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著瑪旁雍錯行進著。
扎西還會不時的抓一下腿。
可是馬和,李健和車田千代的傷處都不癢了,儘管不癢可是沒有人可以忽視它。
幾個人都沒有心情觀看大湖的迷人風景。
很快,車在一個不算大的寺廟前停了下來。
扎西第一個跳下車子,說道:「這就是聶過寺,我們進去吧。」
幾個人也下了車,看著這個寺廟。
這個寺廟和以前在藏區看過那些宏偉的寺廟不大一樣。
並沒有金碧輝煌的的裝飾,也沒描繪的雍榮華美的壁畫。
好像一個山中的隱士,卻別有一番景致。
扎西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直奔僧捨。
找到了一個中年的喇嘛。
扎西給他施了一個禮:「傑布師兄,你好。」
中年喇嘛看了看扎西,笑了:「扎西師弟,你怎麼來了。」
扎西說道:「我和幾個朋友,到這裡尋找一些東西。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得了一種病,請傑布師兄幫我看看。」
傑布師兄點了點頭:「好,我看看能不能治。」
扎西叫過了李健,把李健的傷勢給傑布師兄看了看。
傑布看完了患處。
想了很久,才說道:「對不起啊。
扎西師弟,這樣的病我也沒見過。
我治不了。」
幾個人一聽,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馬和歎了口氣:「不行,我們就得回拉薩了。
再不行就得去北京了。
我總覺得我們的病不一般,不僅來的奇怪,而且這病本身也很奇怪。」
扎西也歎了口氣,準備告辭。
可是這時候,傑布師兄開口了:「我是看不了,不過我的經師班覺大喇嘛正好閉關結束,他老人家精通藏醫,藏藥,我想也許他老人家會有辦法。」
扎西一聽,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班覺大喇嘛?
就是年近百歲的班覺大師?」
傑布點了點頭。
扎西感激的說道:「哪有勞他老人家了。」
傑布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等一下。」
李健看著扎西的樣子,心中也升起了希望:「扎西,這個班覺大師是誰啊?」
扎西說到:「班覺大師可厲害了,號稱『藥王喇嘛』是藥王菩薩轉世呢。
他的寶藥沒有治不了的病呢!」
李健笑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放心了。
看來我們得病有得治了。」
扎西點了點頭:「不過班覺大師七十歲以後,多數時間在閉關,很少出關的。
今天也算是我們有福氣了。」
這時候,傑布師兄走了進來,對扎西幾個人說道:「班覺大師請幾位過去。」
扎西點了點頭,幾個人跟著傑布向後面的僧捨走去。
一直走到最深處的一個僧捨。
傑布才走了進去。
幾個人也跟了進去。
裡面的一個卡墊上,盤腿坐著一個老喇嘛。
這個老喇嘛真是很老,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好像枯樹枝一樣。
馬和突然想起了頓嘎老喇嘛,不僅感到後背發涼,心中想著:這個不會也是走了的人吧。
班覺大師睜開了眼睛,對幾個人說道:「誰有病啊?」
扎西拉著李健走過去,把患處給班覺老喇嘛看了看。
班覺老喇嘛看著看著,又摸了一下,李健疼得直咧嘴。
把班覺老喇嘛睜大了眼睛。
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扎西雙手合十問道:「班覺大師,這是什麼病?能治嗎?」
班覺老喇嘛看了看扎西聲音嘶啞的說道:「我已經幾十年沒看過這種情況了,這不是病。」
幾個人一聽,都感到詫異。
扎西問道:「不是病,是什麼?」
班覺老喇嘛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是蠱毒!」
「什麼?」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蠱毒?」
班覺老喇嘛點了點頭:「對,蠱毒。是苯教的蠱毒。」
幾個人都感到十分的驚訝。
李健聳了聳肩膀,說道:「不是吧,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還有蠱毒?
我們不是在拍電視劇吧。」
班覺老喇嘛歎了口氣:「我可以確定是蠱毒。
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苯苯子。」
馬和問道:「苯苯子?
什麼是苯苯子?」
班覺老喇嘛慢悠悠的說道:「苯教,是西藏的本地原始宗教。
苯苯子是指那些信奉,並且掌握苯教秘法的人。」
幾個人點了點頭。
馬和又問道:「那麼苯教又是什麼呢?
怎麼會有蠱毒?」
班覺老喇嘛繼續說道:「在藏王松贊干布把佛教進入到西藏之前,苯教一直是西藏人民信奉的宗教。
原本苯教是崇尚自然的法門。
可是公元七世紀的時候松贊干布把佛教引入西藏之後,引發了一場法難,佛教和苯教之間碰撞的結果也是吐蕃王朝政治鬥爭的終結,由於信封苯教的大臣政治勢力過大而遭到了王室的忌憚,公元八世紀吐蕃贊普赤松德贊開始扶植印度佛教並滅苯,這次大法難讓苯教徒們至今記憶猶新,在那次大劫難當中,苯教被斥為『黑教』也就是邪教的意思,苯教徒們被迫改宗印度佛教,不願意改宗的苯教僧人被迫亡命天涯,到阿里、安多和康區等邊遠地區,繼續信仰和傳播他們的宗教。
可是苯教由於受到了打壓,所以形成了一套恐怖,邪惡的蠱毒術。
這也是秘密的法門。」
馬和插嘴說道:「不是只有湘西才有蠱毒嗎?」
班覺老喇嘛笑了笑:「那也是從西藏傳過去的,也是苯教的苯苯子帶過去的。」
幾個人這才點了點頭,對於苯教和蠱毒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