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淳被這麼一催,索性放下了毛筆,也舒展了眉頭,氣定神閒的看著淑妃,道:「娘娘贖罪,奴婢並非是磨磨蹭蹭的不寫,而是……」
淑妃挑眉看她,完全對她不屑一顧的模樣:「而是什麼?」
「而是奴婢地位卑微,卑賤之軀,怎能寫字贈予惠妃娘娘,奴婢實在惶恐,所以躊躇不定,如今聽得娘娘開口,奴婢有一事相求。」
「說!」
「娘娘金手玉肌,身份尊貴,若是由奴婢口述壽詞一闋,娘娘提筆。出自娘娘之手的字,尊顯華貴,才不辱了惠妃娘娘身份。娘娘和惠妃娘娘的姐妹之情,也顯於其中,而奴婢的微薄心意,也能跟著娘娘沾光,送達惠妃娘娘處。不知惠妃娘娘可願意幫奴婢這一個忙?」
這樣的忙,諒淑妃也不會拒絕。
不說易淳說的懇切,而且字字抬舉誇讚,不容人拒絕。
就說淑妃,她也不敢不答應,就算她以前和惠妃又什麼過節,如今皇上在了,惠妃又是壽星,她敢說個不字?
另一點,易淳抓准了在場的女人今天都想引起唐翰的注意,光看甜貴姬用心良苦的清秀打扮就知道了,易淳如今是提供給了淑妃一個極好的表現機會,她怎可能拒絕。
果然,淑妃笑盈盈的站了起來,對上座龍椅上的唐翰福了個身:「這位宮女說的也在理,恰臣妾今日見大傢伙兒送的禮都好生貴重,顯得臣妾的禮太過輕微,正好題字一幅,加贈心意,皇上以為可好?」
唐翰微微勾了勾嘴角頷首,然後依舊恢復了冷然的神色。
這就算是同意了。
易淳忙狗腿子的幫淑妃鋪設好白紙,壓好鎮紙,重新磨墨。
淑妃容光滿面的走過來,以極賣弄的姿態捏起毛筆,寫了一個巨大的壽字。
「好字!」易淳在心裡不由暗讚一聲。
沒有女子娟秀溫婉之氣,倒是行雲流水,處處大方利落,筆鋒遒勁,絕對是上乘的好字。
寫好了壽字,淑妃轉頭看向易淳:「還愣著做什麼?你的壽詞呢?難道還要本宮等你?」
易淳忙嘿嘿抱歉一笑,徐徐開口:「萱草凝碧輝南極,梅花舒芳繞北堂。萱花挺秀春永駐,婺宿騰輝賀壽安。」
這一首壽詞,是她十五歲生日時候,繼父送給她的,為了討繼父歡心,她將繼父送的這首詞背的滾瓜爛熟,如今信手拈來,倒也得心應手。
一詞出,唐翰眼底似有精光閃過,而四王爺唐林卻是不動聲色的彎了嘴角,十六王爺唐泉的臉更沉,身手拉了拉身邊的綿喜:「這次回去後,就讓易淳稱病,不得外出。」
綿喜如何不瞭解主子的心思,他是怕易淳光彩太耀,照進了某人的心裡。
「是,王爺,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