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威嚴的語氣,容不得櫻兒的抗拒,她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拚命的對著地板磕頭起來:「主子,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騙你,只是我遇見了那個人,所以才耽擱了取手爐的時間,主子,我知道錯了。」
「你是說,你孩子的?」
「嗯!」櫻兒咬著唇點了點頭,眼神裡是顯而易見的憤憤。
「怎麼?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嗯!」櫻兒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不想要?」
櫻兒的眼淚,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奪眶而出,漸有痛哭失聲的趨勢,易淳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忙攙她起來,胡亂幫她擦乾眼淚:「這事兒回頭再說,你現在回去歇著,什麼都別多想,知道嗎?」
「嗯!」櫻兒抹了把眼淚,哽咽著應了一聲。
門口的腳步聲,聽著十分的匆忙,在櫻兒還未出去之前,房門就被大力推開,一道明黃色的聲音飛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瞬就來到了易淳的身邊。
一雙溫暖的大掌,緊緊的擁住了她瘦削的肩膀,把她整個還納入了他寬厚的胸膛之中,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揉入骨血裡一般。
他身上淡淡的龍誕香,暖了她的心。
稍稍掙扎一下,她小抱怨起來:「壓到肚子了,鬆開點。」
他忙稍稍鬆開她有些,卻並不完全放開她,依舊把她擁在懷中,語氣裡是擔心的責備:「到底去哪裡了,你是要急死我嗎?家宴結束後,我想來看看你,和你一起去母后哪裡守歲,沒想到紫蘇她們也在找你,說你方才在御花園。你知道我有著急嗎?御花園裡進了刺客,你知道你把我的心臟都給掏了出來,就放在手心上面,只要你有一個萬一,我的心臟隨時可能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他的比喻真是肉麻,不過她喜歡聽。
在他胸口蹭蹭,她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小手,環抱著他精壯的腰肢,她輕柔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雖然她現在好好的,但是他不好,非常不好。
「以後,絕對不許你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從明天開始,我要把你拴在腰上,看你還敢不敢和我玩失蹤。不,從現在開始,這一刻開始,我要把你牢牢的拴住。」
「哼!才不要!」她難道的撒嬌,「我才不要當你的小狗。」
「不要也得要。」他霸道的很,大掌懲罰性的捏住了她的小臉。
目光不經意落在她左邊肩膀上的時候,一瞬變的蒼白:「血!你受傷了嗎?」
哎,該先把衣服換了的,現在,免不了一番解釋了。
「不要擔心,我沒事,我和孩子都沒事。」
她溫柔的拉過他的手,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小腹上:「我們都很好,這不是我的血。」
朝著她的肩頭看過去, 衣服沒有什麼破綻,那些血明顯不是從她身上流出的,不過,他的眉心依然沒有放鬆一刻,緊張問:「你遇見那個刺客了?」
易淳誠實的點點頭。
「他脅持了我,讓我帶他出宮。」
「他有沒有傷了你?」他的大掌,開始不安的上下遊走。
門還敞開著,李斯就站在門口,易淳一陣害羞臉紅,忙拉住了他上下其手的大掌:「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就是脖子這裡有些割傷,但只是小傷口而已,不打緊,那刺客也不是有意要傷我的,你看,他還給了我藥呢。」
不管這此刻是不是有心要傷害他的寶貝,只要傷到了易淳一點點,唐翰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找出來,千刀萬剮。
「李斯,下令下去,封鎖整個皇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朕找出來,羽林軍傷了他的左肩膀,他身高六尺左右,受了重傷必定跑不遠,觸動羽林軍,全力追捕,最後他放了你的時候,往哪個方向去了?」
看向易淳,他等著她回話。
易淳毫不猶豫道:「東城門,他要挾我帶他出宮,我就帶他去了東城門。」
「李斯,往東城門方向,全力搜索。」還好,唐翰上當了,雖然有些小小的小抱歉,但是那個刺客,真的不是壞人。
易淳的手裡,還拿著他給的藥呢。
而且他也是為情所困,因愛生恨,才會屢次冒險入宮,現在,他和黃貴姬應該已經冰釋前嫌,從歸於好了吧,等刺客這事兒平息下去,她就故意以黃貴姬冒犯她為由,讓唐翰把黃貴姬逐出皇宮。
到時候,她們就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紫蘇已經放好洗澡水,進來請示易淳何時沐浴。
「現在,我給你洗。」唐翰疼惜的看著她的脖子,「洗完後,我給你上藥,紫蘇,去太醫監,取最好的愈傷藥來,再讓江太醫開一個安胎凝神的藥方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看到主子得寵,紫蘇應的也歡快。
*
浴房內。
唐站在易淳面前,修長的指輕輕佻起她的下巴,心疼的看著她的傷口,雖然不深,不至於落下傷疤,但是只要傷到了她是身上,就如同傷在了他想心口上一樣。
他動作輕柔的撫過那條細小的傷疤,輕輕呼氣:「疼嗎?」
易淳面色微微一紅:「不疼。」
不知道是水汽氤氳的緣故,還是她太過美麗的緣故,他的呼吸在對上她粉嫩的臉頰時候,有些急促。
內心,有種叫做慾望的東西在蠢蠢欲動。
只是,他知道,即便這種蠢蠢欲動到了忍耐的邊界,他也不能動她,因為她的肚子裡,有他最心愛的小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