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把拉著了易淳的手,朝著西北方向的一個房間而去。
因為長年無人居住,加上呂氏不滿老太爺留了房子給易淳,所以幾次差人把房子裡的傢俱器件給搬走了不少,這房間顯得有些空落,只有幾件寥寥的傢俱。
藍景天站在房子裡,看著原先放床的那個地方,對易淳道:「我幼年時有次和祖父睡,半夜朦朧間醒來,看到祖父鑽到了牆壁裡,當時我害怕,以為祖父是鬼魂,所以一直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後來想想,怕是這牆壁上有什麼暗格機關,我們且找找看。」
「嗯!」
多虧藍景天還記得幼年之事。
雖然鑰匙的用場,不一定是在牆壁裡的暗格,但是,從呂氏多年來搜查過無數次的老宅帶抽屜的東西來看,她是沒有找到鑰匙能派上用場的地方。
所以,很可能那個鑰匙所能開啟的東西,在暗格裡。
只是,機關在哪裡?
和藍景天找了半天,他飛上飛下,幾乎把真個房間的牆磚都摸了一遍,而易淳則是負責地面上的東西,兩人幾乎要把整一個屋子摸便,也沒有找見的暗格的機關所在。
就在藍景天再一次的飛上屋樑,尋找機關的時候,忽然,他警惕的把右手食指放在了唇畔上,似聽到有什麼東西在靠近的聲音,對易淳道:「噓,有東西在靠近。」
易淳聞言,貼到門邊仔細的聽,也清楚的聽到了異樣的動靜。
是什麼的?人,野獸?
那聲音雖然離的很遠,但是聽起來聲勢浩大的樣子,藍景天一躍飛出了窗口,出去查看。
半晌後,他神色緊張的回來,拉著易淳的手就往外跑:「是官兵,我聽到為首的人說翻遍整個宅子,也要把你找出來,淳兒,那些人來者不善的樣子,我們快跑。」
「團團給我包圍住,一直蒼蠅也不許放走。」
跑,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整座宅邸,似乎已經被包圍住。
眼下,她們只有兩條路可走,束手就擒,還有一條就是趕緊找到暗格。
這些人,怕是九王爺派來斬草除根的,一旦她的孩子出世,湊巧又是個男娃娃的話,那唐葉蟄伏多年,好不容易得手的皇位,就會不保,沒想到,唐葉來的這麼快。
逃,已經是無路可逃,易淳強自冷靜下來,大不了便是一死,側頭,她對藍景天道:「表哥,你有沒有辦法離開?我不想拖累你。」
「淳兒,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和我說這些,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一個人走。」
內心裡一陣的感動。
她是何德何能,能得世上如此多男人的捨命相助。
而且她對藍景天了,做過多麼殘忍的事情,害的他家破人亡,他為何還要幫她,這麼的不遺餘力?
看著藍景天堅定的側臉,易淳想上前給他一個兄妹間的擁抱,可她也知道藍景天對自己的感情,終究,放棄了這個舉動,改為更加用心的尋找機關。
那些人,已經開始大肆搜查,這間屋子,恐怕撐不到一分鐘,就會被闖入。
而機關,依舊沒有找到。
易淳滿頭的微汗,怎麼會找不到,怎麼會,她不能白白的害了藍景天啊。
有腳步聲,朝著這裡靠近,越來越近。
機關,依舊無處可尋,易淳就要放棄了,忽然之間,腦子裡一閃靈光——難道,是芝麻開門那種,機關就在於咒語?
如果是咒語,會是什麼?
快想想,快想想,日記裡會不會有線索,她一面拚命的思考著的,一面把她所知道的藍家人的名字,都喊了個便,沒有反應,門外的腳步聲,已經打破了門口,藍景天反鎖了門,那些人一推,發現門是反鎖的,忙大叫起來:「這裡的門是反鎖的,她肯定藏在裡頭,快來人,快來人。」
易淳死死的握著要是,緊緊的捏著拳頭,把藍景天的名字喊了一遍,牆壁絲毫未動。
她頹然,轉身看向藍景天:「哥哥,你知不知道外公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你母親,他最愛你母親。」
難道……
「哥哥,我母親叫什麼?」
「怎麼問這個?」
「快,哥哥,事不宜遲。」
「你母親,叫藍碧珠。」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牆壁居然緩緩移開,露出一條通向底下的隧道來。
藍景天和易淳面面相覷,然後的,一刻都不敢耽擱,火速衝入了地道,地道的門,在他們進去的一瞬關上,而房門,也在此刻被砸的稀巴爛,一群手拿火把的衛兵,一擁而入。
看到的,卻是個空蕩蕩只有幾件傢俱的房間。
有人上了房梁,也一無所獲,甚至有人把所有能藏身的傢俱砸的一片狼藉,也沒有發現半點人跡,易淳和的藍景天藏在地道下面,清晰的聽到外面的聲音。
「媽的,不可能的,她一個孕婦,跑不掉的,而且廚房草垛上,分明有她的金石玉器,翻動過卻沒有拿走,不可能是進賊了,肯定是她來過。還有這個房間,明明是被人從裡面鎖上。給我仔細搜,一點點重新搜。」
石板下面的易淳,有種劫後餘生之感,幸好,幸好她在最後一刻,猜對了方向,沒有繼續找機關,而是相到了那個神話故事芝麻開門。
聽著外面一陣乒呤乓啷,她在暗夜之中,和藍景天小心的手牽著手,朝隧道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