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一伸手,先將那顆先天丹吸過來,放進空間戒指,再凝望著賈蓬萊,微笑道:「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煉化任務物品。」
賈蓬萊淡然一笑:「謝謝。」
「不必這麼客氣。」高峰微微一笑,摟著她的纖腰,將身一縱,跳進夢魘空間……
不久,高峰帶著賈蓬萊返回松江港口。
此時,賈蓬萊已經獲得修士的稱謂,也答應加入碧血傭兵團。
高峰將她介紹給紫藍等女子認識之後,稍稍休息一下,便化為一道青光,全速向蓬萊島飛去,頃刻之間就已到達。
這次刷新出來的名女,是元朝末年的劉翠翠。
世路多歧,有情人難成眷屬。一個個離合悲歡,一個個生離死別,說不盡的海枯石爛總成空。
還是在元朝末年,那一個個為情而死的女子,似乎總要與那些逐鹿爭雄的霸主共寫歷史,這次是一個來自鄉間的女子,以她平凡的事跡來感動世人。
在淮河的岸邊,一個不起眼的村莊,在一傢俬塾裡,一張桌子後,坐著兩個懵懵懂懂的學童。
那女孩叫劉翠翠,男孩就叫金定。
劉翠翠和金定,漸漸長大了。劉翠翠雅慧可人,金定聰明俊秀,就像現在的中學生偶爾遞個紙條,拋個眼兒一樣,兩個人也漸漸地私心相許。
同學之間也不斷地調侃,說他們是同歲、同窗又同桌,今後理所當然地會成為夫妻。
劉翠翠每當聽到這類話,雖然也羞羞答答地紅一紅臉,居然也井不反駁,來個默認。
快畢業了,金定悄悄地遞個條子給劉翠翠,只見條上寫著:「十二欄杆七寶台,春風隨處艷陽開;東園桃樹西園柳,何不移來一處栽。」
這是一首非常大膽的充滿了挑逗意味的情詩,劉翠翠非但不以為忤,還照單全收了字裡行間的濃情蜜意。
她迫不及待地依韻和詩一首,透露出心底的秘密:「平生每恨祝英台,懷抱何為不早開;我願東君勤用意,早移花樹向陽栽。」
要分手了,由於雙方都已表明心跡,雖然有些難分難捨,但心中都充滿了陽光,感到生活的充實,到處是奼紫嫣紅,到處是鶯歌燕舞。
待在家中的劉翠翠,正是如花似錦的二八年華,加上有文化,更襯托出一種閑雅、穎慧的美。
上門提親的人接踵而來,做父母的喜不自禁,每次都喜孜孜地徵求女兒的意見,每次都碰到女兒支支吾吾的回答,總不見真章。
父母有些惱火,劉翠翠也不敢吐露實情。想到自己在學校讀書就自找情郎,有些害羞,難於啟齒,更怕說出來遭到父母的責罵。
有一天實在逼急了,終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父母表明了心跡;又怕父母不同意,立即表明如果不准自己嫁給金定的話,就只有一死而已,誓不入他人家門。
劉家父母是大度的人,把滿足女兒的心意,看成是女兒最大的幸福,成全了這一段姻緣。
金定和劉翠翠鶼鰈情深,完婚之後,如翡翠在赤霄,鴛鴦游錦水。
自古紅顏多禍水,人們常常認為歷史上一些漂亮的女孩子把世道人心搞壞,使社會動盪,使生靈荼炭。事實上,在華夏國的古代,婦女是沒有地位的。
她們惟一的錯,就在於生得漂亮,使得男人們爭風吃醋,使得男人們不思進取。
社會掌握在男人們的手裡,男人們自己犯下了錯誤,然後把責任一古腦地推給婦女。
婦女的命運是悲慘的,與「自古紅顏多禍水」這句話比較,「自古紅顏多薄命」更反映了古代婦女的命運。
劉翠翠就因為生得漂亮,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煩惱。
元末在淮河一帶起兵的是張士誠,攻佔了淮安。在兵荒馬亂中,劉翠翠被張士誠的部將李虎山發現。他驚歎劉翠翠的美,於是就不由分說地將她捉回去。
人去樓空,家中的一切對金定來說,自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過去的萬種風情,今日的愁上心頭,世界的一切全都死了……
多雨的春夏季之後,接著是晴朗的秋天。金定無時不在思念劉翠翠,經常到城外的山谷田野間遊蕩,把自己累得疲倦不堪,試圖抵抗悲哀。
秩序稍稍有些恢復,金定便迫不及待地辭別父母,背起包袱上路,漫無目標地踏上了尋找愛妻的旅程。
在離家的時候,他母親用慈祥平和的眼神望著他:「去吧,孩子,別錯過了好天氣。」
他們彼此瞧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告別。
金定輕輕地把門帶上,離開了她……他至死才知道,這也是他和母親的永別。
一路披星戴月,餐風露宿,盤纏漸漸地用完,囊橐枯竭,行動艱難,但此心不移。金定白天向人行乞,夜晚宿在破廟或橋頭,終於得到了李虎山的下落。
李虎山由於立有軍功,已被張士誠封為將軍,目前鎮守湖州。
金定趕到了湖州,湖州李將軍府高門大戶,氣魄非凡。
金定佇立門外,躊躇窺伺,畏畏縮縮的不知如何是好。
猶豫是暫時的,金定鼓起勇氣,朝將軍府走去。
金定告訴守門人,他是淮安人,親妹妹在兵荒馬亂中失蹤,幾年來音訊杳然,現在打聽到是棲身在李將軍府。自己不遠千里而來,希望能夠見妹妹一面。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叫劉金定,妹妹叫劉翠翠,通曉經史,有一定的文化,當年失蹤的時候是十七歲,現在七年了,應該是二十四歲。」
守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一位飽經滄桑的人,儘管久在公門,但為人樸實、熱情,眼看金定久歷風霜,滿面憔悴的模樣,立即為他通報。
不久,裡面就傳喚金定入見。在高大的廳中虎皮椅上,坐著一位中年武人。
這人就是李虎山,金定強忍著「奪妻之恨」,上前施禮。
當時劉翠翠正在內室,聽說兄長從家鄉尋來,感到有些蹊蹺。因為家中並無兄長,無疑來人就是自己的前夫金定。
她細細地將自己打扮,盡量恢復七年前的模樣。她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姍姍地從裡面走出來。
見面了,在李虎山的面前,兩人以兄妹之禮相見。金定淡淡地問劉翠翠過得怎麼樣,劉翠翠要金定在府中住一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好在他們容顏酷似,長著所謂的「夫妻臉」,舉止也有些相同,李虎山也就堅信他們確是多年不見的兄妹,還跟著感歎了一番。
劉翠翠是李虎山寵愛的人,眼前的這個書生,又是千里迢迢前來探望劉翠翠的兄長,愛屋及烏,李虎山一迭聲地交待從者備飯、更衣、掃榻,把金定當作上賓招待。
第二天,李虎山徵得金定的同意,更把金定留下來作自己的記室,也就是現在的秘書。
從此,金定每天在前廳,處理書札文書,恭謹誠敬,把事情辦得井井有條,深得下人的敬重,於是更受到李虎山的倚重,常常向來客誇示金定。
李虎山待金定不薄,然而金定這回千辛萬苦地找來,並不是為著一官半職,而是為尋找愛妻。
如今一面之後,無緣再見,欲達一意,都毫無辦法,面對著閨閣深遠,遙不可及,徒喚奈何。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相遇了。
在劉翠翠的心中,關於金定的回憶,是她一生中最美好、最純結的回憶。
她聽到他的姓名就感到愉快,見到他的面更使她激動。
金定注視著她。
「我真怕不能再見你一面你就走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