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翰雖然不算是重歸於好了,但是至少易淳不再冷漠待他,雙雙回到藍府的時候,藍府的下人趕緊迎了上來。
「皇上,娘娘!」
「起吧!」唐翰冷冷一聲,目光看向院子裡高飛的風箏,以及拉著風箏線的人,整個臉孔變得異常的陰霾。
倒是那人,見著唐翰和易淳回來,拉著風箏笑容爛漫的迎了過來:「皇上你回來了。」
心頭終究是難受,易淳淡淡說了句我回房了,轉身就走,唐翰卻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眼神幽幽懇求:「等我會兒。」
等,抱歉,她雖然可以理解為唐翰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才上了藍惠雅的床,但是不代表她能夠接受。
就算接受,也不代表她現在就能接受,緩過那份勁來。
從他手中抽回了衣服,她只是疲倦一笑:「我回房了。」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唐翰想追上去,藍惠雅卻忽然走了過來,似刻意擋在他和易淳之間,微微福身,面上霞彩飛揚,眸光多情流轉:「皇上,謝謝你。」
唐翰看都不看她一眼,繞開她就走。
她卻死皮厚臉的追了上來,輕聲嬌羞道:「皇上,不要丟下我。」
「藍惠雅,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敢擋著朕的路。」
藍惠雅做了驚惶狀,大聲求饒:「皇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以為您昨天晚上那樣寵我,想必肯定是原諒我了,皇上,請恕罪,皇上!」
她說的極想,想必整個花園裡的家丁都聽到,唐翰要十分自控,才能忍住一掌打死藍惠雅的衝動
他記得他好像警告過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這個女人居然……
她是有意的,唐翰知道。
奈何他雖然身為帝君,卻也不能不能無故殺人,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藍惠雅,他抬起一腳,一把將她踹到一邊,冷聲道:「昨夜的事情,等朕查清楚,會讓你不得好死。」
顯然唐翰也覺得昨天事有蹊蹺,那黑衣人似乎刻意引他去靜幽園,而引他卻靜幽園的目的,絕對就是為了之後上演的這一出。
他好端端的為何會迷迷澄澄看錯人,會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這裡頭的蹊蹺,他一定會查清楚。
看著跌坐在地上的藍惠雅,他的眼底裡,帶著深深的厭惡,拂袖而去。
*
房內,易淳新手翻開著一本奇人怪志打發時間,唐翰進來的時候,她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淡然問:「說完了?那瘋子倒是不瘋了。」
唐翰生怕她誤會:「我沒有需要和她說的,也沒給她什麼說話機會,易淳,我只在乎你。」
「七七出去打聽了,那瘋子告訴別人,她昨天晚上得了一夜盛寵,腦子一下子轉過來,所以不發瘋了,呵呵,她這宣傳工作倒是做的到位,皇上你這成了妙手回春了。」語氣裡,有了幾分醋意。
這讓唐翰安心,至少她這樣諷刺他,說明她對他不是全無感情了。
他近前,從她手裡抽回了書:「能陪我去靜幽園走走嗎?我想回憶一下,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易淳面色一緊,其實她也覺得這個靜幽園有古怪。
「去看看也好。」她並沒有拒絕,唐翰淡淡驚喜。
只是一路之上,她們一前一後走著,感覺十分陌生疏離。
好不容易到了靜幽園,他一個跨步走到了她身邊,站在昨天看到易淳美麗身姿的地方,表情有些凝重。
「昨天我就是看到你站在那棵梅花樹下,然後上前擁抱你。」
說完,舉步往前走去,似在模擬昨天的景象:「我確定我沒有看走眼,也沒有被人打暈,走到這裡的時候,我還同你說了句話。」
「什麼話?」
「我說你好香。」這句話還記得,那就說明那時候唐翰的神智其實還是清楚的。
只是,怎麼會看走眼呢?
就算有人要假冒她,那也不可能逼真到能把唐翰騙進房子,最重要的是,之後的事情,唐翰好像沒多大記憶了,這樣分析,唐翰在擁抱了那個「易淳」後,甚至就開始混沌了。
好香?
這個靜幽園是好香,有股不屬於這個季節的香氣,易淳上次和櫻兒來的時候也聞到過,這香氣十分的芬芳濃郁,至少有二十多種的花香混合。
難道說這股香氣有古怪?
易淳腦中靈光一閃,這股香氣,第一次聞到和後面幾次聞到,似乎差了點什麼,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逃不過她的鼻子。
再細細想來,第一次聞到的時候,也恰巧是第一次撞鬼的時候。
腦子裡,猛然又想到了白天聞到的煙味。
都是氣味,而且都是用比較濃重的其他氣味來遮掩,難道……
眼睛一亮,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去吧,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什麼。」因為只是猜測和推論,還沒有具體的結論,所以她也不好告訴唐翰。
唐翰看著她轉身,上前解釋:「我看到的真是你。」
易淳點了點頭:「等我證實某些事後,我就信你。」
「什麼事?」他追問。
她只是賣關子:「到時候你自然知道。」
唐翰明白,她不肯說的,即便是逼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於是也不再多問,只是最後替自己解釋了一句:「我娘親告訴過我,男人,若是給不了,就不要給,若是給了,就必不能言而無信。」
易淳停了腳步,回頭看他,面色那般的誠懇真摯,她微微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太后會和你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