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了,幾個人還在氣喘吁吁的走著。
儘管扎西也說了,那雪崩下來,如果金先生那些人追出來,也會被埋在雪中。
如果沒有追出來,恐怕也會在那個洞中關上兩天。
可是幾個人還是很著急。
不想耽擱。
一直到天都暗了下來,幾個人才遠遠的看到了珠峰大本營。
直到這時候,幾個人一直緊張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車田千代感覺自己的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隨即嚎啕大哭起來。
幾個人看著一直堅強地走在最前面的這個女孩子。
也都感到很是傷心。
沒有過去勸她,因為幾個人都覺得她現在需要宣洩,宣洩心中的痛苦。
而幾個人也都對失去那個不太願意說話的日本朋友感到很是傷心。
連最不習慣流淚的扎西也有兩行淚水掛在臉上。
哭著哭著,車田千代一下子沒了聲音。
幾個人趕緊跑了過去,馬和抱起車田千代,只見車田千代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氣若游絲。
那和看了看扎西。
扎西說道:「我們趕緊下去吧,到大本營再說。」
馬和背起了車田千代。
向大本營跑去。
幾個人到了大本營,在簡單的醫務所中。
車田千代得到了簡單的治療。
四個人站在外面。
馬和對扎西說道:「我們恐怕不能現在就走。
一定要找到車田名澤的屍體。」
平措點了點頭:「我們報警吧,請搜尋隊。
我這件事情我去辦。」
馬和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還有個問題。
就是我們的車一定被安放了追蹤器。
在開這兩輛車,恐怕還要被追上。
需要想個辦法。」
扎西在大本營裡看了一圈。
說道:「嗯,這個也可以解決。
我可以和這裡的司機換車。
這樣就可以擺脫他們的追蹤器了。」
馬和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可以做到嗎?」
扎西點了點頭:「這裡有很多司機我認識,應該可以做到。」
馬和轉身對李健說道:「你和平措去報警,我和扎西去換車。
然後再這裡集合。」
平措點了點頭:「換吧,換一輛就行。
讓誰把我的車開回去吧。
我們坐一輛車就行。」
扎西點了點頭,四個人分頭走了。
扎西找到了幾個藏族司機,商量了一下。
終於和一個司機商定,兩個人可以換車。
扎西又找到一個司機答應把平錯的車開回去。
馬和趕緊跑回到扎西的車上,把上面的東西拿了下來。
又特意跑到備胎的裡面,拿出一個小包裹。
偷偷地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又把平措車上的東西拿了下來。
這時候,扎西開過來了一輛車,馬和把東西都放到了車上。
看著兩個司機開走了扎西和平錯的車。
兩個人才又回到了醫務所。
車田千代已經醒了過來,可是臉色還是很蒼白。
看見馬和和扎西走了進來。
車田千代坐了起來。
馬和關切的問到:「怎麼樣?」
車田千代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事。
扎西說道:「沒事我們下去吧。
去絨布寺,去哪裡讓車田千代休息吧。」
馬和點了點頭,這裡的環境確實是差了點。
馬和看了看車田千代用眼神徵求她的意見。
車田千代也點了點頭。
踉蹌的下了地。
馬和趕緊過去,不用分說背起了車田千代,走出了醫務所,上了車。
這時候,平措和李健也回來了。
五個人都上了車。
李健說道:「都辦妥了,搜尋隊很快就會上山。
我們也和他們說明了位置,一有消息就會給我們打電話的。」
馬和點了點頭,扎西開上車子,很快來到了絨布寺。
幾個人進了絨布寺,又來到來時的那個僧捨。
馬和把車田千代安排躺下。
坐在了車田千代的身邊。
不無憂慮的看這車田千代。
扎西說道:「我去找上回那個比丘尼,向她要點藥。」
平措拉了拉李健:「我們去找點吃的吧。」
李健點了點頭和平措一起出去了。
僧捨中只剩下馬和和車田千代兩個人了。
馬和坐在車田千代的身邊。
輕聲的問到:「你還好吧?」
車田千代看著馬和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沒什麼。
只是傷心過度吧?」
「對不起!」馬和輕輕地說道。
車田千代皺了皺眉頭:「這不關你的事。
要是他不和我一起來。
就不會有事了。
要怪也應該怪我。
是我對不起他。」
馬和搖了搖頭:「不能怪你。
應該怪我的。
要是我那時候沒有摔倒,就可以把他推開了。我……」
車田千代搖了搖頭,拉住了馬和的手:「馬和君。
我哥哥最後說了什麼?」
馬和的眼淚已經流下來,車田千代拉著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馬和的心中一陣顫抖。
泣不成聲地說到:「名澤只是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車田千代的眼淚滾落下來。
擦過耳邊,落到了枕頭上。
好久才說道:「福興寺的紅光禪師曾經和我說過,這次的尋找,我會得到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也會失去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是我的哥哥。」
馬和不知道說什麼。
只能緊緊的握住車田千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