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個功夫陪皇后遊園賞梅,怎麼就沒有功夫來看看看她?
三番四次的要求她相信他的承諾,可是這樣的他,讓她如何能信?
心底蔓延了大面積的悲涼,本去淺水庵,是為了驗證下唐翰知道她因病不能出席後,會不會瘋了的滿世界找她。
現在看來,沒這個試探的必要了。
「回去吧!」
「是,娘娘!」
三人回了清華殿,在門口迎頭碰上了一張陌生的面孔,著著一件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年歲約摸有個四十好幾,看年紀應該不是妃嬪,看裝扮卻也不像普通身份的宮女。
易淳並不認得此人,紫蘇卻忙上去給人請了安:「陶姑姑,您怎麼來了。」
隨後,回轉身對易淳道:「娘娘,這是皇后身邊的陶姑姑。」
易淳上前,那陶姑姑恭順的給她行了個禮,她微微一笑,免了她的禮,問道:「陶姑姑,你可是來尋我的?」
陶姑姑起身, 眼神上下打量了易淳一番,幹練中透著幾分精明:「李公公說娘娘臥病在床,不能出席晚宴,皇后娘娘心裡掛記娘娘身體,特命奴婢前來瞧瞧,可奴婢看娘娘這,好像是剛從外頭回來,既病的出席不了晚宴了,怎還冒著風寒出去?」
語氣裡的幾分試探,清晰的很。
易淳微微一笑:「勞煩皇后娘娘掛心,多走動走動,好的才快。」
「敢問娘娘得的是什麼病,奴婢也好回去覆命,皇后娘娘本想送些補品藥劑來給您,但因為不曉得您這得的是熱症還似乎寒症,不好決定送什麼,怕若是送錯了,到時候你誤食,恰得其反,病上加病,怕是皇上要怪罪。」
很好,想必是在梅花園中,皇后看到了她在那裡賞梅散步,所以料定了她沒有病,故意讓陶姑姑來為難。
若是太醫一會兒看了,診斷出她無病無痛,那她推脫生病不出席晚宴,就是欺君了,雖然不怕唐翰知道她是故意不想去,但是皇后這樣用心,易淳可就不能讓她白費了。
「我這病啊!來的快,一時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只覺得身上難受的緊,不然,陶姑姑請太醫幫我來瞧瞧。」
她笑容嫣然,陶姑姑一愣,隨後福身道:「看明白點也好,免得耽擱成了大病,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說罷,起身出門。
她一走,紫蘇就急的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主子,你這是何苦,奴婢都聽出來了,陶姑姑是故意來探一探你並沒有病,你隨便謅一個病名給她,打發她走就好,何必自己往圈子裡跳,引太醫來呢!」
相對於紫蘇的焦急,櫻兒倒是顯得鎮定多了:「主子必定有自己的打算。」
跟了易淳這麼久了,她對易淳的行事作風,也算有些瞭解。
易淳微微一笑,對兩人招招手:「外頭忒冷,一會兒沒病也凍病了,進去且等著吧!。」
「主子,今日晚宴,算是兩國睦鄰友好的宴會,您這樣推脫身子抱恙不出席,算是頂不給無涯國面子的,若是教人查出來你不過是裝病,讓無涯國那些使臣知道了,豈不是要做你文章了。而且皇上那,你這也成了欺君了啊!」
紫蘇真是替易淳著急。
易淳卻慢條斯理的開口:「我不過就是個易妃,皇后娘娘在,就給足了無涯國面子了,多我一個如何,少我一個又如何?」
「話不是這麼說,主子,若是有人有心要做你文章,就算是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都能教炒出一片天來。」
櫻兒雖然相信易淳自有打算,但是也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看著兩個丫頭替自己忐忑不安的樣子,她微微一笑:「無所謂,皇后娘娘若真心要算計我,這次我躲得過,下次也逃不掉。與其不知道她下次要出什麼招,不如今天先看看她能使出何種手段來對付我,摸摸她的底細,有些東西,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聽著她這麼說,也算有禮。
這次皇后娘娘是明刀明槍的來的,正好可以看看皇后打的是哪步算盤,到底是敵是友,會不會拿易淳的裝病做文章,也好給下次做個借鑒。
太醫來的時候,易淳悠然自得的喝著茶。
「哦,這麼快,陶姑姑你這是去太醫院請的,還是半道兒把太醫給劫了來啊!」易淳笑容嫣然,玩笑一句,陶姑姑臉色微微異樣,忙道:「奴婢擔憂娘娘身體,跑著來回的。」
「哦,原來如此,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早就備好了太醫,藏在我這清華殿的圍牆外,等著給我瞧病呢!」
陶姑姑面色又是一絲微微異樣。
易淳想,她大概是猜中了,陶姑姑是有備而來的。
「號脈吧!」悠然的把手臂伸出,放在桌上。
太醫忙上前,給她診斷。
陶姑姑面色平靜下來,站在一邊,仔細看著太醫把脈。
一會兒後,太醫蹙眉:「娘娘脈象平穩,沒有大礙啊!怎會如外界傳聞的, 臥榻不起呢?」
陶姑姑聞言,臉上雖依舊是恭敬和虔誠的表情,但是掩不住眼底深處的一絲幸災樂禍。
怎麼的,她沒病沒痛,她們就這樣高興?
「哦,這樣啊!」
她淡淡然,一臉無所謂。
陶姑姑卻開口:「娘娘,你可不要是裝病的?那傳到晚宴上去,娘娘這可是對皇上欺瞞,對無涯國不敬了恩愛!敢問娘娘自稱生病了,是哪位太醫給你診的?這分明好好的身體,怎麼會臥床不起。」
找太醫來給她看病,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吧,這些人,果真是要把芝麻炒成一片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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