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探得喜脈。」
「什麼?」易淳聞言瞬間,幾乎跳起來。
太醫惶恐,忙重新給櫻兒把脈:「微臣再看看,可能是微臣弄錯了。」
易淳也希望,是弄錯了,宮女懷孕,其罪當誅啊。
她失了一個七七,難道還要失去第二個櫻兒嗎?
只是,太醫第二次把脈的結果,盡然還是——「娘娘,滑珠凸起,真是喜脈。」
真是當頭一個雷劈,怎麼會這樣,這孩子是誰的。
腦子裡瞬間跳出無數個疑問,但當下,她更擔心櫻兒的身體。
「櫻兒如何?」
「櫻兒姑娘可能是受了什麼刺激,加上身上有孕,所以才會暈厥,並無大礙,脈象平穩,只是娘娘……」
「閉嘴。」
知道太醫要說什麼,易淳端起了易妃的架勢,冷冽威脅,「你若是敢說出去,本宮便讓你家破人亡,不得好死,今天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還有,以後三天來本宮這一次,給本宮請脈。」
江太醫也是個明白人,自認知道有時候嘴巴要封牢了才行,忙誠惶誠恐道:「微臣知道,微臣斷不會說出去。」
「出去吧!和外頭人說,櫻兒是染了傷風。」
「是,娘娘!」
江太醫應下,背著藥箱退出,江太醫一走,易淳整個端起的架子瞬間垮了下來,滿目的焦慮和擔心,坐立難安的在櫻兒床前徘徊。
「丫頭啊丫頭,你這不存心給我添亂嗎?」
*
在櫻兒屋子裡守了小半夜易淳才回房,整晚上輾轉難眠,心裡亂極了,腦子裡卻只有一個堅定的想法,無論如何保住櫻兒。
早晨起來的時候,雪已停,院子裡三兩個太監在掃雪,易淳一夜不的好睡,既是悲傷七七之死,又是焦心櫻兒懷孕,以至於整個人精神狀態極差。
唐翰來的時候,動靜那麼大,她站在窗口都渾然不覺,直到唐翰從後面輕輕擁住她,她才驚覺一跳:「誰!」
「在想七七?想的這麼入神?」他掰過了她的身子,看著她面色蠟黃,眼圈紫黑,眉宇間瞬間彌滿了疼惜,「這麼這麼憔悴,來人,請太醫。」
「不用!」她疲倦一笑,靠入他的胸膛,只覺得累極,想找個避風港靠一靠。
「還很難過?」
「嗯!」
「朕是來告訴你,朕給七七找了個好人家,朝中的七品文官劉世龍,去年喪偶,帶著一雙子女,四十來歲,讓七七給他續絃,也不算折了七七身份,你覺得可好。」
他的懷抱中,有一股淡淡的龍誕香,易淳這樣靠著,原本不安焦慮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身手環抱住他,輕聲道:「有子女一雙,也算不錯,只是人家願意不願意?」
「朕指婚,你的婢女,他高興還來不及,如果你同意了,朕下午就傳旨讓他們拜堂,雖然說天氣寒冷,屍體能存個幾日,但是也要趁早,讓七七入土為安。」
「嗯,謝謝你!」她聲音倦怠,帶著微微的嘶啞,聽的唐翰心疼。
「朕陪著你,你小睡一會兒,精神如此之差,朕看著心疼。」
易淳微微一笑,心頭暖暖:「就這樣抱著,我閉會兒眼睛便好。」
倦怠的眼眸緩緩閉上,她的呼吸開始一點點的均勻,抱著唐翰腰肢的手,也因為沉沉睡去而漸漸鬆垮,唐翰卻一動不動,緊緊抱著她,下巴,貼上她的法線,低頭輕吻她的烏髮。
睡的並不久,也就半來個時辰,但是卻睡的十分安心,醒來之時,唐翰正專注的看著外頭的梅花,感覺到她的動靜的,柔聲道:「醒了?」
從他懷裡稍稍掙開,她抬眸,忘進他的黑眸:「昨天,如果我沒有證據為自己洗脫嫌疑,你會怎麼處置我?」
唐翰輕笑起來,上前拉起她的手,和她並肩而立,看著外頭銀裝素裹的世界:「你猜猜。」
「我不想猜!」她怕會和緣妃她們一樣,唐翰勃然大怒,把她大人冷宮,所以,她寧可不知道答案,「你也別說。」
「傻丫頭,你在擔心什麼?」他笑的溫潤,臉上全無半分冷然酷意,低頭,唇角微勾,笑容柔和。
這樣的唐翰,總給人一種錯覺,一種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過只是個平凡的深情的溫柔的丈夫而已。
易淳心裡不想探究的那個答案,如今,卻又燃起了點點希望,故意玩笑道:「我在擔心你會偏袒我啊。」
雖然知道江山和她,孰輕孰重,但是她不過是玩笑,反正事情都過去,這會子玩笑一下也沒關係。
卻不曾想,唐翰柔和的目光裡,忽然添了幾分堅毅:「對,我就會偏袒你。」
「皇上!」她微驚。
他微笑:「就算你是他們口裡的那種女人,我也會偏袒你。我不在乎你是什麼樣的人,只在乎我愛你。即便你真是個蛇蠍毒婦,那又如何,我愛你,所以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甚至江山。」
「唐翰!」
「我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吸引了,你挺直的脊背,倨傲的神情,還有自信的眼神,讓我著迷。分明是你打了人,卻振振有詞的誣陷蘇珊,說的頭頭是道,條條有理,讓蘇珊面紅耳赤,吃了啞巴虧都不能名言的那刻,我就喜歡上了你。」
易淳眼底的震驚,無法語言來形容,他居然,知道蘇珊是被誣陷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知道了,還幫著她。
——題外話——
唐翰其實是很聰明的,腹黑帝,什麼都埋在心裡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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