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翰不怒反笑:「那就走著瞧,以前已經過去了,現在正在進行時,以後,可就說不准了。來人,伺候易妃娘娘用早膳。」
「易妃?」什麼時候,她成了易妃?
「喜歡嗎?哦,朕忘了,你似乎並不喜歡這些名分上的東西。不過即便如此,為了讓那些人知道你是朕最寵的女人,敢對你動手就是和朕過不去,就算不喜歡,你也就勉為其難收下這個易妃吧!」
「那些人?」他所謂的那些人,難道是……,「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唐翰黑眸一凌,隨後舒緩的對著易淳一笑:「有些事,你無需多加過問。」
看唐翰的顏色,想必易淳猜測的沒錯,他是真的查到了什麼,只是他可以隱瞞,看樣子好像並不想要她知道的樣子。
易淳雖然有心追問,可細想,唐翰有心隱瞞,她就算有一百張嘴都問不出半點東西,罷了,唐翰不告訴她,她自然有查的到的辦法。
洗漱換衣,唐翰先出去等她,七七進來給她上妝,眼神裡藏著話。
易淳忙壓低聲音:「查到了什麼?」
「娘娘,這些輕掃院子的僕人,原先都是城裡孤苦的一些老人,先帝把他們召集起來,讓他們整理看守狩獵園,給了他們一份餬口的差事。奴婢打聽過了,咱們院子裡那個老僕,人們喊他二叔,是第二批上山當差的老人,但他並非沒有子嗣,他的兒子……」
七七說到這,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易淳耳朵邊:「是四王爺府邸一個小當差的。」
易淳一聽,微微緊了下眉頭:「打聽的不差?」
「奴婢花了點銀子,想必那些人在錢面前,是不會說假話的。」
「如果真是四王爺府一個奴才的爹,以四王爺府邸的優厚月俸,他怎麼會在這裡,和孤寡老人一起守護狩獵園?」
七七搖搖頭:「這個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他們說二叔從來不提家裡的事情,許是父子不睦,所以不願意提起吧。」
「哦,我知道了,七七,平日裡,留心著他,還有,咱們以後的飲食用度,你全部要用銀針檢驗過。」盡然是和四王爺府扯得上關連,這便無法排除四王爺對她懷恨在心,蓄意報復的嫌疑了。
易淳心下把這事先埋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妝完畢,出去陪唐翰用早膳。
早膳準備的比往常豐富,照例為了照顧易淳的身子,她這裡又白晝小菜,油條和饅頭。
唐翰果真在等她,並未自己開吃。
落座,易淳故意挑選了他對面的位置,他卻忽然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挑揀著她邊上的位置就坐了下來,緊挨著她:「離朕那麼遠幹什麼?怕朕吃了你。」
易淳看了看周圍伺候的宮女太監,臉一紅:「吃飯,這麼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邊上人一片倒抽冷氣,這易昭儀——不,易妃娘娘膽子也忒大了點吧,居然敢這樣和皇上說話,可神氣的是,皇上居然不怒反笑,還親自動手,夾了一筷子烙酥餅給易妃娘娘,寵溺之意,溢於言表。
皇上這樣寵愛一個妃子,對於李斯來說,也是頭一回見著,不由的多看了易淳兩眼,眼底裡,是心領神會的笑意。
生的這樣美麗,得寵其實也是預料之中,遲早的事情了。
唐翰夾了烙酥餅到易淳碟子裡,易淳卻對他的討好視若無睹,只顧著自己喝粥。
唐翰知道她這是故意和自己作對呢,眉心微微一緊,忽然搶過了她的粥碗和勺子,當著這一屋子奴僕的面道:「你身體還沒好全,昨晚上朕又累著你了,朕餵你。」
哦,麥糕的!他瘋了嗎?他不知道羞恥是什麼嗎?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看著一屋子人很有默契的故意別開頭當做聽不到看不到的樣子,易淳真心想死。
恨恨的瞪了唐翰一眼,她咬牙切齒低聲道:「你到底要幹嘛?」
「寵你。」他答的簡單自然。
她卻想掐死他:「你這不是寵我,你這是想弄死我。拿過來,我自己吃。」
他好像沒聽到一樣,舀起一勺子粥,放在嘴邊微微吹冷,送到她的檀口邊,半哄半命令:「張口,乖。」
「我自己來!」她身手要去搶碗,他去巧妙躲過,趁著她張嘴說話的當會兒,勺子塞進了她的口中。
「咳,咳咳咳!」沒料想到他陡然會把勺子塞進來,流質的粥嗆了她的喉嚨,惹的她一個勁的咳嗽,憋紅了一張粉面。
唐翰卻是笑,邊笑邊對李斯吩咐:「給易妃娘娘倒點水來。」
「是,是!」李斯狗腿的笑著,忙給易淳倒了一杯涼水。
易淳恨恨的瞪唐翰一眼,一把推開李斯送來的誰:「不喝,死不了。」
唐翰輕笑一聲:「丫頭,多少給朕幾分面子,朕好歹是皇帝。你若真不給朕面子,朕晚上,可能會生氣。」
尼瑪他這是赤果果的威脅,非要加上「晚上」兩個字,分明是在告訴她,她要是不乖,繼續反抗,晚上就沒有她反抗的餘地了。
易淳真想一板磚敲死他,無奈他是皇帝,她也只能逆來順受。
乖乖喝了水,又乖乖的讓他餵食,再乖乖的讓他幫自己擦嘴,他的動作一切都那麼溫柔自然,熟稔親暱,好像她們是相敬如冰,恩愛有加的老夫老妻一樣。
這樣的錯覺,讓易淳赧然,她別開頭,故意不去看他的臉,眼角餘光卻是瞥見,他嘴角那絲滿意的,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