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文告訴周道如,他父親聽信大哥的建議,把她嫁給馮國璋,是為著叫她籠絡和監視馮國璋,也希望利用這件事讓馮國璋知恩圖報,效忠他們袁家。
袁克文最後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是無法挽回了,就願老師善自珍重。
周道如點了點頭。
出嫁的那天,袁世凱特意把周道如請到他的春藕齋中長談。
他先是感謝了周道如這麼多年在他家中的奉獻,慢慢地就說到周道如的婚姻。
袁世凱道:「南京虎踞龍蟠,軍事上是東南重鎮,經濟上是國家的精華所在。馮華甫是小站舊人,以周老師的經濟學問,足以補馮華甫之不足。他若能以智保身,以忠謀國,功名富貴始終是全國首屈一指的。」
袁世凱這含蓄的話,周道如是聽得懂的。她彷彿覺得,是被利用去做間諜一般,心裡很不自在;又彷彿覺得,她的命運還是捏在袁世凱的手中,她只不過是袁家的一著棋子而已。
新華宮裡的女教師,下嫁江南王馮大將軍,是一件轟動一時的大事。
袁家,包括女眷在內,對周道如都有饋贈:首飾、華服、精美器物,結結實實地裝滿了幾十隻大箱子……袁世凱贈大洋五萬元,只有袁克文沒有送東西。
當袁世凱的四夫人{即三姨太高麗人閔氏},帶著婢僕及衛隊,伴著周道如坐一列花車從北京出發南下時,袁克文站在香山的頂上,望著周道如遠去的方向,很久很久,一動不動。
花車駛到南京鳳門,馮國璋用接待大總統的禮儀,鳴禮炮二十響,把周道如接到早已收拾停當,華燈煥彩,金碧輝煌,掛有「周公館」橫匾的督署西花園,作為周道如暫住之處。
南京城裡,大小官員都沾染了不少喜氣,忙得不亦樂乎。
民國三年{1914年}三月十九日舉行結婚大典,馮國璋穿上將戎裝,乘坐彩車,由馬隊前導,繼以樂隊,從碑亭巷繞道花牌樓,進入督府。沿途軍警密佈,嚴禁行人來往。
新娘則乘坐彩轎,直抵督署禮堂。鳴炮奏樂,由女賓四人,穿大紅吉服扶著慢慢走入。
婚禮中,文官自巡按使以上,武官自師長以上均來道賀,各省軍政首長皆派代表來賀。
一時間,南京冠蓋雲集,贈禮品、贈禮金、贈詩贈聯者,難以勝計。
其中安徽督年倪嗣沖的對聯,是這樣寫的:
「將略褐輕裘,奪龍蟠虎踞,好作洞房,從茲兒女莫愁,想顧曲英姿,當不愧小喬夫婿;家風起蕪摟,喜裙布荊釵,迎來瓊島,為報湖山罨畫,有執柯元首,始得歸大樹將軍。」
周道如穿玄色繡花外套,大紅裙子,陪著馮國璋,一連謝了三天客。
三朝過後,賀客星散,袁世凱的四夫人為周道如留下若干貼身婢僕,仍舊坐上花車北返。
馮國璋與周道如,手挽著手,親親熱熱,一直送到蒲口。
周道如依依不捨,四夫人又同周道如講了一陣悄悄話,才從容就道。
婚後不久,正遇上馮國璋六十大壽,周道如剛好四十歲,夫婦合成「百歲雙壽」。馮國璋大事鋪張舉辦慶壽活動,東南各省莫不爭獻奇珍異寶作為壽禮。
其中有達百斤的壽燭、高達一尺的赤金羅漢等。
馮國璋對袁世凱是相知很深的,當然知道袁世凱的用心,所以這位宣武上將軍一直都小心謹慎。他日益明白,袁世凱復辟帝制必然失敗,就加緊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馮國璋從內心裡喜歡周道如,覺得周道如善良,不忍心讓他的嬌妻周道如難堪,便故意裝出一副才疏識短,器小易盈的樣子,給周道如看。
他做百歲雙壽,沉緬於斂財之中,正是袁世凱緊羅密鼓為稱帝作準備的時候。
一九一五年底,袁世凱正式稱帝,全國嘩然。海內外一致反對,蔡鍔則揭起護國運動的旗幟。
袁世凱令馮國璋出兵湖南,鎮壓護國運動。馮國璋拒不發兵,還通電反對袁世凱稱帝。
一九一六年,袁世凱在絕望中死去,袁世凱的手下段祺瑞成了總理,握有北京的實權。
馮國璋排在黎元洪之後,成了副總統。總統黎元洪與總理段祺瑞為爭權鬥得死去活來,後來段祺瑞把張勳引進北京,趕走黎元洪,馮國璋成了正式大總統。
馮國璋帶著周道如,入主新華宮。
周道如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重臨新華宮,回憶袁家當年顯赫繁盛的情形,只不過三年時間,竟煙消雲散,不禁為之感歎。
想到馮國璋還有段祺瑞這樣的對手存在,普天之下,智能之士,奸惡之徒,存在必多。
這總統的寶座無異於一個火山口,實在令人憂心忡忡,她還是懷念過去當教師的日子。
周道如是生病醫治無效去世的,當時馮國璋正利用孫中山領導的護法運動,逼迫段祺瑞讓權,令段祺瑞下台,顧不了夫妻之情。
周道如死後,袁家二公子袁克文,曾撰聯哀悼他的老師:
「為國披肝膽,為家嘔心血,生誤於醫,一夜悲風騰四海;論文兼師友,論親逾骨肉,死不能別,九原遺恨付千秋!」
當然,出現在這裡的周道如,只是主腦創造出來的高智慧NPC,跟歷代名女的隱藏任務有關。
她有一件極厲害的法寶,叫做捆龍索,會自動捆綁敵人。
高峰跟周道如寒暄了幾句,便祭出各種法寶,跟她周旋起來。
不久,周道如支持不住,跳過一邊,淡然一笑:「好吧,我認輸了。」
高峰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去找任務物品吧。」
便摟著周道如的纖腰,化為一道青光,全速飛向瀛洲台。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高峰和周道如已經來到瀛洲台,挑戰歷代名將,很快就獲得先天丹。
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周道如,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周道如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周道如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周道如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刷新出來的名女,正是清朝的花燕芳。
華夏國傳統的知識分子,在私生活上,很多人具有其兩面性。
他們一方面告誡子弟,不能涉足娼家,縱情聲色;而其本人,卻以風流自詡,涉足花叢。
口裡說的是一套,實際做的又是一套,跟官場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同出一轍。
清末的王愷運,也不能例外。他曾經眷戀過衡陽名姬花燕芳,彼此愛得發狂,但最終礙於聲名,難成眷屬,以致終生遺憾。
1865年,正值而立之年的王愷運,已是斐聲海內。
這年冬天,學院放假,讓學生回家過年。
衡陽曆來是湘南有名的商業城市,富商巨賈雲集,都久仰他的清名,爭相邀他赴宴。
當時王愷運也想乘機向富商們籌措點學院經費,以彌補一些貧寒學生的生活費用補貼。他本來不愛跟這些商賈們打交道,但為了學院,為了培育人才,只好虛與周旋。
一日,在一湘鄉富商盧某捐了觀察虛銜而設的酒宴上,正當賓主就坐之時,後堂出來幾個絕色歌女,行到桌前,向他盈盈下拜。
這些姑娘,個個都是濃妝艷抹,粉香襲人。王閣遠一見,連忙道:「恕我告退,我素來不近女色,仁兄盛情,我心領了!」
與他一同來赴宴的,有當時負責湘南學運的蔣松龍,一把拉住他道:「三兄,你又何必太拘謹!召姬陪酒,乃是常事,歷朝名士亦不例外。」硬是把他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