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很順利的結束了,只是眾學子依然還留在會館等待放榜那天的到來。
這期間,梁山伯多是忐忑的,他一面擔心著自己是否能考上,一面擔心著那外洩的考題。
王塑給他的考題居然是完整版的,之後的考試,每一題都能夠對上,這讓他在考場上很有壓力。
而且他幫王塑寫了那份考題,還不知道他會拿著怎麼用?到時候可不僅僅是盜取考題的問題,還要在上面加上一條舞弊的大罪,這……
想想,他都一身冷汗,這王塑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還有梁姑娘,說讓他不要擔心好好考試。可這都考完了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而且,這幾天她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唉!實在是憂心呢……
正在出神,突然一個聲音將他喚回了現實:「梁兄,你怎麼還待在屋裡?放榜了!」
祝英台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屋,拉著梁山伯激動的說到。
「什麼?你說,放榜了?」梁山伯扶住她的肩,也激動起來。
「當然啊,不是說了嘛,三天後放榜,今個兒已經是第四天了。」祝英台說著,拉起梁山伯的胳膊就往外跑:「梁兄,我們趕緊去看看!」
此時官榜前已經是人山人海擠成一團,大家都瞪大著眼在官榜上尋找自己的名字,找到的呢則是歡喜十分,沒有找到的便是愁容覆面,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被祝英台拖著一陣小跑,到了官榜前二人便迫不及待的在大紅官榜上尋找起來,梁山伯找的是自己的名字,祝英台也是在找他的名字。
知曉自己是個女兒身,所以考試的時候她只是亂填一通,不敢彰顯才華,所以名落孫山是必定了。
在官榜底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名中尋找,可是找了個遍梁山伯也沒看到自己的,正失落,突地祝英台驚聲叫了出來:「梁……梁兄,你看!」
順著祝英台手指的方向,梁山伯朝榜首看去,自己的大名赫然印在當頭。
瞬間,狂喜覆上心頭,輕握著拳,他激動的止不住全身顫抖,考上了?竟然考上了?
他真的考上了!而且還是第一!
開心的擁住身旁的祝英台,他眼中竟是慢慢沁出淚花:「英台,我考上了!」
被這突來的擁抱抱個滿懷,祝英台只覺一種溫熱包裹住全身,淡淡的墨香在鼻息間縈繞,她微微有些喘不過氣來。
瑩潤的粉頰上慢慢騰起紅暈,她長長的睫毛顫了兩顫,聲吶蚊蠅:「梁……梁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不好意思的放開祝英台,梁山伯也鬧了個大紅臉:「英,英台……為兄,為兄只是太高興了!」
奇怪了,為什麼剛才抱著英台的時候他竟會覺得呼吸加速心跳加快?而且,英台的身子抱著竟是軟軟的,身上還有好聞的馨香,那感覺……就像個女孩子?
等等,女孩子?
梁山伯驀地愣住了,他怎麼會那樣想的?英台,英台明明是男子啊?
他定是因為考中了太開心,才一時高興昏了頭。
對!一定是那樣!
才穩定自己的心思,突地就圍上來了一群官兵,直衝他而來。
領頭的官爺看了他一眼,黑著臉毫不留情的冷聲:「新科榜首梁山伯,涉嫌舞弊,帶走!」手一揮,身後的人立馬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梁山伯,二話不說就帶走。
「你們!你們幹什麼?舞弊?梁兄怎麼可能舞弊?」祝英台驚聲大叫起來,上前欲掰開架著梁山伯的官兵,豈料自身的力氣太小,還未挨著梁山伯的衣角就被毫不留情的推倒在地。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突地腦中一個激靈,顧不得手上蹭破的皮膚,她一骨碌爬了起來往會館跑去!
——————
「啪!」驚堂木一拍,威武之聲響徹公堂。
坐立於公堂之首,杭州縣令朱達昌輕瞥了堂下的梁山伯一眼,驚堂木再次拍響:「梁山伯,有人揭發你科考作弊,可有此事?」
「冤枉!並無此事,還請大人明斷!」
一張紙拋到了他的臉上,朱達昌冷著臉:「你看看這是什麼?」
拾起一看,梁山伯愣了愣:「這不是考題麼?」
「哼!這東西就是從你和王塑房裡搜出來的!」朱達昌手一揮:「帶王塑。」
音落,便有衙役將王塑帶上了公堂。
瞅這陣勢王塑早就嚇白了臉:「大人,大人……我冤枉啊!那考題是梁山伯給我的,不關我的事!我……我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妄想高中,才會接下他給的考題的!」
這上來就竹筒倒豆子樣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全說了。這下朱達昌頓時臉色大變:「盜取考題,徇私舞弊,梁山伯你還有什麼話說?」
「回大人,梁山伯無話可說!」雖跪於地上,梁山伯依然腰背挺直一身傲骨:「我只想說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我並未盜過考題,亦沒有作弊!」
梁山伯這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瞬間惹惱了朱達昌,他自鼻尖溢出一聲冷哼,抓起手邊的令簽就往堂中一拋:「看來你是不打不招!來人啊,給我打他三十大板!」
「慢著!」一聲冷斥從堂外響起,隨著聲音人群自發的讓出一條道來。
一人穩步走進堂中,身上華貴的衣袍將他身姿襯托的卓越不凡!輕抿唇,他面目凜然,眉宇之間張揚的霸氣渾然天成:「誰敢打?」
霸道的口吻,囂張的態度,唯我獨尊的傲然!這讓朱達昌捏不準來人是個什麼身份,便不敢輕易得罪。
他看了來人一眼,微有驚慌:「你是誰?」
「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