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緊,馬文才詫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你別管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你回答就是!」
「我?」馬文才冷笑一聲:「搶過來!」
額角劃下幾滴冷汗,梁珊箔不由感歎,這丫果然是個暴力分子啊!
「可是,那個人不喜歡你,她和另外一個人是相愛的,你就沒有想過要成全他們麼?」
「成全?呵!本少看上的東西,只能是本少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有時候為達目的,可以不折手段!
「喂!你很霸道誒!」梁珊箔撇撇唇,突地大聲起來:「君子該有成人之美!你這樣跟強取豪奪的權勢惡霸有什麼兩樣?」
許是被梁珊箔這略帶質問的口吻給刺激到,馬文才不由激動起來:「我不是什麼君子,我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忤逆我的人,我絕不饒他!」
「你……」不可理喻!
就在她氣憤的想要去批判他的時候,馬文才突地歎了口氣,臉上浮起苦笑:「覺得我的想法很可怕是不是?如果你見過的人都是這般,那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
「從小在那樣的環境裡,身邊的人,他們眼中只有金錢,權勢,地位!你有錢有權,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那樣別人才會看得起你,和稱朋道友!否則,你就連狗都不如!」他緊緊的捏起了拳,止不住的身軀輕輕顫抖起來。
雖然一直知道這些,但如今這樣明白的剝析出來,還是有著一種難言的悲哀難堪!
「不……不是這樣的,要得到別人的尊重不是沒有別的方法!你這樣換來的尊重不可靠,這樣的朋友也不可靠!就像你說的,他們只是看你的錢,你的身份、地位,如果哪天你沒了這些,還會有幾個真心做你的朋友?你試想一下,就算你有那麼一群富貴朋友好了,但是你覺得自己是不是依然孤獨?」雖然知道馬文才看不見,但梁珊箔還是搖了搖頭,據理說著。
孤獨麼?
在自己過來的這19年年歲裡,孤獨麼?
馬文才開始思考,可答案卻是肯定的,他孤獨,比任何人都孤獨!
見馬文才沉默了,梁珊箔便知道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咧起嘴角笑道:「對吧?你沒有真正的朋友,你依然孤獨!」
聽他笑的愉悅,馬文才不由惱了:「怎麼,你很希望我沒有朋友?」
「沒……」拍了拍他的肩,梁珊箔寬慰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窮小子的話,我永遠會是你的朋友!」
由肩頭傳來的,是他手心裡的溫度,傳導進他的身體,深深蔓延,最後擴散到心底,讓他心頭一暖。
永遠的朋友麼?好像不錯?
薄削的唇角咧起,輕輕上揚出一個弧度,淡淡的,卻是他發自心底的笑容。
見他一直沒有回答,梁珊箔不由挑了挑眉:「怎麼?嫌棄啊?哦,那算了!反正小爺我朋友多的是,不差你一個!倒是你,嘖嘖……」
「你說的可是真的?」
「什麼?」
「永遠會是我的朋友?」
「我說,你看不起我是吧?我梁珊箔說話那還有假?」困意突然襲來,她禁不住打了個哈欠:「哈……唔,管你信不信,小爺我要睡了,你就慢慢思考吧!」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梁珊箔熟睡的均勻呼吸聲。
馬文才啞然,不是吧?說睡就睡著?真行!
搖了搖頭,他唇邊的笑意卻漸濃,梁山伯,既然你這樣說,那麼你這個朋友,我馬文才認定了!
翻個身,他闔上眼,在空氣中縈繞的淡香中也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