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愛,如此涼薄,只是心愛之物被人掠奪走後想要搶回來的強烈佔有心和報復心。
難道,這世間,就沒有真正的愛,像他師父那樣,一生都愛著那個女子,至死,都未曾改變過;而那個女子,愛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陪著另一個男人。
師父,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守候了一生!
「落姑娘,藥都找來了,在哪兒煎藥?」鍾寒興奮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這有些靜謐的屋子。
鍾寒只顧著欣喜,忘記了皇甫譯的存在,從他身旁經過時,也沒注意到他。
「得得得,別煎什麼藥了,麻煩。」皇甫譯忽然很不耐煩,沖外面喊道,「梅卉,給他解藥。」說罷,拂袖而去,帶著倉皇。
鍾寒有些呆愣的看著落凡,他出去之後,他們說了些什麼,怎麼皇甫譯突然願意給解藥了?
一妙齡黃衫女子走了進來,卻是面無表情,十足的冰美人,她把藥遞給鍾寒之後,一個字都沒說便走了。
脾氣夠大的!
「落姑娘,這?」鍾寒不確定這是否是解藥,只得望著落凡。
落凡看了眼他手中的藥丸,「給他服了吧,等他醒了,我們就走。」
鍾寒把藥餵進龍澤禹嘴裡,問道,「王爺,什麼時候能醒?」不知不覺的,他已經把落凡當成神人了,什麼都問她;他也覺得,她似乎什麼都知道。
「一炷香的時間。」
落凡站在門口,凝視著著天上的冷月,任憑晚風吹著她嬌弱的身軀,一襲白衣裙角飛揚,一頭青絲隨風飄舞,幾縷黑髮拂過面頰。
她在想,月宮裡的嫦娥,千年來,寂寞嗎?她的心裡真的只有后羿嗎?哪怕那個叫吳剛的男子陪了她千萬年,也絲毫不動情?
初春的夜,還有些寒意,落凡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她是早產兒,身子骨自小比旁人羸弱了些,而且一向俱寒,雖然經過十幾年的精心調理,但凡塵島是個四季都很溫暖的地方,很少有寒氣席捲,初來塵世,免不了的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寒意。
倏然,一曲悠揚的簫聲響起,在這幽靜的山莊,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冷,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其中淡淡的哀傷,聽得出來,吹簫之人在音律方面造詣極高,不然也不能吹出這麼渲染人心的曲調。
仔細一聽,竟是熟悉的曲調,落凡心中一驚,這不是《紅顏醉梨》嗎?
循著簫聲,落凡向著簫聲的源頭走去,心裡頭有淡淡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