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北努力的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說道:「在超級市場的時候,你說要給文靜姐買一個髮夾的嘛,結果出了後來的事,所以你肯定忘記了,所以,我特意抽空去禮物店買了一個,漂亮嗎?」說完獻寶似的將手伸近他面前,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
「傻瓜,幹嘛要特意去買呢?」歐陽銳看著她的臉,眼眶有些發熱。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單蠢到如此地步?
自己的老公想要送禮物給舊情人,她不但不生氣反而親自跑去買,這個女生可愛得讓他想立刻吃了她,如果不是他現在有傷在身,他一定會把她壓在床上好好的「欺負」一番。
「沒關係,那個店離醫院不是很遠的。」她看著他輕聲說道。
她說謊了。
這個髮夾她走了整整五條街才選中。
因為是歐陽銳想要送的禮物,所以,她用了心。
只因,那個男人是她此生的最愛,如果能滿足他的心願,即使那個心願與她無關,她也甘之如殆。
彷彿,愛到了極致,最大的心願便是對方能得到幸福。
即使,那幸福與她無關也沒關係。
「安北。」看著她有些出神的小臉,他輕聲喚到。
陽光從正面迎過來,照在她的臉上,那張平凡普通的臉上瞬間籠罩著迷離夢幻的顏色,斑瀾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上她細膩光滑的側臉,觸手的是一片溫暖。
情人眼裡出西施。
如果在幾個月前聽到有人說到這句話,他一定會嘲諷的笑幾聲。
可是,現在他卻深刻的得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如此深刻而真切的愛上一個連好看都算不上的女生,並且,越陷越深。
男人的手帶著微微的薄繭,從她細嫩的肌膚上掃過,喚回她遊走的思緒。
她轉過頭來,看著身邊的絕美男人,微張的唇瓣紅潤光澤。
「在想什麼?」歐陽銳看著她,微笑著問道。
鏡片後的雙眸過了一會兒才漸漸的晴晰起來,她搖搖頭,然後將手裡的髮夾塞到他手裡,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無波,「這個還是由你交給文靜姐比較好。」
手心的水晶髮夾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明亮的光芒。
歐陽銳看著手裡的東西,想像莫安北在禮品店裡仔細認真挑選的樣子,不由得輕聲失笑。
果然,他的老婆可愛得無人能敵。
莫安北卻因為他的笑容更加難過起來,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挺住,她一早就知道歐陽銳對上官文靜餘情未了的心思,所以,他有任何反應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此刻那張絕美的臉上泛起的溫柔的笑容還是讓她的心緊了緊,有些隱約的疼痛。
「文靜收到這個禮物一定會很開心。」歐陽銳的聲音明快愉悅,他一直在擔心莫安北會因為上官文靜的出現而感到不安和慌亂,一直在努力的調解舊情人和妻子的關係,結果,莫安北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通情達理,不但沒有因為文靜的出現而生氣憤怒,反而有著他想像不到的豁達大度。
這個可愛純粹的女生,怎麼能讓他不愛?
想到這裡,他微微的伸出手,輕輕一勾,莫安北便跌進了他懷裡。
「歐陽銳,你幹什麼?」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過了幾秒莫安北才想起問這個問題。
歐陽銳輕柔的擁著她,唇畔的笑容迷人美好,他的聲音在寧靜的陽光下變得愈發動人心炫:「寶貝,我好愛你。」
莫安北的身子頓了頓,隨即放鬆下來將自己完全偎在他懷裡,嘴角勾起的笑容明亮卻憂傷。
這句話,無論歐陽銳說多少次,她都會覺得幸福。
無論自己聽到多少次,心還是會不受控制的狂跳。
所以,她由衷的喜歡從歐陽銳嘴裡吐出的那三個字,只是簡單短暫的三個字,卻是她所有努力的根源。
愛,渴望著害怕失去。
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要挽留住這即將離場的幸福和甜美。
所以,才會強忍著悲傷和痛苦走過一條一條的大街,只為尋找歐陽銳心目中最美麗的禮物。
她找到了。
心卻疼痛得無以復加。
歐陽銳背上的傷並不嚴重,所以,在醫院呆了三天就出院了。
這期間,vialin和唐凌大多數時候都守在病房外,而且還多了一些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
莫安北疑惑的想,是不是歐陽銳得罪了什麼黑社會了,所以,對方才派了這些黑衣人來想時刻找他麻煩,而vialin和唐凌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才時時守在醫院裡。
當她把自己這一想法告訴歐陽銳的時候,vialin和唐凌差點直接噴飯。
歐陽銳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總之憋笑憋得很辛苦。
正準備走進來匯報情況的言祈聽到莫安北的話,更是嘴角抽搐不止。
他是歐陽銳黑暗勢力的延伸,如果說vialin和唐凌是歐陽銳白天的助手,那麼,他和他手下的那群人就是歐陽銳暗夜的使者,他們主要負責替歐陽銳以及整個歐陽集團掃清障礙,將那些試圖覬覦歐陽集團的人消滅於無形。
在他心裡,歐陽銳就是神的化身,在世界上沒人能與之匹敵。
結果,他英明神武的首領竟然娶了這麼一個有些小白的女人,讓他和他手下那群人好一段時間無法適應。
「我說錯了嗎?」莫安北看著眼前這三個男人臉上的神情,有些無辜的問道。
她只是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啊,難道外面那群黑衣人不是來找歐陽銳麻煩的?
可是,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他們每天都在病房方圓五十米的範圍裡轉悠,害她的神經時刻處於緊張狀態,生怕那些人一個想不通,會立刻提刀過來。
眼角突然掃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房門處站著一個冷著臉的黑衣男人,她不由自主的尖叫了一聲,然後護在歐陽銳的身前。
「你……你是誰?」她結巴著聲音問道,雙手像母雞護小雞一樣伸展開來。
言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後一臉憋笑憋得快內傷的老大,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到底是神馬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