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初涉人世的小丫頭,自然說的輕巧。」皇甫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掠過一抹沉痛,同時,也掠過一抹讚歎,「嘴上功夫,誰不會!但若真要放下,豈是那般容易。再者說,要不是他的出現,我和晚歌也許早就是人見人羨的眷侶。」
情之為何物,誰人能說清?不過是世間許多癡兒傾盡一生也書寫不完美的一個字。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可以對一個陌生的女子這般輕鬆的說出心裡話。
往日的深情,經過幾年歲月的沉澱,淡了許多。只不過仍是心有不甘,才對龍澤禹一直存著惱恨之意。
「龍澤禹的出現,讓晚歌姑娘改了心意,只能說明她對你,並非用情至深,否則又怎會因為短暫的相處便忘了你們往日的深情相許?正是他的出現,才讓你明白你在晚歌姑娘心中的份量,才知道她,並非你命中之人。」
這些年,她便是這麼安慰自己,既然自己在他心中並不是他最愛之人,更不是唯一愛的人,何必再執著於他為何欺騙,為何變心!
她當慶幸,她還沒有嫁,沒有嫁給一個三心兩意的男人。
「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他?」皇甫譯一臉的挑釁,略帶著自嘲。
落凡輕輕笑著,「有何不可呢?總好過她嫁你之後,你才發現她的心中藏著另一個男子,那個時候你惱的不僅是龍澤禹,還有晚歌姑娘吧。」頓了頓,接著說,「世上女子千千萬萬,何必執著一人,又何必如此癡念不忘?若你真的愛她到至死不渝的地步,就該以寬容之心祝福她,以她的幸福為自己的幸福,又怎會生出這些無謂的事端?你過不了的,只是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落凡越說到後面,皇甫譯的眉頭皺的越緊。她的話,如此直白,聽起來如此讓人心中難過,但無可厚非的是,她的話,很對!
他並沒有愛晚歌到海枯石爛的地步,不然,往日的情意就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反而會愈來愈濃!
他只是,不甘心!他甚至希望著有一天,晚歌回過頭來找他,告訴他,她有多愛他,然後,他笑著對她說,——我已經不愛你了。
這樣的報復,他才會覺得心中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