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之前的冒犯,楊叔再三道歉。
金林倒也不以為意,以他現在神人的心境,這點小事兒,根本影響不了他的情緒。對他來說,還是「問路」 比較重要一些。
「楊叔你居然是一個參將,參將不是個小官吧?」
「對,我原本統領一郡兵力,手下有三萬人。」楊叔說道,「不過,我現在只是個鄉野老農而已。」
「既然你曾經是個大官,那應該知道的事情不少了?」金林問道。
「先生有什麼問題,儘管說。」
「我想要打聽一些事情,所以想要找大一些的城池。」
「我們晉國的都城,也就是晉城,是這方圓數萬里內有名的大城,先生如果想要打聽事情,在晉城應該都可以打聽到。」
「那去晉城,要怎麼走?」
「晉城在北方,距離此處大約千里。」
「那個龐國師,是不是也在晉城?」
「對,那老妖怪,平時就在晉城的國師府。」
「行,我就去晉城一趟。」金林隨口說道。
「先生……」楊叔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先生還是聽我一言。」
「哦?」金林看了楊叔一眼。
楊叔說道:「此去路途有千里之遙,而且因為戰爭,路上很不好走。這一路上,非常危險。」
「沒事沒事。」金林還真沒把這當做事兒。
楊叔卻不明白金林的想法,他又說道:「先生如果真的要去,楊某願意陪先生一趟。」
「是嗎?」金林有些訝異,這楊叔,看來人也不壞嘛,明知道危險,還肯陪自己去?
「楊叔!不能去,太危險了!」一旁的張貴,急忙勸道,「龐國師對你擅自從戰場脫逃的事,大發雷霆,你這一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楊叔堅持道:「我們錯怪好人,差點害了這位先生。再不為先生做點什麼,實在良心難安。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再勸。」
「唉!」張貴知道,楊叔是個倔脾氣,只好作罷。
金林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兩個倒好,一個說陪我去,一個說不要陪我去,你們就不問問,我想不想要你陪著啊?一個凡人,陪著自己走上一千里,這速度可真是夠慢的,估計要走上一個月差不多,金林可不想在這個地方,浪費掉一個月時間。
儘管受到神界空間影響,飛行速度又進一步降低,只有仙界的百分之一,凡界的萬分之一,但金林現在天神修為,如果全速飛行,也還是可以達到一秒兩公里的速度。一千里也就是五百公里,才不到五分鐘的事兒,對他來說很近。就算用一般的飛行速度,有個一刻鐘也到了。
他從盤古大陸邊緣,飛到這個地方,足足經過了數千萬里。更不要說,從逆行通道飛到盤古大陸,那是幾萬億里的超遠距離,中間還用了多次挪移,加上長距離飛行,才能到達這裡的。
在楊叔看來,那是「千里之遙」;在金林看來,才一千里麼?這麼近,不是幾分鐘就能到了……
「我就一個人去吧,不用誰來陪。」金林笑道,「你們難道認為,我會碰到什麼危險嗎?」
看著金林那自信的樣子,楊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多慮了,先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
「呵呵。」金林只是笑笑。
楊叔又說道:「先生,如果不嫌棄,請在村子裡暫住幾日,算是我等向先生賠罪。」
「那好吧。」金林點頭。決定暫住一日,順便也打聽下,這裡的情況。
交談之後,金林才知道,楊叔原本只是晉國的農戶,因為晉衛戰爭而投軍,二十幾年來,積累軍功而升至參將。經歷多了,見識也改變了,對這場戰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按照楊叔的話,這戰爭,「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毫無意義」,他甚至都不明白,晉國為什麼要去打衛國。
雖然衛國也是物產富饒,但晉國也不缺什麼,而且衛國所處的地方,有著險隘的峽谷,易守難攻。加上衛國的風土人情,和晉國差異巨大,即使打贏了,恐怕也是難以征服衛國子民。
實際上,在龐國師到來之前,晉國和衛國一直都是友好鄰邦,兩國之間的峽谷,就是兩國之間通商的商路。但隨著龐國師到來,一切都變了,晉國皇帝,對龐國師言聽計從,信任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在龐國師的提議之下,晉國悍然發動了對衛國的戰爭。
百年來,晉國的皇帝都換了好幾個,而國師依然是那個國師,現在龐國師儼然大權在握,皇帝倒是成了傀儡了。
金林心知,這個龐國師必然是個修煉者,至於他到底是妖修,還是人類,或者是仙人,還是神人,那就不得而知了。而這場戰爭雖然看起來莫名其妙,但一定有著它的原因。龐國師既然不是凡人,這原因凡人當然是很難理解的。
楊叔驚訝於金林的見識,他發現這個年輕人真是見多識廣,但之前金林讓大刀變軟的事,已經讓楊叔明白,金林絕對不是普通人,搞不好就是傳說中的「上仙」,所以,楊叔也不敢多問金林的來歷。
第二天,金林就不告而別。不過,他還是給楊叔留下了一顆丹藥,說是可以強健體魄,有助於他練武。
知道了晉城的方向之後,金林就順著那方向飛去。
金林在空中飛行,以他的視力,幾百里內的東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峽谷。峽谷的兩旁是綿延的大山,常人很難翻越。這峽谷就是連接晉國和衛國的通路。
靠近晉國衛國邊境的地方,到處可以看到戰火之後的景象,田地荒蕪,房屋破敗,很多地方,甚至整個村鎮,都無人倖存了。歎息一聲,金林也不去管,只管朝著晉城的方向飛去。
下面的地面上,有一大隊人馬,足有五萬之眾。他們打著的旗號,是「衛」,而將領的旗幟,則是「李」,看樣子,應該是衛國的一個姓李的將軍帶領的人馬了。
據楊叔說,戰局一直僵持在兩國之間的峽谷,但是現在看來,衛國已經取得了優勢,越過峽谷,進入晉國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