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阿蓋郡主歡天喜地的成了段功的妻子。
段功成為梁王府的平章,又娶了梁王的掌上明珠阿蓋郡主為妻,成了梁王的女婿,引起許多人的嫉妒,許多人的憤憤不平。
段功為著報答梁王的知遇之恩,為著不辜負阿蓋郡主的柔情蜜意,以自己的魄力和才幹,為梁王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活動,以使梁王的政權日益鞏固。
段功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嚴懲貪污,裁汰冗劣的官員,嚴肅法紀,整軍經武,使昆明梁王府的政局氣像一新,贏得大多數人的鼓掌喝彩。
不過,極少數既得利益者,也被損害了,自然是懷恨在心。
這些人雖然是極少數的一批人,但在梁王府中大多位居要津,是能隨時左右梁王的親近人物。
他們和那些嫉妒段功的人一起,在梁王府內外聯合起來,對付段功,不斷地說著段功的壞話。
譬如,說段功出身邊陲少數民族地區,蠻性狂悖,說他的改革是居心叵測,又說梁王聽任他這樣做下去,遲早會大權旁落。
梁王開始對這些話還不大相信,但讒言謗語聽多了,心中也不免嘀咕起來。
恰好這時段功又離開昆明,回到大理,決定把原配妻子高氏和兩個兒女接到昆明來,使一批陰謀家更是萬分高興,加緊誹謗段功。
在他們的煽動下,昏聵的梁王終於聽信了讒言,決定除掉這個對自己的政權構成威脅的「心腹之患」。於是,一場陰謀開始悄悄地進行。
梁王把阿蓋郡主召來,先動之以父女之情,再曉之以大義,說段功這人貌似忠厚,實際上十分奸詐;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著奪取我家江山,我必須除掉他心裡才安穩,才能保住我們全家的榮華富貴。
說完,他把一個裝著孔雀膽的匣子,交給阿蓋郡主,叫她趁段功不備,將其毒死。
阿蓋郡主聽了這話,心中十分難過。
一邊是至親——父親,一邊是自己傾心相愛的人——丈夫,自然是十分為難。
她不願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受到損害,也不願意父親所講的事發生,辨解道:「這次段功回大理,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妻兒接來。這是心地光明的表現,怎麼會是為了搞陰謀詭計呢?
這一次他銳意改革,成效已經明擺在這兒,廣大的百姓都對他充滿了信心,並且為他的改革而歡欣鼓舞,這並不是要危害您統治的事情啊!
相反,他為著保全您的基業,造福滇中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自我犧牲,忍受了許多流言誹語的攻擊。您可千萬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而鑄下後悔莫及的大錯!」
可是,梁王這時已完全相信了小人的讒言,主意已定,根本不顧女兒的態度,執意叫女兒去毒死段功。
一面是父命難違,一面是對自己始終既敬仰又熱愛著的丈夫不知如何下得了毒手。
阿蓋郡主把自己關在房內,怔怔地望著裝有孔雀膽的匣子出神,腦海裡猶如萬馬奔騰,又似浩浪排空,心中猶如利刃直刺。
經過了大半天痛苦的煎熬,她終於將亂麻般的頭緒理清楚。
在丈夫與父親之間,她選擇了丈夫,拋棄了父親。
她天天盼著段功早日歸來,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但她又怕段功回來,怕他得知事情的真相後,會離自己而去,更怕他回來終於遭到不測。
阿蓋郡主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苦苦地過著日子,捱過一天又一天。
不久,段功帶著兩個兒女,回到了昆明。
當晚,阿蓋郡主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段功,並且把孔雀膽拿出來給段功看。她把自己的苦楚也全部告訴了段功,希望段功帶著她,一起逃離昆明,逃回大理。
可是,段功並不相信這是真的。
在他看來,梁王正寵信著自己,可以說是自己挽救了梁王的統治;梁王應該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自己如果要奪梁王政權,早在明玉珍進攻梁王的時候就奪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梁王對自己一直很好,過去自己作戰,腳趾受傷,梁王親自為自己裹傷,後來又把你阿蓋郡主嫁給我做妻子,任命自己做梁王府的平章,支持改革,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要殺自己?
段功頓了頓,對妻子阿蓋郡主道:「大丈夫做事,自然要光明磊落,怎麼可以晝夜私逃。縱有小人從中挑拔,等我明天當面解釋一切,自然煙消雲散,郡主不可太過認真。」
於是,阿蓋郡主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明天段功對梁王的當面解釋上。她以萬分的柔情去迎接段功的歸來,藉以排遣心中的鬱悶。
段功覺得,阿蓋郡主這一晚的激情,比以往的來得更加猛烈。
而此時梁正在府中,苦等著阿蓋郡主帶來已毒死段功的消息。
夜已深沉,梁王越發感到焦灼不安,眼看著天就要放亮,仍不見阿蓋郡主的信息。
梁王心知有異,趕緊召集心腹,安排了早已預謀好的又一個詭計,決定依照第二套方案行事。
黎明時分,梁王已將一切佈置妥當,於是派人通知段功,邀請他前往東大寺演梵聽唄。
平常早晨都是前往梁王府議事,這次卻改在東大寺演梵聽唄,阿蓋郡主一聽便知道是一個陰謀,立即勸段功不要去。
段功不疑有它,只是在阿蓋郡主的一再要求下,才把自己的兩個貼身侍衛,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施宗、施秀帶上,輕車簡從,前往東大寺。
一路上,他還想著如何找時間向梁王解釋一切。
從段功的府邸到東大寺,要經過通濟橋,那是一處比較荒僻的地方,橋的對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車剛到橋上,便聽得一陣急促的梆子聲響,橋下伏兵盡出。
段功三人雖然浴血奮戰,無奈對方高手太多,殺散一層又有一層,漸漸精疲力盡,同時遇害。
阿蓋郡主聽到了通濟橋事變的消息,畢竟是見多識廣的皇族貴胄,沒有像一般女性那樣呼天搶地,椎心泣血。她非常冷靜地把段功的一雙兒女改裝易容,派遣親信火速送回大理。
估計到他們已完全脫離險境後,郡主才關起房門,放聲大哭起來。
不久,軍隊就將段功的府邸團團圍住,指名強索段功的一雙兒女。
阿蓋郡主這時已心如死灰,想到父親的昏聵和絕情,便吞下了父親交給她的,本是要她用來毒死段功的孔雀膽,以自己的死表示對父親的不解和抗議。
梁王隨即展開大規模的捕殺活動,凡是隨同段功前來昆明的大理官員隨從,無一倖免,內中也包括在抵抗明玉珍進攻時屢出奇謀,屢立大功的段功的謀士楊淵海。
事變之前,他已預計到可能有重大的變故發生,當時勸段功回大理接妻兒,實際上就是要段功不再回來,可是段功沒有聽他的。
段功的一片忠心,換來了荒野橫屍。
楊淵海聽到事變發生後,知道梁王絕不會放過自己,悲憤地在牆上題詩一首,飲藥自殺。
詩是這樣的:「半紙功名百戰身,不堪今日總紅塵;死生自古皆有命,禍福如今豈怨人。蝴蝶夢殘滇海月,杜鵑啼唱破蒼青;哀憐永訣雲南土,錦酒休教灑淚傾。」
梁王恩將仇報,殺死了砥柱中流、旋轉乾坤的大理總管段功,也賠上了愛女的寶貴生命,剩下來的只有追懷與歉疚。{首發於雲台書屋}
為著安撫大理的段氏家族,梁王將段功與阿蓋郡主的喪事辦得十分熱烈,連同施宗、施秀和楊淵海的棺木,非常隆重地送回大理安葬,說他們都是死於仇家之手。
隨後,裝模作樣地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來祭祀段功等人的亡靈。
當然,出現在這裡的阿蓋郡主,只是個主腦創造出來的高智能NPC而已,跟歷代名女的隱藏任務有關,由龍女敖鸞發佈任務。
她有一件極厲害的法寶,叫做風火花籃,可以吸取一切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