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兒的面色更是蒼白如紙的,哆哆嗦嗦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她的樣子,易淳心下一驚:「難道,你是二王爺的人?」
「不是不是,主子,不是!」她拚命搖頭,模樣不像是作假。
可是瞞著她什麼的表情,卻逃不出易淳的眼睛。
「櫻兒,你自問,我待你如何?」
「宛若親姐妹。」
「有些東西,你不願意說,我是不會逼迫你,但是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櫻兒沒有像剛才那樣劇烈搖頭,那就是有了。
易淳心下一涼:「是不是,和你孩子的父親有關?」
櫻兒更加沉默,易淳的心,瞬間涼透了。
難道,櫻兒一直不肯說的,孩子的父親是唐翰?
所以不敢問,她卻還是問了:「皇上,其實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是嗎?」
櫻兒聞言,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然後,猛的搖起了頭:「不是,不是!」
易淳煩躁的很,提高了嗓門,厲聲問道:「到底瞞著我什麼,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你若是不說清楚,我現在就把你推出清華殿,如今整個皇宮,只有清華殿是安全的,你若是一出去,必死無疑,你活不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活不了,快六個月大了,你真的捨得的話,可以繼續瞞著我不說。」
櫻兒一聽易淳要把她和孩子推出去受死,頓然慌了,忙抱住了易淳的胳膊:「主子,不要,主子,奴婢死不足惜,可是請你不要殺了奴婢的孩子,主子,奴婢求你了。」
「哎,我嚇唬你呢,你起來,你的孩子,是我看著到現在的,我說過會護佑他們周全,便是說到做到,只是,櫻兒,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這場戰勝,你是知道的是嗎?你如此鎮定,是早急曉得會爆發這場戰事了是嗎?你到底,是不是二王爺的人?」
「奴婢不是,奴婢真的不是!」
還是只有這兩句話,真是聽的易淳煩躁。
「你不是二王爺人,也不是皇上告訴你,你說,都打仗了,你怎麼能如此冷靜?」
「我,我……」
櫻兒支吾了幾句,終究是過不去靈心上那道坎,也受不住易淳這樣恩威並施的逼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的道:「主子,其實孩子是九王爺的。」
「什麼……」
易淳大為震驚,震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是九王爺?」
櫻兒不能繼續昧著良心了,九王爺雖然重要,但是在她心底裡,易淳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人,她已經錯過一次,不想一錯再錯了。
「娘娘趕緊去救皇上吧,其實九王爺也想要這個皇位,皇上每次來清華殿,吃的東西上,九王爺都讓我撒上了藥粉,這種藥粉九王爺說,這種藥粉無色無味,對孕婦胎兒無恙,但是男人若是長久服用,就會武功盡失。」
「什麼!」
又是一個讓易淳震驚的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消息。
她呆愣在那裡,只覺得血管子一根根的爆破,痛的她全身如同螞蟻啃噬一般。
九王爺,盡然對唐翰用藥。
而最讓她心寒的是,櫻兒居然會綁著九王爺。
她舉手,恨恨的就朝著櫻兒巴掌扇下去,然後,一口口水唾到櫻兒臉上,憤憤一句罵:「白眼狼,你個賤人。」
說完,易淳頭也不回的,大步跑出清華殿,只是才一出去,雙手便一左一右的被兩個男人束住,其中一個,笑的十分的囂張:「九王爺果然料事如神,知道那個小賤婢會躲不過良心的譴責,把這個消息告訴這女人,哈哈,等了半宿,算是等到她了。現在,我們只要把她交到二王爺身上,然後,和九王爺一起,坐享漁翁之利了。」
易淳真是恨啊,恨的咬牙切齒,這個九王爺,盡然會如此卑鄙,虧得她以前還覺得他和竹子一樣,不屈不饒,謙虛脫俗,盡沒想到,他才是那個最為陰毒卑鄙之人,就像罌粟花,看著嬌柔美麗,其實,是致命的毒藥。
已經被抓到,還被點穴,她就算想咬舌自盡,不給唐翰帶去後顧之憂都不行,院子裡的櫻兒,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發瘋一樣跑出來,抱住了兩個男人拚命哀求。
「放開我家主子,放開,求求你們放開我家主子,求求你們,我是九王爺的女人,求求你們放開我家主子。」
無人理會她,其中一個嫌她礙事,還一腳踹開了她,不偏不倚,那一腳正好落在櫻兒肚子上,易淳清楚的看到,櫻兒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一攤血,從她的下面蔓延開來,暈紅了她一片潔白的裙裾。
心口,還是痛了一下,但更多的,卻是恨。
眼珠子只瞟了櫻兒一眼,易淳知道,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就算她不去收拾櫻兒,九王爺也不會放過她,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那個九王爺,根本沒有了半點人性。
被那兩個壯實的男人架著,直接帶到了乾德宮。
易淳只聽得冷風呼嘯,哀嚎遍野,看見金戈鐵馬,刀光相見,九王爺和十六王爺努力護衛著唐翰,唐翰的左手受了重傷,鮮血淋淋,紅色的血肉翻飛在外頭,觸目驚心。
而二王爺則好整以暇的坐在皇宮之外,翹首看著唐翰節節敗退的狼狽模樣。
怎麼會這樣,不是全部部署好了嗎?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