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九的那些動作他早就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動他是因為自己敬重這個年過六旬的人曾經為整個幫派做過不少貢獻,沒想到,為了地盤,他卻步步近逼,先是超級市場的貨櫃倒塌,接著是梧桐路的槍擊,還好莫安北沒有受到一絲損害,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失去理智。
歐陽銳的話音圍繞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他寒著一張俊臉說出這句話時,蛇九的心已經一路跌入谷底,看來這次,他真的弄巧成拙了,本來只是想抓那丫頭來威脅他,結果,自己反被將了一軍。
罷了罷了,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要跟個後輩爭個你死我活,現在想想都覺得羞愧,想到這裡,蛇九隻是歎了一口氣,任身邊的人將他帶走。
「等一下。」快要被帶出房門的時候,莫安北的聲音突然傳來。
所有善後的人同時看向她,不明白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那個……可以放過這個老爺爺嗎?」莫安北有些不安的看著歐陽銳,遲疑的說道。
歐陽銳挑眉看她,大手環上她的腰肢,她的善良真是讓他刮目相看,「為什麼?」
「雖然他綁了我,可是,他並沒有傷害我,而且還每三個小時給我準備了餐點,更重要的是,他還送了一個枕頭給我,所以,放過他吧。」莫安北認真的解釋讓所有人瞬間厥倒,連她身邊的歐陽銳都有些腳步不穩。
看來,在這個小女人的心裡,善惡的界限竟然這麼模糊不清啊。
歐陽銳勾起薄唇,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我只是讓他提前退休而已,不會為難他的。」
莫安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目送著蛇九和他的一干手下被人帶了出去。
「我們回去吧。」大廳裡的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撤了個乾淨,在這安靜的空間裡,只有她和歐陽銳兩個人,甚至都能聽到彼此心跳的聲音,這種氣氛讓她有些莫名的緊張,所以,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歐陽銳沒說話,只是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很久都沒有開口。
莫安北疑惑的眨眨眼睛,也保持沉默。
他不是已經有了上官文靜了嗎?
為什麼還要這樣充滿愛意和深情的緊抱著她?
難道,這又是新的施捨和同情?
「對不起。」就在她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
為什麼要道歉?
他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他要跟上官文靜在一起,所以決定跟她離婚了?
然後再補充一句他會給足贍養費?
莫安北有些絕望的想著,眼淚就那樣毫無預期的滾落了下來。
那炙熱的眼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在地板上暈成一朵朵不知名的花。
「我來晚了,安北,原諒我。」他的雙手無意識的收緊,聲音溫暖動聽,像春天的陽光有融化一切的魔力,她靠在他懷裡,仍眼淚一滴滴滾落下來。
她要的不是原諒,也不是道歉,而是,他真正的心意。
愛上一個人,如果幸運,便能永遠幸福。
如果不幸,便要用漫長的人生來選擇忘記。
她的幸與不幸全由這個男人來決定。
她甚至已經看到命運之神與她擦身而過的模糊身影。
「我愛你。」
簡單的三個字刺破空氣漸漸在耳畔成形,那樣遙遠卻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有些恍惚,像夢境般讓人輕飄飄的抓不到重心,她錯愕的抬起臉看向頭頂的男人。
模糊的視線裡映出他溫暖如春的笑意,他的薄唇輕啟,說道:「北北,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我是如此的愛你。」他的聲音依然好聽優雅,可是,現在的她卻無暇去欣賞,她更在意的是他話裡的意思。
他愛她了嗎?
是什麼時候?
在什麼地方?
是……真的嗎?
「寶貝,其實,我早就已經盯上你了。」他看著寫滿她錯愕和無法置信的臉孔,微笑著說道,纖薄的唇如風般向她襲去,準確無誤的含住她因驚訝而微張的紅唇。
直到雙唇完全淪陷,她依然無法回神。
迄今為止還是無法消化掉自己剛剛聽到的話,這個如神砥般存在的男人那樣溫柔而深情的說他愛她,讓她想要將他的話當成玩笑都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這麼幸運?
難道他真的屬於她了嗎?
「寶貝,KISS的時候要專心,不然,老公會生氣的。」他突然傳來的話語打斷她的臆想,她睜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好不容易逼退的眼淚又重新傾洩而出。
「歐陽銳,我是在做夢嗎?」她看著他輕輕的問道,彷彿生怕一不小心眼前這美好的幻覺便會消失不見,他看著她的小臉,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裡,她到底要有多自卑才會總是問這個問題?
上官文靜說得對,他的確不是一個好情人。
但是,從這一刻開始,他想試著去做一個體貼溫柔的情人,一個深情執著的老公。
「寶貝,我愛你。」他的聲音在她耳畔輕柔的響起,接著身子被扳了回去,唇瓣上屬於歐陽銳獨特的氣息頃刻間襲捲而來,她伸出雙手環上他精瘦的腰,唇角揚起一抹美好的笑容。
這不是夢。
而是真實的現實。
他說愛她。
他深情的親吻她。
他看著她的鷹眸裡溫柔的神情幾乎將她融化。
她從來不知道歐陽銳有這麼溫柔的時刻。
感覺眼前這一切都像一場華麗的夢境,可是,他告訴她,這是現實。
所以,他愛她。
是真的。
雙手用力的抱緊男人精瘦的身體,她掂起腳將自己完全送到他的面前。
濃烈的吻讓室內的空氣迅速升溫,久久無法平息。
當歐陽銳牽著一臉緋紅的莫安北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vialin和唐凌站在車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