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成皇后傳 第二卷  雲卷雲舒 第一一二回
    靜宸站在坐著的我身後,「他病得重麼?」

    「唉——,其實都是我的錯,要是我先前不瞞著他,又或是緩著點告訴他,也許他就不會是病得這般沉重嚴苛了。」我連著濕潤的眼睛,拿著溫水的棉布一直擦拭著他驟冷驟熱的額頭。

    今日已經喝了三道藥水,依舊無效。

    「其實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老怪物,一切的禍事都是他起頭的。」靜宸的心被拓跋其傷的千瘡百孔,只是她本是心善如初,很快就原諒我的無計可施。

    「虎毒不食子,看來我要重新認識這句話了,拓跋其有著一統江山的野心,他忽略親生女兒我可以理解,只是他對著兩個兒子也是同樣的痛下殺手,我真是不忍不是。」不知怎的,遇上拓跋夜和花愁人這對不能相戀的戀人之後,我就一直在落淚。

    「我還是先走了,要是繼續呆著這宮裡,怕是他會疑心,要連累你們了。回去我就告訴他,你們是新婚燕爾折騰著太過而傷病,只有這樣的理由才會讓他相信,讓他釋然放鬆。」靜宸靜靜地轉身,不帶走一片祥和。

    誰都不知道前路的終點在哪,又有多少條岔路要選,可算就是知道前路是懸崖,拓跋夜這頭野牛也不肯勒馬。

    夜裡不知給拓跋夜換過多少冰毛巾,調過多少濕淋淋的褻衣,可拓跋夜一直迷迷糊糊著嘴中亂叫,伸手亂抓,很多次拉著我的小手闡述情事,衷腸綿綿催人淚下。

    很久過後,是拓跋君給及我支持,「瞧你的青黑,去內室瞇眼一會,我幫你看著皇兄。」

    「好的。」轉身去換衣前多問了句,「君,若你們的父皇是個明君,你和夜會爭奪太子之位而魚死網破嗎?」

    「不會,因為我們倆心中都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人。其實我倒很想謝謝那個國師,因為他的預言,讓庶出的大哥做了太子,反倒是我這嫡出的皇子落得清閒。」他直見著我說。「其實父皇與皇甫翼有很多相似,他們都一樣是做帝王的天生材料,都一樣為保地位不折手段,都一樣對國法宗規蔑視不已。」

    挪步挪著我心在滴血,心是道,「不,翼郎不和拓跋其一樣。」

    雖很累,累得沒有思考能力,卻沒有睡意,泡了小會的澡,換了身乾淨衣裳又回到夜的身邊。

    拓跋夜在發火,吼著很大聲,「君弟,你從不騙我,你說是因為愁兒不願嫁給雪國太子,才讓水兒替代的。為何現在變成愁兒重傷所以不能嫁我?還有毀容,愁兒的心一定很痛,我要馬上去陪著她。」

    「皇兄,你多聽臣弟一言,先保重了自己的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和花姑娘的事來日方長。」拓跋君對發狂的拓跋夜只是一味勸說。

    拓跋夜聽見我的呼吸,撲在我面前,「水兒,快告訴我,愁兒現在如何?」

    我見著拓跋君在拓跋夜身後一直搖頭,拓跋夜的牟睛裡都是血絲,質暗紅的發黑,「姐夫,若你還信我,就好好休息,依著姐姐的性子,要是在此處的話也是一樣的說法。現在我們三人,只有步步小心保住性命,才能為將來謀劃。」

    一年的時間太短,兩年的緣分太淺,十年、二十年的翻頁而過,又會讓人心生苔蘚,因著這樣,處處生變的共謀。

    「我有個計劃,可以改變所有的困頓,皇兄可以再無顧忌地尋找花姑娘,水兒也不用假冒太子妃,我和皇妹可以年年在母后的生祭上大聲哭泣。」拓跋君謀劃很久地把握而出。

    我和拓跋夜均是對望的相看,「奪了父皇手中的兵權。」他道。

    「不可以,他是我們的父皇。」拓跋夜一口拒絕。

    拓跋君只是言道,「夜,我只是想讓他沒有權利不再害人,並沒有要弒父的野心,只要父皇做太上皇,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皇兄,到時候你就是皇帝,讓見不著日月的藍月族人全都活到陽光下來,花姑娘一定會感激地嫁給你。」

    拓跋夜被說動了,眸光中閃爍著幸福。

    這拓跋夜就如鬼故事中的男主角,無意中撿到一副畫像,畫中的女子非鬼即仙,不爭氣的男子動情以後,不分晝夜對畫像絮絮叨叨,直至發生感動天地的愛情傳說。

    我再次懷疑拓跋其與夜的父子關係!

    「君,拓跋其老於心計數十年,你可以輕易得手嗎?萬一失敗了,會有萬全之策嗎?」我還是怕著出事。

    拓跋君忍對蒼天起誓,「拓跋其就算知道了事情敗露,也決計不會殺掉我與皇兄兩個人,除非他想要雪國的江山易主他姓。所以就算出事了,皇兄,你只要全往我身上推,我自會一力承當,多等十年二十年父皇百年以後,你還是個好皇帝。」

    「好兄弟。」兄弟情深倒是讓我有絲不安在竄動。

    一切如計劃著行事。

    只是崇國皇甫翼的一道報天下的詔書對我是晴天霹靂。

    「奉天承運,詔曰:皇后千氏無嗣,擇建支子以繼大宗,敢為佞邪導諛時君,妄建非正之號以干正統,謂考為皇,稱妣為後,則股肱大臣,誅之無赦。其書之金策,藏之宗廟,著於令典。」

    「水兒,想哭就哭出來吧。」拓跋君見我幹著淚水就是不肯落下,「我有南雪,一切都無關重要,等雪宮裡的事情結束,我就回願城,平靜看著南雪長大,再也不插手皇室的紛爭了。」

    政變發生了,拓跋其出人意料地如山倒地兵敗,多年的暴政早弄的民不聊生,做官的怨聲載道,想換個有道君主。

    只是結局很令人傷痛,君有做皇帝的願望。

    拓跋夜不解地看著做了二十幾年兄弟的拓跋君,「若你真想做皇帝,早可以和我說,對這皇位我從就是不願的,何苦要施苦肉計多此一舉?」

    「因為本王才是背後真正的主謀。」皇甫定大搖大擺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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