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真是!」易淳搖頭歎息,果然是活著,誰都不容易,自從易淳把她關押鳳章宮,不許出來後,她就天天對著宮牆外扔紙條,和那些冷宮裡的瘋婦一樣。
一開始還整日罵罵咧咧說處不處女的事情,後來太后去看過她一次,索性就瘋了,瘋顛顛的幾年,去年冬天沒有穿衣服,赤身露體的躺在雪地裡,說是躺在白雲上,這一躺,就真的上了天。
對於這個女人,易淳都沒有太過的記憶,只記得初次相見,她意氣奮發,一身華貴宮裝,高高在上,自容樣貌,傾國傾城。
只是,美女枯骨,人意思,什麼都沒了,如今後位空缺,易淳是眾望所歸的新後,只是她卻堅持,即便為後,也要皇上親自冊封,她才願意接受。
等了一年多,也沒等來唐翰的冊封,事實上,恐怕這是一輩子都等不到的事情。
心頭感傷,觸景傷情,她最後掃了一眼荒蕪了鳳章宮,便不再逗留。
繞了個圈子,中途還路過了六王爺以前在宮裡的宅邸乾元宮,心情總算是好了些起來。
紫蘇看著乾元宮,卻是歎息一口:「六王爺無故失蹤,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易淳只是笑笑,卻沒有告訴紫蘇,六王爺如今恐怕是佳人相伴,逍遙天涯著呢。
當年唐昊知道麗貴妃是可以打掉兩人的孩子後,並沒有生氣,而是心疼不已,他知道她是為了自己。
隔不多日,他就消失了,其實易淳收到過從狼牙國送來的幾封信,知道他是本著麗貴妃而去,闖狼牙宮,搶麗貴妃,被狼牙皇抓到,那幾封信,就是來問她要如何處置六王爺,是要遣返唐國,還是就地正法。
易淳的回信,簡簡單單只有幾個字:有情人,終要成眷屬。
但願他們如今,有情人能夠終成眷屬。
乾元殿,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在裡頭,和唐昊飲茶聊天,如同知己又似多年好友那樣,促膝長談。
欣慰的勾起了笑容,她語氣都輕鬆了一些:「走吧,順道帶上十六王爺和十六王妃,一道去乾德宮看看。」
乾元殿不遠,就是乾堂宮。
只可惜,易淳過去的時候撲了個空,唐泉不在,婢女說了,唐泉和綿喜今日出宮去了。
「出宮去?可說為了什麼事?」
她問道。
婢女臉色紅紅:「娘娘許不知,我們娘娘她懷孕了,王爺每日的忙於處理朝政,都沒有時間陪娘娘,這次帶娘娘出宮,民間正要有紅燈花會,說是想陪陪娘娘,去熱鬧熱鬧。」
綿喜懷孕了,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不過易淳心裡頭也不免慚愧。
這些年,朝政都是十六代為處理把持,聽政,處理朝政,批閱奏折,南方水災,北方旱災,東方蟲害,西方鼠疫,這一樁樁棘手的事情,全部都是唐泉出面處理妥當。
易淳曾經有意擁他為帝,卻不想他堅決不要,只說這個江山,他只代唐翰保管幾年。
這一管,盡然也管了近5年,唐泉也長成了一個十五歲的小男人了。
呵呵,如今,連綿喜都懷孕了,聽說先帝有大王爺的時候,也就十五歲多一些,雖然在這裡住了六年了,易淳卻依然覺得太過震撼了,孩子出來,唐泉也不過十六,十六小爸爸,哈哈,還真是好玩,自己還是個大小孩呢,又來了個小小孩。
看樣子,皇宮裡,馬上又的熱鬧了。
她的孩子,也不會寂寞了。
孩子,想到孩子,心頭不免思念,因為狼牙皇病重,思念易淳和外孫,所以年後不久,孩子就被送去了狼牙國。
前幾日倒是來了一封信,說是外公身子好了些,白日裡還帶了他去騎馬,他摔了一跤,但是不疼,因為外公飛撲過來,把他給墊住了。
稚氣十足的一封信,看的易淳又好笑又心疼。
這個撿來的爹爹,如果有來世,就讓她真正的做她的女兒,好好孝順他,如今,她只能遙遠的祈禱,祈禱他身體安康。
「主子,不是想太子了吧?」
紫蘇跟了易淳多年,自然能看出來她幾分心思。
易淳輕笑一聲:「罷了,今日不去乾德宮了,我還是會等著皇上親自帶我進去,一會兒回去,給太子寫封信,上次他的信,我一直都沒回呢,怕他要鬧脾氣的。」
「主子若是想念太子了,去看看太子和您父皇,其實又何嘗不可?」
快五年了,主子幾乎是守在宮裡,哪裡都沒有去過,對於狼牙皇的病,她日日裡焦急不能安睡,有好幾日上火的嘴角都長了包,看的紫蘇心疼不已。
易淳遙望西邊,她又何嘗不想去看看她父皇,只是她不能走,他一日不歸,她便守著一日,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滄海桑田,她會一直在原地守候,從生至死。
「紫蘇,你說皇上,什麼時候會回來?」
紫蘇沒有答,往往易淳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如何作答,其實她清楚,皇上怕是回不來了,連逍遙子都說了,皇上這輩子都不會醒來。
那次逍遙子走了之後,龍太后忽然說要帶著皇上去廣求民間名醫,一定要把皇上治好,因為此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唐國還需要人主持坐鎮,能隨意調派狼牙國大軍的易淳,無疑是最好人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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