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田千代一直跟在馬和的後面。
見馬和愣了一下,也向馬和看的地方看去。
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在不起眼的地方放置的唐卡。
車田千代小聲的驚呼道:「瑪哈嘎拉!」
馬和也認出來了。
回頭看了看車田千代,輕輕地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吱聲。
馬和走到了那個角落。
張老闆趕緊跟了過去。
馬和看了看哪裡的東西,隨便問了幾句。
然後似乎是不經意的看到了那副唐卡。
問道:「張老闆,這個是什麼?」
張老闆笑了笑:「這幅是唐卡。
上面畫的是佛教的大護法,瑪哈嘎拉。
這個護法很凶的,有他在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而且這幅唐卡可是很有來歷的。
它是出自大藏寺。
傳說在修建大藏寺的時候,從選址,到修建,都得到了瑪哈嘎拉幫助。
還有雙臂和四臂的瑪哈嘎拉像,被合稱為『怙主三兄弟』。
成為了所有西藏寺院中最有名的三尊瑪哈嘎拉護法像。
可大藏寺的六臂瑪哈嘎拉大護法是最威嚴,最猛歷的。
這幅唐卡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流落出來的。
我看這幅唐卡最少要有一百五十年的歷史。」
馬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可是眼睛卻自己的看著那副唐卡。
那副唐卡胡得很精細,可是因為年代久遠,和保存不力。
上面有些髒,在邊緣處還有了蟲咬的痕跡。
尤其是兩邊的木頭卷軸,更是殘破的可以。
馬和冷笑一聲:「像你說的那麼好,應該值點錢。
你就這麼放著?
風吹日曬的?」
張老闆尷尬的一笑:「呵呵,我也不怎麼會保存著東西,兄弟你要是喜歡,開個價?」
馬和搖了搖頭:「品相差了點,來歷也不太明瞭。
再說我也不是很懂。
算了吧。」
張老闆並不放棄:「來歷我說的很清楚,是真的。
這樣五千你拿去,算是交個朋友。」
馬和沒有說話,後面的李健站了出來:「什麼就五千啊?
就這個破舊的東西。
要是真舊也好,我看八層是做出來的。
不要,不要。」
張老闆連忙解釋:「這位兄弟不能這麼說,什麼叫古董。
當然是老舊的東西了。
這樣的東西可是越老越值錢的。」
李健撇了撇嘴:「哼,這賣古董的我接觸的多了,不就是講故事。
股市淨的好了就能買上個好價錢,我可不聽那個。
你就說你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
趁這李健和張老闆胡說八道插科打諢的時候。
馬和又仔細看了看那張唐卡。
唐卡不大,兩尺見方。
雖然保護不力,可是上面的顏色依舊新鮮。
一看就知道是礦物染料。
金色的和銀色的地方尤為突出,竟然還在熠熠生輝。
應該就是真金真銀所製。
馬和真是越看越喜歡。
他感覺這張唐卡上的瑪哈嘎拉,就和在聖湖邊上的凶險洞中看到得瑪哈嘎拉一樣。
甚至連筆法都差不多。
正在發呆的馬和不知道被什麼撞了一下。
這才回過神來。
看了看撞自己的是李健,李健小聲的說道:「這幅唐卡,你要嗎?」
馬和點了點頭:「要。」
李健也點了點頭,把張老闆拉到了一邊,兩個人一頓神侃。
過了一會兒,李健走了過來:「一千五,不能再便宜了。」
馬和點了點頭:「行,就這些吧。」
走在八角街上,李健還在回帖有看那個古董店。
車田名澤用日語問馬和:「那為什麼一定要買那個東西,會是真的嗎?」
馬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喜歡。」
車田千代說到:「不會是假的。
我可以感受到那種神氣。
那種東西是做不出來的。」
馬和看了車田千代一眼,心中很是認同她的感覺。
就感覺好像兩個人心有靈犀一樣。
對於唐卡馬赫從來沒有研究過,可是一見到那個東西,就很是喜歡。
就像車田千代所說的一樣,可以感受到上面的神氣。
幾個人又走了一陣,才轉到了大昭寺的門前。
門前的人很多。
很多的藏民在門前不大的廣場上,虔誠的磕著長頭。
他們都來自很遠的地方,隨身帶著暖壺,裡面是酥油茶。
磕一陣子,就歇一會兒。
李健拍了拍平措次仁:「平措買他們要磕多少頭啊?」
平措搖了搖頭:「不知道,幾千,幾萬個個吧。
有很多藏民來自於藏地的伸處,距離這裡幾千公里。
他麼也許這一生就出來過這麼一次。
他們每走一步,就磕一個長頭。
就這樣一步一個頭向著他們心中的聖地拉薩走來。
有意這樣長時間的磕長頭,有些人的手腕和膝蓋都磨得出血,甚至露出了骨頭。
有的人,就死在這條路上。」
李健不敢相信的看著平措。
可再看看眼前這些虔誠的磕著長頭的藏民,又不得不相信。
大昭寺正門口,有一棵聞名於世的唐柳,一千三百多年了,它正是當年文成公主帶到西藏的古柳。
直到現在正門前的這一棵唐柳還這樣挺立著!
和唐柳並排向北,在同一段圍牆之中,還珍藏著著名的唐蕃友好會盟碑。
石碑的正面和背面分別用藏漢兩種文字記載著吐蕃人和漢唐人結盟友好、和睦共處的誓言。
大昭寺門前的這一塊石碑,藏族人民保護了整整一千多年,它一直沒有受到損害。
這就是西藏人民的宗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