沒有認出自己,蔡瑞虹便暫時沉住氣,不動聲色地向丈夫朱源說明了一切。
朱源聽了愛妾的講述,深為她命運的苦難而動情。他讓蔡瑞虹先平靜下來,在船上不要驚動賊人,等待機會,再設法報仇。
船到揚州後,停岸等候順風。這時陳小四與人發生了糾紛,對手是當年的歹徒沈鐵甕與秦小元。朱源趁機上前勸他們到太守府去評理,自己也隨他們而去。
到了揚州太守府,不待陳小四等人陳說是非,朱源與蔡瑞虹就上前歷控了他們當年殺人越貨的罪行。審訊取證後,三個歹徒被收入死牢。
到武昌上任後,朱源馬上著手查找其他歹徒的下落,很快就找到並且緝捕了胡蠻二和凌歪嘴。
三年之後,又終於查出了在漢陽開店的白滿和李癲子,將其逮捕之後,與胡蠻二、凌歪嘴一併押往揚州結了案,令八名歹徒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時,朱源也已升任御史,代天子巡狩到揚州。當歹徒被斬殺後,他命人將歹徒的頭顱用漆盤盛了,擺在為蔡武夫婦及兒子等人的靈位下,以祭他們的在天之靈。
蔡瑞虹大願已了,當天夜裡沐浴更衣,然後悄悄以利剪刺喉而死。臨死前,她寫下一紙遺書,留給丈夫朱源:
「賤妾瑞虹百拜相公台下:虹出身武家,心嫻閨訓,男德在義,女德在節,女而不節,禽獸何別?虹父韜鈴不戒,曲藥迷神,海盜亡身,禍及母弟,一時並命。
妥心膽俱裂,浴淚彌年,然而隱忍不死者,以為一人之廉恥小,闔門之仇怨大。不幸歷遭強暴,衷懷未伸,幸遇相公,拔我子風波之中,諧我以琴瑟之好。
識荊之日,便許復仇,皇天見憐,宦游早遂,諸好貫滿,相次就縛,而且明正典刑,瀝血設饗,妾之仇已雪,而志已遂矣!
失節貪生,貽砧閥閱,妾且就死,以謝蔡氏之宗於地下。兒子年已六歲,嫡母憐愛,必能成立,妾雖死之日,猶生之年,姻緣有限,不獲面別,聊留一箋,以表衷曲。」
朱源驟失愛妾,心碎欲絕;讀畢蔡瑞虹的遺書,又深為她的貞節操德而感慨唏噓。
為報家仇,她忍辱歷難整整十年;了卻大願後,義無反顧地遂貞節而去,只把兒子留給她深為感激的夫君。
蔡瑞虹的兒子朱林,在父親和嫡母的培養下,很快長大成人,少年得志,中進士及第。
朱林為紀念死去的母親,特上表陳述蔡瑞虹一生的苦節,乞賜旌表。
明英宗見表後讚歎不已,下令在溫州府,為蔡瑞虹建造了一座節孝牌坊,以表彰她的純孝與節烈。從此,蔡瑞虹忍辱復仇的故事也在民間流傳開來。
當然,出現在這裡的蔡瑞虹,只是主腦創造出來的高智慧NPC,跟歷代名女的隱藏任務有關。
她有一件極厲害的法寶,叫做如意金連環,攻擊力極強。
高峰跟蔡瑞虹寒暄了幾句,便祭出各種法寶,跟她周旋起來。
不久,蔡瑞虹支持不住,跳過一邊,淡然一笑:「好吧,我認輸了。」
高峰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去找任務物品吧。」
便摟著蔡瑞虹的纖腰,化為一道青光,全速飛向瀛洲台。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高峰和蔡瑞虹已經來到瀛洲台,挑戰歷代名將,很快就獲得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蔡瑞虹,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蔡瑞虹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蔡瑞虹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蔡瑞虹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刷新出來的名女,是明朝的洞簫夫人。
明孝宗弘治年間,是明朝歷史上較為昌盛的一段時期,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江南魚米之鄉更是一派昇平和樂之象。
杭州是一方地傑人靈的風水寶地,不但湖光山色傳名天下,也湧現出一批批堪稱風流人物的文人才子。
城東住著一個書生徐鏊,年方弱冠,儀態豐美,才情橫溢,自視也甚高。
當地的文人名士,大多喜歡聚會一堂,吟詩品文,切磋交流。
而徐鏊因為父母早亡,家境貧寒,衣著用度不免寒酸,生怕參加文友聚會被人小看,索性拒絕往來,孤芳自賞。
徐鏊父母給他留下一所小院,他便靠這所小院過日子,把大部分房子租給別人,而他自己只留下後院兩間偏房。
房客是行商小販,徐鏊除了每月收一次房租,平時一概不屑與他們交往,並且在前後院間砌了牆,各走一門,互不干擾。
徐鏊就依靠菲薄的房租聊以度日,好在他要求並不高,除了簡簡單單的一日三餐外,就閉門埋頭苦讀,以求有朝一日,金榜題名,便可奔青雲前程。
徐鏊極少有朋友交往,時光十分清寂,幸好能吹一手絕妙的洞簫,疲憊鬱悶時,便坐在書房窗前,如癡如醉地吹一陣簫,抒發著內心深處的寂寞和嚮往。
辛酉年的七夕之夜,徐鏊讀了一陣書後,猛然想起今夜是天上牛郎織女相會之際。
牛郎再苦,尚能一年一度會織女,而自己卻只能夜夜獨坐靜室,與孤燈為伴。
這樣的心思一動,他再也靜不下心來看書了,索性推開窗,取下牆上掛著的竹簫,面對著遙遠的夜空,朦朧的銀河,開始吹奏。
他吹的是《有鳳來儀》曲,吹子一遍又一遍,整個人似乎沉浸在悠揚綿長的簫聲中,一直到二更時他還沒停下來。
突然一陣涼風拂過窗欞,房門「吱呀」一聲敞開了。
沒等徐鏊有所反應,只見一隻碩大的花龍突然飄進來,龍項上系的金鈴發出清脆的「叮噹」聲。花龍在書房中環繞了一圈,又悠悠地飄了出去。
徐鏊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待他驚魂稍定,驟然間一股濃烈的異香撲面而來,只聽得庭院中人語切切,環珮叮咚。
徐鏊心驚膽顫地抬頭向窗外院子望去,只見一群衣著艷麗的美女,各手執一盞梅花燈籠,分成左右兩行,從院門魚貫而入。
中間則款款走著一位瑤冠霞帔的美婦人,只見她雲髫高聳,眉目如畫,嫣然含笑,輕輕向書房門走來。
徐鏊頓墜五里雲中,不知是夢是幻,只知坐著發怔。
美婦人輕輕走進了書房,笑容可掬地走到徐鏊面前,伸出一雙滑脂般的玉手,輕輕搭在徐鏊握簫的手上;然後順著他的手臂向上,一直撫摸到他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