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不這樣問問你自己?」孫赤焰反問道。
「那依你的意思說,這一切都是我挑起的不成?」沈若雪覺得很好笑,她原本就沒有爭強好勝的意思,若不是逼到火燒眉毛了,她難道不想過安生的日子?
孫赤焰將肉考好了,用一把小刀子優雅的割著吃。還真別說,孫赤焰吃東西的樣子,挺像一個紳士的。
「你仔細想想吧,或許你就能明白些什麼。」孫赤焰一邊吃一邊說道:「沒有誰願意在刀尖添血生活。」
「我們都太會給自己找借口了」沈若雪擦擦手,然後站起身,說道:「不早了,我睡覺去了。記得早點睡,我不想你在遇到九龍黃的時候犯困,死了我還得拖你回去!」
說完,沈若雪就朝她的那個帳篷走去。
「呵呵!」孫赤焰看著沈若雪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沈若雪這是在關心自己嗎?應該……可能是吧。
不知為什麼,孫赤焰的心裡再次湧起那股奇怪的感覺,他有點想去和沈若雪一塊睡……不不,應該是想和她一塊秉燭夜談,直到天亮。
沈若雪鑽進帳篷,裡面點著一支蠟燭,光線有些昏暗。不過沈若雪也不做什麼事兒,睡覺都一樣的。
這兩天沈若雪幾乎都沒休息過,這看到那鋪著獸皮的小臥榻,一陣困意襲上來。打了兩個長長的哈欠,沈若雪脫掉外衣,坐到床邊上,正要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時,突然發現……
有個人……
蕭子櫟!
沈若雪服了他了,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是不是還沒長大,怎麼老喜歡躲在床上,見不得人嗎?」
上次在白家就是這樣,難道他有某種癖好?沈若雪不知道,反正蕭子櫟有時候就是神經兮兮的。
蕭子櫟斜躺在小臥榻上,瞇著兩隻眼睛,色瞇瞇的看著沈若雪,「娘子,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驚喜麼?我可是廢了好大勁兒才偷偷摸進來的。怎麼樣,你都沒發現吧。」
「我困了,別和我扯這些!」沈若雪哪裡有精神和沈若雪瞎鬧騰啊,不過看到蕭子櫟來了,沈若雪這心裡也就有底了。
這小臥榻原本就是為一個人準備的,現在蕭子櫟就佔去了一大半,沈若雪只能斜著誰,不過這樣好累人。
沈若雪將被子蓋在身上,背對著蕭子櫟,道:「我說,你能不能換個地方睡,這是我的好不好?」
「我們可是夫妻,睡一起很正常啊」
「我什麼時候嫁給你了?」
蕭子櫟十分委屈的看著沈若雪的背影,兩隻手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玩兒她的頭髮,「那我某天某時某刻聽到某人叫我相公呢,難道是我出現幻覺,聽錯了嗎?」
「呃……就算是我叫的又怎麼樣?難道你認為這麼大點一個地方,能容得下我們兩個人嗎?」沈若雪側過身,盯著蕭子櫟,「你不要耍無賴好不好,不然我真想拿刀砍你。」
蕭子櫟趁勢將沈若雪抱在懷裡,道:「不如,你睡下面,我睡你上面,這樣不就可以了?娘子,你覺得怎麼樣?」
「……」無恥!
「娘子,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你的眼神……好邪惡……你,你不是想……難道你想吃了我不成?」蕭子櫟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我叉叉你個叉叉……我看你是皮癢癢了。」就在蕭子櫟裝可憐的時候,沈若雪突然手臂上一用力,反倒將蕭子櫟給壓在了身下。
「娘子,……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哼哼,你居然要問我做什麼?我今天就告訴你,從今往後我要在你上面,你要在我下面,記住沒有?」沈若雪惡狠狠的說道。
蕭子櫟那個委屈啊,都快流下眼淚來了。
「娘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人家從了你就是了。」蕭子櫟何時變調了?
「……」沈若雪快吐了!
沈若雪就這麼壓在蕭子櫟的身上,她本來想要再幹點什麼的,可是實在是太睏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所以,她就這麼趴在蕭子櫟的身上……睡著了!
其實蕭子櫟還以為今天沈若雪要當女王,狠狠的鞭策他一番,然後在行那個什麼巫山啊,雲雨啊什麼的。
可是,她居然睡著了!
睡著了?!
「喂,喂……娘子?娘……子……子……?什麼世道啊,這樣也能睡著?」蕭子櫟真的快哭了,沈若雪像殭屍一樣趴在他身上,胸前兩團肉擠在他胸前,下身也正好碰到某處,這樣的場景,蕭子櫟哪裡能挺得住啊。
可是,沈若雪真的是睡著了,那勻稱的呼吸,還有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蕭子櫟又不忍心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私慾,繼而攪了沈若雪的一場好夢。
他只得在心裡摸摸的祈禱:「讓我快睡著,讓我快睡著,讓我快睡著……」可是,蕭子櫟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睡不著。
天亮了,蕭子櫟的胸都快被壓碎了。
沈若雪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直起身來,瞇著眼看著身下的蕭子櫟,那樣子就像沈若雪欺負他了一樣,淚眼汪汪的。
「幹什麼?」
「好硬!」蕭子櫟看著沈若雪某處,說道。
沈若雪其實也感覺到了,蕭子櫟身上的某處的確很硬。可是……你丫能不能不要說出來,人家是那麼單純的,雖然暫時不會臉紅。
「流氓,這種事你也值得炫耀嗎?」沈若雪趕忙躲開了,正在穿衣服。
蕭子櫟看著沈若雪,指了指她的胸,說道:「我是說你那兩團好硬,我的胸腔都快被你壓碎了。不是說女人那兒都很柔軟的麼,我看他們都是在瞎說。」
「……」
昨晚蕭子櫟可被誘惑慘了,整整一晚都是眼淚和口水同時留著。今兒個早上起來,就有些萎靡不振了。
天剛亮沒多久,沈若雪和蕭子櫟走出帳篷,外面那些人一部分在收拾行裝,一部分在準備早上的吃食。
然而,孫赤焰卻還坐在先前的那個火堆旁邊。火已經熄滅了,還冒著一陣青煙。孫赤焰手裡拿著一本書,正面對著沈若雪的帳篷。
所以,沈若雪和蕭子櫟一出來,孫赤焰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他怎麼在這兒?」孫赤焰昨晚一直都在這裡,蕭子櫟何時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孫赤焰心裡很是不舒服,他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看書。
「這姓孫的一定是居心不良」蕭子櫟很是不滿的說道,他暗自慶幸昨晚他趕來了,不然孫赤焰那傢伙幹壞事怎麼辦?
「這話用在你身上比較適合」沈若雪站在帳篷邊上,看著孫赤焰,然後問蕭子櫟,道:「你有帶吃的嗎?」
「當然有!」蕭子櫟指了指不遠處,道:「你看,我的人來了。」
沈若雪順著蕭子櫟的指向看過去,果真一隊人馬騎馬過來了,而且每個人都還牽著一匹全是馱著東西的馬。
「蕭子櫟,你這是在搬家嗎?」恐怕就是搬家也沒那麼大的陣勢吧。
「有時候,面子也是很重要的,丟了什麼都不能丟了面子。我蕭子櫟雖然不是什麼王爺貴族,可養個女人還是有能力的。」蕭子櫟故意說的很大聲,想來是說給某人聽的。說著,蕭子櫟又指了指天上,「娘子,你看那兒,夠霸氣不?」
沈若雪抬頭一看,就在那群馬隊的上空,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壓了過來。仔細一看,那不是烏雲,那是好幾十隻龐大的『魔獸坐騎』。
霸氣,果真夠霸氣!
原本沈若雪以為蕭子櫟能有那麼一兩隻魔獸坐騎就不錯了,如今看來,他這傢伙的家底十分的殷實嘛。
這會兒再看看孫赤焰的汗血寶馬,那也就沒有多大的意思了,這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顯擺!」沈若雪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很興奮的,因為哪個女人不想自己家的男人有能力有出息更霸氣呢?
「有些人可就不舒服呢」想來,蕭子櫟是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的。所以今天早上他刻意讓手下將一大堆吃食都擺在孫赤焰的旁邊,然後拉著沈若雪的走過去。
沈若雪顯然還是很嘴饞的,看著好吃的東西總是忍不住要吃上那麼一點……她只管吃,才不會去管別人呢。
蕭子櫟看著沈若雪吃的津津有味,心裡還是很滿足的。
「姓孫的,別拿一本書在那兒裝什麼聖賢了。要不,你過來我們一塊兒吃早點?放心,我這個人還是分得清是是非非的,這種時候我只當你是合作夥伴,不是敵人!」
蕭子櫟這話裡話外的諷刺之意,孫赤焰哪裡聽不懂。可是,今天他不得不承認,蕭子櫟比他牛逼,因為他沒有那麼拉風的魔獸坐騎。而且,他帶來的手下,實力怕也不會比他的秘密部隊要低多少。
「怎麼,怕我下毒麼?」
孫赤焰拿起書,像是在讀段子一樣,「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孫赤焰無聲的對抗著蕭子櫟,他此時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
不得不說,孫赤焰還是很有血性的。
吃過東西之後,一行人再次出發了。蕭子櫟和沈若雪依然是騎馬,那群「飛行員」被蕭子櫟派去西坎城摸情況去了。
「姓蕭的,不如我們打一個賭吧!」一路上孫赤焰都沒有開口說話,如今卻要和蕭子櫟打賭。
蕭子櫟本來就無聊,遂結果話題,說道:「好啊,不知道你要賭什麼?賭命就算了吧,你那條命我還看不上。」
「賭我們誰能捕捉到九龍凰!」這件事孫赤焰猶豫了很久。
「哦?不知道籌碼是什麼!」
「她!」孫赤焰用馬鞭指著走在前面的沈若雪,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沈若雪根本就沒有聽到。
蕭子櫟鄙視的看了孫赤焰一眼,道:「姓孫的,你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我家娘子本來就是我的,你沒看到我們都睡一起嗎?我要是贏了,豈不是把自己的東西從左手交到右手!」
「不,本王還沒有說完!」孫赤焰繼續說道:「如果本王贏了,你就老老實實的銷聲匿跡,這一輩子也別出現。如果你贏了,那麼消失的人就是本王,從此沒人和你對著幹!」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子櫟很奇怪,孫赤焰最近變的怪怪的,似乎已經不是他了。
「本王沒必要告訴你原因,只想知道你敢不敢和本王打這個賭!」要問原因,其實孫赤焰自己都不知道。他就是心裡不舒服,不願意看到沈若雪和別的男人走的那麼近,而且還那麼的親密。
「好,我和你賭!」蕭子櫟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要是此刻他拒絕的話,那往後肯定會被孫赤焰給看不起的,「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本王何時對你說話不算話了?」
「呃……」蕭子櫟一陣惡寒,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他們之間有一腿什麼的,「好吧,姑且相信你一回。」
「呵呵,你輸定了」孫赤焰很有信心的說道:「即使你贏了,你也照樣輸定了。」
「走著瞧!」
蕭子櫟不知道的是,這個賭明明就是一個陷阱。本來,孫赤焰是設計好了的。可是,他現在突然不想要蕭子櫟和沈若雪的命了。
一行人走在路上,看上去就像一群朋友出來遊山玩水一樣,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十分的詭異。具體說就是那種朋友不像是朋友,敵人不像是敵人。
從京城出發的第四天早上,他們終於到了西坎城。
六長老和幾個黑衣人在城門口等著蕭子櫟,見他一來,趕忙迎了上來,「教主,西坎城方圓十里的範圍我們都搜索過了,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難道它知道我們要來捉它,提前躲起來了?」蕭子櫟鬱悶的揉著額頭,「不行,馬上擴大範圍找,一定要找到他。」
「是!」
蕭子櫟見沈若雪的臉色不好,趕忙勸慰她,說道:「娘子,沒事的,只要那東西還在,我就能把它給找出來。」
「嗯!」沈若雪點點頭,她也暗中派出了人馬再找,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她並不是很著急。只是,來到這個地方,讓她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
「好啦,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蕭子櫟以為沈若雪是累了。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先去吧,待會兒我會來找你!」沈若雪輕輕的說道,她說完,就徑直往前走去。
「哦!」蕭子櫟感覺沈若雪有心事,可又不好問。想偷偷的去跟著吧,又怕沈若雪生氣。「算了,還是先贏了孫赤焰那個混蛋再說吧。」
孫赤焰也不是吃素的,可以說他的實力還要比蕭子櫟要強那麼一點。所以說,蕭子櫟還是很有危機感的。
而且,從一進城蕭子櫟就沒見到孫赤焰的影子,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難道,他找到了九龍凰不成?
蕭子櫟對此很是不放心,他覺得應該在孫赤焰的身邊安插兩個臥底才好,這樣才能把所有情況掌握在手中。
「對,這事必須馬上就得去做,雙管齊下才能萬無一失。」
其實,此時孫赤焰也是在盤算如何在蕭子櫟的身邊安插兩個臥底,因為他的人也沒有發現九龍凰的蹤跡,他同樣在糾結著。
卻說沈若雪,她離開了蕭子櫟之後,一個人走在西坎城的大街上。這個地方他來過一次,現在再來,卻發現整座城都冷冷清清的。
西坎城可是一座大城,商業十分的發達,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沈若雪想找個人問問,可是這大街上的人,一個個都神色匆匆的,而且街道兩旁的許多店舖都關閉了。
「喂,請問……」
「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
「大爺,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了?」
「姑娘,快離開這兒吧,這裡有妖怪。」還是人家老爺爺好心,終於有人願意回答沈若雪的問題了。
「妖怪,什麼妖怪?」沈若雪有種感覺,他們所說的妖怪,很有可能就是九龍凰。但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呢。
那個老爺爺好像也很著急逃命似的,忙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去問白家少爺吧,他前天就被妖怪給傷了,差點連命都給丟了。」
說完,那個老爺爺就匆匆的走了。
「白家?」沈若雪想問問白家是哪個白家,可是,那人早就跑遠了,沈若雪只得先去白文軒那兒看看。
但願不是那個白家吧!
沈若雪有些忐忑的來到白家大門外,想起了五年前在這裡面對蕭子櫟,卻趴在孫赤風肩上痛哭的情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請問,您找誰?」那個家丁見沈若雪在門口站了好久,上前來問道。
「我找……請問白文軒在嗎?」沈若雪還是很有禮貌的。
那個家丁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若雪,心想這西坎城出了妖怪,怎麼怪事接連發生呢,居然有女的來找少爺。
「你是什麼人,找我們家少爺做什麼?」那個家丁警惕的問道,萬一這個女的是那個妖怪變的怎麼辦?
「我是他的一個朋友,順道過來看看他。」沈若雪說道:「聽說你們家少爺受傷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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