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野貓,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張西健。
張西健冷笑道:「這種小玩意,也想嚇倒我麼!」
舉起寶劍,追砍那兩隻野貓,將它們打死,扔到外面的水池中。
可是,他剛剛收拾了那兩隻黑貓,突然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又鑽出成群的黑貓和黑狗,還拖著燒得火紅的鏈子,而且越來越多,多得連張西健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這些黑貓和黑狗尖叫著,聲音非常嚇人。
起初,張西健一聲不吭,忍受著它們的惡作劇。
等到它們鬧得太不像話了,他提起寶劍,大聲喝道:「都給我滾開,你們這幫流氓!」
開始左劈右砍,彷彿瘋子一般。
有的貓狗逃之夭夭,沒逃掉的就被他砍死,也是扔進外面的水池裡。
張西健走回屋子裡,點燃一堆火,坐在火邊暖和暖和身子。
他這樣坐著坐著,眼睛漸漸的就睜不開了,很想睡上一覺。
張西健環顧四周,發現角落裡放著一張大床,就躺了上去。
誰知他剛要合眼,那張大床卻開始移動,接著衝出門去,到處滾動。
張西健又驚又奇,雙手緊緊地抓住床沿,不讓自己掉下去。
此時,那張大床就像有六匹馬拉著一般,上下翻騰,飛也似的向前滾動,越過了一道道門檻,翻過了一段段樓梯。
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大床翻了個身,來了一個底朝天,彷彿一座大山般,壓在張西健的身上,將他壓得吐血。
許久,張西健把床墊枕頭什麼的猛地一掀,鑽了出來,走回房中,躺在火堆旁,一覺睡到大天亮。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的膽子已經越來越大。
不過,他等了一天,那個女人和那麼丫鬟,都沒出現。
夜裡,張西健在房中燃起火堆,繼續等待。
不久,他聽見一片嘈雜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
隨後安靜了一小會兒,突然從窗外跌跌撞撞的,走進一個半截人,一步跨到張西健的面前。
張西健取出寶劍,冷笑道:「還得有半截才行,這成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嘈雜聲又響起來。隨著一陣喧囂,另外半截身子,也搖搖晃晃的走進來。
張西健淡聲道:「你先等一下,我把火吹旺一點。」
當他把火吹旺,轉過頭來時,只見那兩個半截身子,已經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傢伙,正端坐在他的座位上。
張西健走過去,一腳把那個傢伙踹開。
那個傢伙站起來,想把張西健推開,立即被他一劍刺中肚子,不過沒有鮮血飆出來。
然後,越來越多這樣的半截人,從窗外走進來,並且隨身帶著九根大骨頭和兩個骷髏,把骨頭立在地上,玩起撞柱遊戲{類似保齡球}。
張西健懶得理會,坐在火堆旁暖身子,任憑那些半截人胡鬧。
天快亮的時候,從窗外飄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有三米多高,五官扭曲,樣子特別可怕。他已上了年紀,留著長長的白鬍子。
「你死到臨頭了!!」白鬍子老頭怒聲道,抓住張西健的衣領。
張西健立即舉起寶劍,刺向他的心口,卻彷彿刺中海綿一般。
「你……你是鬼?!!」張西健的聲音在顫抖著,手也在顫抖。
白鬍子老頭冷冷一笑,提著張西健,從窗口飄出去,向著西邊飛去。
不一會兒,老頭把手一鬆,張西健就掉了下去。
耳邊呼呼風聲,張西健嚇得大叫:「這次我死定了!」
突然感到身子一輕,原來已經跌落到地面,而且是跌落在棉花堆裡。
「……我太幸運了!!」張西健喃喃道,拍拍胸口,急忙站起來,掃視四周。
此時已經天亮,只見這裡是一個院子,東面是書房,不過門緊閉著,根本進不去。
張西健大著膽子,悄悄走到窗邊往裡看,只見一個臉色翠綠、長牙如鋸的惡鬼,正在把一張人皮往床上鋪,然後拿彩筆在人皮上畫。
畫完之後,它將筆扔掉,舉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樣抖了抖,隨即披在身上,裝扮成一個美女,正是之前陪他睡覺的那個女人!
張西健「啊」的一聲大叫,想起之前的百般恩愛,只覺得又是噁心,又是恐懼,拔腿就跑,也不分東南西北。{首發於雲台書屋}
「先生,你要去哪裡呀?不要走得這麼急嘛!」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在前面不遠處響起,正是那個跟他有一腿的丫鬟。
張西健又是「啊」的大叫一聲,急忙掉轉身,立即瞧見了那個女人。
不過,她是繃著臉的,眼神冰冷。
「你要去哪裡?白天跑出來,會很危險。」她的聲音也很冷。
張西健哪裡還敢跟她說話,急忙向著東邊的拱門跑去。
可是,還沒走幾步,突然冒出幾個丫鬟,將他的所有去路都堵住了。
張西健嚇得腿肚子發軟,差點尿褲子。
那個女人走過來,冷聲道:「既然你已經發現我們的秘密,不能再饒你了。」
張西健強作鎮定,顫聲道:「什……什麼秘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那個女人盯著他,默然片刻,獰笑道:「就是這個秘密呀!!!」
嘴巴突然張得很大,彷彿一個血盆,將他的整個腦袋吞下去。
張西健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似乎已經被鋒利的牙齒刺入頭骨中,偏偏就是昏不過去!
站在四周的那些丫鬟,拿著他的手腳,也一點點的咀嚼起來。
由於實在太痛苦,張西健「啊」的一聲慘叫,靈魂竟然脫離軀殼,飄浮在半空中。
他的靈魂,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肉身,被那幾個女子吃得連渣得都不剩。
他想逃到別的地方,但這個院子中,有著一股奇特的力量,使得他根本無法離開。
忽然,一陣耀眼的銀白色光芒,將他的靈魂包裹起來,慢慢地生出一副新的軀殼!
這副軀殼,竟然又白又嫩,有著嬰孩般的肌膚。
那個女人盯著張西健,滿意的點點頭:「這副肉身真不錯。不過,今天我們都吃飽了,還是明天再吃吧!姐妹們,好好的伺候他,明天做個全人肉宴,請黑山老妖來嘗嘗……」
張西健一聽見她這麼說,差點昏過去,可惜就是昏不了。
那些丫鬟歡呼雀躍,抬著張西健,走進書房中。
她們關上門,脫掉衣服,輪流坐在他的身上,扭擺著腰身,浪叫起來。
那模樣兒,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要多風騷就有多風騷。
張西健原本很喜歡這種運動,平時經常上個夜總會什麼的,找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妖精,好好的戲耍一番,將她們折騰得很慘。
畢竟,他的興趣比較特別,喜歡來個滴蠟、騎木馬、用鞭子抽嫩屁股什麼的。
可是,現在他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口吐白沫,偏偏那些丫鬟還是不肯放過他。
(天啊,你不要再玩我了……只要我能出去,一定會好好的對待所有女人!!)
張西健在心裡哀號,可惜老天爺根本就沒搭理。
第二天,那些女人果然做個什麼全人肉宴,將他切割成小片,骨頭也被一節節的敲碎。
快樂是短暫的,痛苦卻是永恆。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張西健終於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