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一走夏蓮就從外間走進來,扶起癱瘓在地上的佐暖,「小姐,地上涼……」
她無聲的哭著,早已沒了力氣反駁了,嘴裡只是不斷嘟囔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夏蓮無奈的歎口氣,把她撫上床。
剛一接觸到床她就整個人彈了起來,有些恐懼的看向床,她只要一挨到床就會想起那些天她和南宮凌的無數個甜蜜的夜晚,這會讓她無法入眠!
她又跑到剛才的那個地方,全身捲縮著。
夏蓮愈發的覺得心疼,她知道佐暖為何無法靠近床,在地上鋪了條棉被,好讓佐暖暖和些。
就這樣她坐在棉被上抱著膝蓋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一宿,天開始發白她還是不動,夏蓮端洗漱工具進來的時候無奈的長歎道。
幸好佐暖並不排斥她,仍由她替她洗臉,漱口,然後為她梳頭髮,她的頭髮很美,夏蓮都不由驚歎,只是她並沒有說出口,而是說道,「小姐為何不打起精神來?夏蓮聽塞公子說了小姐的弟弟並沒有死,而且小姐的父母似乎也還尚在人世,小姐就不想出去找他們?」
這麼一席話終於讓佐暖暗如死灰的眸子動了動。
「塞公子是個好人,小姐昏迷的幾天都是賽公子照顧著小姐,奴婢想如果小姐開口說想要出去賽公子也一定會幫您的……」想了想她又說道,「我也會幫您的」
佐暖想起了在她昏迷那時不斷在她耳邊響起的聲音,他說的每句話,是啊!賽達好不容易喚她醒來,她為何還要如此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她要出去,要去尋找爹娘與弟弟,而且她相信安子冷一定會來找她,即使找不到她也會讓安子冷來找她,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只要他們兩人知道。
看到佐暖眼裡的神色終於換了種顏色,夏蓮連忙說道,「小姐可要去吃些東西?」
因為心疼,她已經麻木了,餓與不餓她也已經不知道了,但是她必須吃些東西,她必須儲存力氣,於是她點了點頭。
夏蓮立刻笑了,扶起了佐暖,因為太虛弱佐暖的身體向下微微的晃了晃,幸好夏蓮急忙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怎麼變得如此嬌弱?」戲謔的聲音傳來,鬼陌的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
佐暖冷意的看著她,對於這個女人她原本就不喜愛。
「為何如此看著我?是覺得不甘心麼?你有何權力覺得不甘心?」鬼陌一連說出了三個反問,「你原本就罪該萬死!」
「是你罪該萬死!」佐暖幾乎是用盡全力去說這六個字。
似乎是沒想到佐暖會突然說話鬼陌有些驚訝,很快便皺緊了眉頭,長鞭一揮重重的打在了佐暖身上,她咬著牙沒有喚出聲,原本就歪斜的佐暖徹底摔了下去。
「小姐!」夏蓮也慌了,拉住佐暖,看向鬼陌時眼裡出現了之前從未有過的仇視。
被一個下人如此看著,恐是覺得丟了面子,鬼陌一鞭揮下去狠狠的抽在了夏蓮的身上。
「啊!」夏蓮沒有忍住,驚呼出聲。
「該死!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敢這樣看著我!」她憤怒的揮打著,一下一下絲毫不手軟。
「住手!」看到夏蓮疼的在地上打著滾,這讓佐暖想起了踏雪,那個願意為她生為她死的孩子,可是她的聲音過於小,根本就沒有任何威懾力。
「住手?!」鬼陌停下將鞭子指向佐暖,「你要知道你可是一個囚犯!你竟敢讓我住手」她不在思索的一鞭就要揮下去,佐暖立馬閉上了眼睛,想像中的疼痛沒有落在身上,她只覺得整個人被人抱住,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睜開眼時她已經淚眼朦朧,是夏蓮,是夏蓮在最後關頭撲了上來。
鬼陌又想要揮下去的時候,一直蒼勁用力的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鞭子。
「賽達?」鬼陌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不要太過分」始終是冷冷的語氣冷冷的臉龐,這樣的賽達讓鬼陌也會敬畏三分,她收起了鞭子。
鬼陌也同樣換上了冷漠的表情,「質問我前先問問他們,是她們先惹到我的」
賽達看向了佐暖,抱著夏蓮的佐暖露出了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鬼陌。
他回頭看向鬼陌,「不管他們先前有沒有惹到你,打人就是你的不對!」
「你!」鬼陌氣結,伸出手指著賽達的鼻子卻說不出話來。
「雖然他們是你口中的囚犯,但是主人在沒下令之前你永遠也不可動她!」賽達淡淡的說道,卻在無形中危險到了鬼陌。
「好!真是太好了!賽達你這是與他們一條心了吧?!」鬼陌笑的陰惻。
「我只是就事論事」賽達並不在意鬼陌刻意陷害他的話語。
「好一個就事論事!」鬼陌笑容越發詭異起來,「與他們為伍你知道你的後果是什麼麼?不要仗著凌對你那麼一點的情誼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這個女人……」白皙的手指指向佐暖,朱唇親啟,卻讓人心裡發毛,「不見了,我唯你是問」
「還有你……」她蹲了下來,陰笑的看著佐暖,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不要耍什麼花招,即使耍也是無濟於事,你要知道凌從未沒有愛過你,你只是一枚棋子,用光了就扔了,或許是毀了,留著你只是為了引更重要的人出來「說完陰陰笑笑,緩緩站起身。
走到賽達身邊時她頓了頓,「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報凌的「她特意加重了如實兩個字。
賽達眉心一皺,恐怕耍花招的並不是佐暖而是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