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有被一絲的看穿的可能都沒有。
“那個……上官小姐去哪裡了?”喝著碗裡的瘦肉粥,莫安北小心的措辭。
歐陽銳拿著湯勺的手頓了頓,隨即笑著說道:“大概去晨跑了吧,這是她的習慣。”
習慣嗎。
所以,上官文靜的習慣已經在歐陽銳的心裡生根發芽,根深蒂固了是嗎?
她垂下眼瞼,掩去眼底浮現的黯然。
看著她低垂著的臉,他不由自主的輕皺起眉,“是不是文靜住在這裡讓你有些不自在?不如我讓她去別的地方住。”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趕緊抬起頭來,語氣裡透著緊張和慌亂。
她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
這房子本來就是屬於上官文靜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說到底,她才是那個可恥的介入歐陽銳和上官文靜之間的第三者。
“上官小姐難得回來一次,而且這裡又是她熟悉的地方,所以,她住在這裡很好,我不會介意。”她看著他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不會介意,時刻占據心房的澀然。
不會介意,他叫上官文靜的名字時的親膩和深情。
不會介意,他們之間強大到讓人無法忽視的情意。
統統,不會介意。
只要關上心門,忽略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有著怎樣的位置,就可以。
“你真的這樣想?”歐陽銳看著她的笑臉,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嗯,當然,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她故意扳起臉說道,看見對面男人終於緩和的俊臉時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不能讓歐陽銳感到困擾,這是她最真切的願望。
“安北,其實我跟文靜……”
“啊,我突然想起我要出去買東西,我先走了,你慢慢吃。”他的話被她不客氣的打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突然站起身,臉上掛著的明亮笑容怎麼看都覺得蒼白無力。
歐陽銳張嘴想叫住她,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邊。
他抓抓頭,有些懊惱。
明明只是想澄清他跟文靜之間的事,結果,那個傻不拉嘰的小女人竟然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他明白莫安北的不安和慌亂,所以才想要坦白的告訴她,他跟文靜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
他有了她,而文靜的心也似乎並不在他身上。
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
那個女人只聽到他說了這麼幾個字,就像驚嚇過度似的飛也似的逃了,難道對他這麼沒信心?
一路從別墅裡疾走出來,直到走到寬大的林蔭路上,她才停了下來。
小手撐在一旁的樹干上,她有些急促的喘息。
剛剛歐陽銳要跟她說什麼?
是要告訴她,他發現自己還是愛著上官文靜,所以要跟她離婚?
還是要告訴她,她生完這個孩子後,就可以滾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讓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只要一想到歐陽銳會擁著別的人說那些他曾經在她耳邊說的甜言蜜語,她就會忍不住的掉下淚來。
這場婚姻,明明是從一場交易開始的。
為什麼,她卻深陷進對方的溫柔陷阱裡無法自拔?
她曾經無數次的警告過自己,不要愛上那個如罌栗般的男人,結果,還是泥足深陷。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愛上那個男人的?
是從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候嗎?
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她的身體的時候呢?
時鍾酒店的燈光太迷人,而她的眼睛又太模糊,所以,只記得那個男人精瘦有力的身體和臉上泛著溫柔的笑意,對方像珍寶一樣擁著她時,她的心跳聲如雷鼓動般響亮。
或許,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一個離她的世界很遙遠的人。
那個人像天上的星塵般耀眼迷人,而她,只不過是眾多鮮花裡最不起眼的那根小草,結果,陰差陽錯的邂逅了這樣一個男人,雖然那過程迷蒙而神秘,不過,她依然清楚的記得那一晚,那個男人輕柔的聲音和溫和的話語。
人生的際遇,有時候就是這樣令人失措。
她驚慌於那個男人突然的會面,驚艷於再次看見那個男人絕美得如同天神般的容顏。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仿佛是上帝最精致的作品,即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也有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魔力。
“莫小姐?”
突然,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她游走的思緒。
回過頭,一張優雅美麗的臉立刻映入眼簾。
無論看多少次,她總會發現,這個女人跟雪兒一樣有著讓人無法自拔的魔力。
“叫我安北就好。”看見上官文靜穿著純白的運動服站在面前,她微笑著說道。
上官文靜挑挑眉,露出一抹輕笑,笑容在她清雅脫俗的臉上劃開了一道縫隙,陽光,傾刻間渲洩了出來,莫安北看得呆了,上官文靜優美的聲音隨即跟著傳來:“那你以後也叫我文靜吧。”
“嗯,文靜……姐。”
“嗯哼,我比你大了不止一點呢,你的確該叫我姐姐。”聽見她帶著遲疑的聲音,上官文靜輕笑著說道,眼前這個叫莫安北的女生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純潔干淨,仿佛像一張白紙,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污穢和骯髒。
歐陽銳娶了這樣的一個人回來,的確眼光獨到。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她的好的時候,將人快速的據為己有,這的確是歐陽銳的風格呢。
想到這裡,上官文靜臉上的笑意更加擴大,莫安北看著她突然放松的美麗臉龐,又呆了。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長得漂亮的人都跑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