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王爺!」
「易淳?」
遠遠聽到易淳的呼喚,唐泉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看到易淳滿面歡笑的朝著自己靠近,他才驚喜的差點從輪椅上站起來。
「易淳!」
「呵呵,十六王爺,恭喜恭喜啊!」易淳打趣的給他作揖,頑皮的模樣,卻沒有讓唐泉又半分的喜悅,倒是面布愁雲,看著十分落寞的樣子。
「怎連你也來恭喜我。」
易淳倒是不解:「怎麼了,大喜的事情,自然要恭喜。」
唐泉面色更加的有些難看了起來:「本王不需要你的恭喜。」
易淳一愣,旋即有些尷尬:「在氣什麼呢?不需要,我不說就是了。」
看著易淳這樣微窘的模樣,十六方覺自己方才實在不應該對易淳發脾氣,緩了語氣,對易淳道:「能再見到你,我很開心。」
「我也開心。」易淳只當他是小孩子脾氣,所以他方才莫名其妙的火氣,她並沒有往心裡去,聽著他說開心,她也笑哈哈的回答。
唐泉看了一眼周圍忙碌的人群,有個別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易淳指指點點,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你不是被皇兄關了禁閉嗎?怎麼出來了?早上我聽說皇兄滿皇宮的找你呢,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氣裡的急切和關懷,讓易淳心底一暖:「逃出來的了!」
「什麼?」唐泉急的小臉都漲紅了。
易淳干扯了一下嘴角:「是已至此,多說無益,我能在這裡待多久,就多久吧,想必很快就有人去報信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綿喜一面,呵呵!總想著和她說一句恭喜的。」
「你這個人,你這真是要氣死我嗎?你怎麼可以逃出來,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唐泉急的大叫起來,還好周圍喧囂,他還是個孩子,聲音被蓋在其下,只有易淳聽得出他語氣裡的急切。
「哎!我都說了事已至此,你也別管了。」易淳安慰的拍了拍唐泉的手,卻感覺到唐泉的身子緊了一下,面色更紅。
「真不知道怎麼說你,若是你因為我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唐泉說著,眼眶微微的濕了。
易淳心頭一暖,安慰的笑:「傻話!若是叫綿喜聽去,可免不了要吃醋。」
易淳本是玩笑,唐泉卻忽然認真的看入了她的眼眸:「易淳,你實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啊!」易淳幾乎是脫口而出,這樣聰明又貼心的小孩,誰不喜歡。
唐泉滿眼的驚喜:「真的?」
「自然,比珍珠還真!」易淳還開玩笑的比了個起誓的手勢。
唐泉看著她玩笑的表情,忽然來了氣,推了她一把:「珍珠也有假的,你走吧,本王還要操持些事情,沒空陪你。」
果然,小孩子的臉,就是六月的天,說翻就翻。
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十六王爺?」易淳試探著喊他。
他卻早已經背轉了身,推著輪椅淹沒在人海中。
易淳無奈抽搐了幾下嘴角,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冷森森的語氣:「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好冷,想想都知道是誰,易淳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皇上吉祥!」週遭,所有人開始齊齊下跪請安,只有易淳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原處。
「皇上,吉祥!」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忙下跪給唐翰請安。
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呢?
「都起來,不必拘禮,司禮官,看看還缺什麼差什麼——你,跟朕過來。」吩咐了一通後,唐翰修長的手指,直勾勾的點在了易淳的眉宇之間。
沒有她違拗反抗的餘地,她只能低眉垂首的跟著唐翰走。
到了乾堂宮的後面,有一處小小的涼亭,如今也佈置了紅綢綵燈,十分喜氣。
如今並沒有人,只有唐翰和易淳一前一後站立著。
易淳能感覺到週遭空氣被凍結的卡嚓卡嚓聲,也能聽到唐翰身側拳頭的噶扎噶扎聲,總之用一句話來形容,唐翰很生氣。
後果……估計很嚴重。
「跪下!」果然,他從來沒有讓她下跪的命令過。
易淳雖不服氣,卻也只能跪下,只是脊背挺的筆直,傲骨曾曾。
唐翰轉過身,黑臉對上她,冷然開口:「給朕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易淳抬眸,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黑眸。
「一個死都要來參加老十六大婚的理由。」
好笑,易淳真心覺得好笑,參加朋友的婚禮,需要什麼理由?
如果他真要,好,她給——「友誼天長地久,行了吧!」
「不是為了見到某人嗎?」唐翰冷著一張臉孔,揶揄的問。
「見誰啊見,你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啊你,我來參加婚禮,除了新郎新娘,我見誰啊我!」說的活像她要紅杏出牆,借由這個婚禮私會情夫一樣。
如此惡劣態度,唐翰緊緊皺了下眉頭:「你這是在和誰說話?膽敢如此無禮放肆。」
易淳真是氣不過了,跪著說話已經夠作踐她了,難道還要好生好氣的勸著,求著?
「皇上,你說過,我可以在你面前不用裝,如今的我,就是真實的我,你若是不高興看,大可以收回你上次的之言,我也絕對會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來討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