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哽咽了,只剩下低位的哭泣。
唐翰的淚,也更落了急,緊緊的抱著女人,生怕下一刻她就會離開一樣。
靜靜相擁了一刻鐘,女人輕輕推了推唐翰:「我要走了。」
唐翰卻更加死死的抱住了女人:「不要。」
「呵,傻瓜啊,我要走了,再不走,老二的人可能就要來了。」
靜默一會兒,唐翰終究是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懷中的女人,然後,猛一把轉過身,狠心道:「快走吧!」
女人微微一笑:「從小到大都這樣,一旦不想去面對的,就會背過身去,這脾氣,往後總要改改的,免得被人從背後中傷——我,真走了。」
背後,一陣風起,唐翰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捏在了一起,臉上,一滴滾燙的淚水滴落,滾落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晶瑩一顆。
等他再度回頭,身後早已沒有了女人的身影,遙望著深沉的夜色,他臉上的表情,開始漸漸凝固,越發冰冷,到最後,儼然冷酷的能讓人渾身戰慄。
*
回到寶華殿,易淳一推開房門,卻見本來已經睡下的櫻兒,如今卻正在自己的房內,手裡握著一副字畫,正踮著腳尖和一個小太監在牆邊不知作何。
見她進來,兩人齊齊給她下跪請安。
「主子吉祥。」
「手裡拿著什麼呢?」
「字畫,皇上派人送來的,說是賞給主子的,讓奴婢們務必把字畫掛在主子房內最顯眼的地方。」
「哦,我看看!」易淳上前,從櫻兒手裡結果字畫,一下之下,差點沒有岔氣過去。
他這個人,還真是愛記仇啊,居然把那首「高雅的笑話」,做成了字畫送給她。
畫面上,春意盎然,花紅柳綠的圖案十分的完美,可就是柳樹下的一頭毛驢,顯得太煞風景,而毛驢邊上的那首詩,更是看著刺眼。
櫻兒不知其中奧妙,好讚道:「請的宮廷御用畫匠劉志勝畫的,他的畫,素來都是惟妙惟肖,各個娘娘都想請他畫人物像,可沒皇上的允許,劉志勝是不會隨便給娘娘們作畫的!如今可真好,皇上居然賞了他的畫給主子,這可是莫大的殊榮。」
易淳聽著,卻恨不得把手裡的畫捏成一團,就像唐翰對待她的紙團一樣。
終究,她還是忍住了:「既是皇上賞的,劉大人畫的,那就掛起來吧!」
唐翰的目的,不就是想看她生氣的樣子,偏她就是不讓他如意。
左不過是一個笑話,只要不去念不就得了。
她想著不念,可卻阻止不了別人念,只聽得櫻兒一面掛,一面好奇的朗誦出了上面的詩文。
念了一遍不夠,還復念了一遍,隨後讚道:「真是極美的詩,這幅畫也很配得上此詩,只是畫面上,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畫一頭驢子呢,太不應景了些吧!」
哎,為怕這丫頭再念第三遍,易淳好心的提醒她:「這是一首諧音詩,綠通驢,其餘的我不多說,你自己體會,細細體會。」
櫻兒聞言,頗覺得神奇,抬頭仔仔細細的又看了那首詩一遍,隨後,漲紅了臉。
「這首詩,怎楞的如此壞。」
看來,是明白了。
這首諧音詩,正常著念,從字面意思理解,是十分優美的一首寫景詩。
可若是看出其中玄機,那整首詩就變成了——
「俺沒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問我是誰,
一頭大蠢驢。
俺是驢,
俺是頭驢。
俺是頭呆驢。」
就連詩歌的題目「臥春」,都成了「我蠢」的諧音。
難為櫻兒有這個智商,居然一點就通。
看著小丫頭如今漲紅臉色的模樣,易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別氣了,該氣也是我氣,這東西是賞我的,趕緊睡覺去吧,不早了。」
易淳這麼一說,櫻兒卻是更生氣了,有些義憤填膺:「皇上怎賞主子這樣的東西,明擺著是欺負主子您嗎!」
「他要欺負我,不是輕而易舉事情,我們只當看不到這幅畫不就得了。」
易淳寬慰道。
櫻兒悠然有些氣惱,卻又是無可奈何,主子說的對,皇上要欺負你,你又有什麼法子。
無奈鬱鬱的歎息了一口,她道:「哎,主子豁達,往後我會同屋子裡別人說,當看不到這幅畫,誰也不許提起,夜深了,奴婢伺候主子睡下吧!」
「嗯,睡吧!」
這一夜,算是折騰,原先易淳滿腔的思想愁緒,如今已經不復存在,她現在滿腦子,都在策劃著以後怎樣才能離她唐翰遠一點。
盡量不惹他,盡量也被被他惹到。
回宮之期漸近,她心裡頭也就寬鬆了一口。
待得回宮之後,後宮女人可不止這幾個,而是擴大了幾百幾千倍。
上有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和麗貴妃,下有侍奉唐翰多年的各大妃嬪們,還有新來的等著被臨幸的美女佳人們!
到時候,唐翰必定很忙,應該沒這麼閒,三天兩頭的來找她的事了吧。
想到這,她就放輕鬆了,微微的吐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這個文文主打宮鬥,在澄園,是斗死了一個惠妃,回宮後,會有無數個不知好歹的惠妃,一直很精彩,大家請期待,(*^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