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早就知道歐陽銳和上官文靜那七年如同抗戰時期牢固的感情,可是,每一次想起,還是會覺得心痛難忍,彷彿,過去的二十幾年加在一起也沒這樣痛。
「不舒服?」看著難色突然變得極差的莫安北,歐陽銳著急的問道,同時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後才慢慢鬆了口氣。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想吃東西。」她抬起頭來,視線不敢看他的臉,慌忙中找了個借口。
歐陽銳皺眉,隨即問道:「是不是想吐?我馬上帶你去醫院。」說著就要馬上起身,卻被莫安北眼疾手快的一把位住,她看著他焦急的俊臉,心裡堆起如山的感動,扯起一抹輕笑,說道:「我沒事,等下就會好的。」
確認再三後,歐陽銳才稍稍放下心來。
莫安北看著他重新緩和的眉宇,剛剛鬱悶的心情似乎也減輕了一些。
「今天文靜不用出門嗎?」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粥,她悄聲問著身旁吃相優雅的男人。
歐陽銳放下筷子,大手自然的揉上她的發心,笑著說道:「今天文靜跟我們去看畫展。」
莫安北驚訝的看著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或許尷尬或許難過或許什麼都沒有,只是單純的驚訝會與上官文靜同行。
想要找個借口自己去不了的時候,歐陽銳的聲音再次傳來:「因為聽說你很喜歡看畫展,所以她特意拜託朋友要了Tiey的畫展入場券哦。」
是……是這樣嗎?
畫展的入場券是上官文靜拿的?
而且,是因為她才拿的?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怔忡,雖然她跟上官文靜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著,可是,這樣親膩還是第一次呢。
她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
「文靜,謝謝你。」坐在後排座裡,莫安北看著身邊優雅美麗的女子,真心的道謝。
上官文靜看看她,輕笑著問道:「為什麼謝我?」
「聽歐陽銳說,畫展入場券是你拿的,所以,很謝謝你。」她平凡的臉上揚起的是真誠溫暖的微笑,上官文靜即將出口的話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間,然後輕輕的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美瞳看向前排正專心開車的男人,上官文靜的心裡湧起難得的感動。
為歐陽銳對莫安北所做的事,為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
明明是他拜託朋友拿到的入場券,卻騙莫安北說是自己拿的,這個歐陽銳,有時候真是可愛得令人想扁人。
這樣算什麼呢?
為了讓她這個舊情人與莫安北這個現任妻子能和平相處嗎?
想到這裡,上官文靜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輕笑,莫安北看著她微笑的臉,又再一次被閃瞎了人。
美人什麼的,果然能百看不厭啊。
享譽國際的大畫家Tiey相隔五年後第二次在國內舉辦個人畫展,慕名而來的人不計其數,當然,被一張入場券擋在門外的人也多不勝數,所以,當車子到達畫展大門時,門前已經圍著一大群人。
歐陽銳打開車門將莫安北小心的扶下車,上官文靜則從另一邊車門走了出來。
一男兩女自然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
雖然被俊美男人小心翼翼的擁在懷裡的人長得普通又平凡,不過,身邊這兩位絕對俊男美女的陣容卻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看見來人,蹲在一旁的記者立刻蜂擁而上,對準歐陽銳幾個人一陣猛拍,快門聲不絕於耳。
莫安北對於閃光燈非常不適,只能被迫閉著眼睛緊抓著身邊男人的手。
用力的擁住懷裡的人,歐陽銳黑著一張臉拿手擋在離他們最近的一台攝像機鏡頭不上,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可是,那平靜的表面下卻隱隱含著勃發的怒氣:「各位,我妻子正在受孕期間,請關掉攝像機。」
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反駁的氣勢,攝影師們有了稍微的猶豫,然後依然我行我素的拍照。
歐陽集團總裁鑽石王老王排行榜榜首的歐陽銳竟然帶著新歡和舊愛同時出現,這樣勁爆的新聞材料怎麼能錯過?
看著面前的記者毫無停止的意思,歐陽銳的俊臉早已沉得像低氣壓一樣,稍不留神就會立刻窒息。
他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立刻有幾個穿著黑人黑褲的男人從車後走出來,將所有記者擋了回去。
歐陽銳擁著懷裡始終沒睜眼的莫安北大步走進了會場,上官文靜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直到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畫展優雅別緻的大門後,眾人才回過神來,只是,剛剛跳出來阻止他們的那幾個黑衣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與外面的喧囂熱鬧相比,畫展裡則顯得清雅寧靜得多,歐陽銳輕輕放開懷裡的人,柔著聲音問道。
聞言,莫安北才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四周安靜詳和的環境,終於鬆了一口氣,「沒事了,我不喜歡拍照。」
「是嗎?可是我記得拍婚紗照的時候某人可是興奮得不得了呢。」歐陽銳雙手環胸,看著她戲謔的說道。
她瞪他一眼,小臉因他的話變成了可人的緋色。
然後大踏步向走廊深處走去。
「我從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腹黑?」上官文靜看著歐陽銳帶笑的側臉,說道。
歐陽銳聳聳肩,逕直朝莫安北消失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種甜蜜而純粹的心情。
只是想要看到那個小女生臉上開心滿足的表情,他就什麼都願意做。
只要,她能感覺到被他捧在心裡的快樂,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將值回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