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能放肆到何種地步,卻絕對想不到,那只茶杯會飛來的這麼快,快的他都來不及躲避,額頭上就中招了,茶水撒了一臉,額間也被割破,淌了一股子血出來,茶葉更是狼狽的濺了他一臉。
她卻似乎並沒有被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嚇清醒,而是轉身拿起一個青花加紫海水雲龍天球瓶,毫不留情的朝他砸過來,面色冷峻,眼神嗜血。
「匡!」花瓶重重的砸在了門框上,應聲而落,而唐翰中了一招,第二招絕對不會再中,如今他正捧著額頭,跳到一邊黑紅著一張臉,陰霾的看著易淳。
「你真不想活了,朕就送你去死!」從小到大,除了角鬥場裡的師傅敢傷他,這世上敢傷害他的女人,她是第一個,而且剛拿茶杯砸她的,她也是第一個。
唐翰怒了,後宮之中的女人,哪個不是曲意逢迎,討他歡心,唯獨她從不把他放在眼裡不說,居然還蓄意謀害他的性命。
他身手是極了得的,氣了怒意之後,步子更是快如陣風,一瞬來到了易淳身邊,死死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卻並不用盡力,他不會打女人。
「你刻知道,今夜之事,如果朕說出去,就算藍景天用腦袋保你,也保不住。」
他冷冷的在她耳邊道。
易淳一通發狂,被鉗制住後,理智終於回來了,卻並不後悔自己所為:「你自己出言侮辱在先,你嘴賤,怪不得我手快,野種如何,野種也是父母生養,只是無父無母,就要受這樣的屈辱嗎?」
她大聲斥責,不知為何,心裡酸楚的很,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境遇,再想到「易淳」的那些日記,鼻子一酸,眼眶紅了一圈。
「你……」
唐翰忽然之間沒了言語,看著紅著雙眼的她,他鐵石一般的心肝,忽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麼,柔軟了一瞬。
緩緩放開她,他淡淡開口:「以後朕不說就是。」
這算是認錯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從小到大,他何曾服過軟,認過錯。
如今,居然看到她委屈的眼淚,心裡有些不忍了。
易淳也微微怔了一下,明顯感覺到了唐翰語氣裡的歉意,這倒讓她尷尬起來,畢竟他不過是賺賺口上便宜,她卻把人家腦袋給砸了,血,好像還在冒呢!
「你的頭,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