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兒家的,居然女扮男裝來書院唸書?再又想到她之前大膽的言行舉止更是憤然!
這不是胡鬧麼?她家人也不管管?
瞥著渾身濕噠噠的梁珊箔,青嵐再次無奈的搖搖頭。他一定是瘋了!不然幹嘛管這閒事?
現在好了,梁珊箔是個女子,他要找誰來給她換衣服?
她這番打扮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兒身的,唉!自己貌似撿了個麻煩啊!
「唔,冷,好冷……」正在這時,梁珊箔的幾聲低吟打斷了他的沉思。
罷了罷了!醫者父母心,對待病人是不該分男女的。
思此,清亮的眸子一閃,似已做下了決定。下一秒,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皮的閉合垂下,他憑著感覺開始繼續墨非沒有完成的事情。
待到一切完成,青嵐的額際已沁出了一層薄汗。
換衣時難免的有肌膚碰觸,雖一再的提醒自己她是病人,但……唉!
搖頭輕歎,青嵐眼中的神色突然有些複雜。自己的心,什麼時候開始靜不下來了?
拉過被子將梁珊箔裹起,拿過案上的毛筆隨手寫下一張藥方,他這才緩緩走出了屋子。
「墨非,按照這張方子,你去藥房拿藥吧!」吩咐了墨非之後,青嵐便轉回了房間。
輕輕走到置放著古箏的架子邊坐下,扣動琴弦,彈撥起來……
伴隨著屋外的落雨聲,那輕靈的琴音卻是越發動聽,輕快跳躍,完美的與雨聲結合在一起,婉轉的音符瞬間充溢著整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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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箔是在一片輕靈琴音和淡淡藥香中轉醒的。
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還是暈乎乎的很不舒服。抬眸打量了周圍一圈,她很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而且,這裡她也從未來過。
這,是哪裡?
透過雕花框木窗子投射進來的光線,她看清了屋內大致的格局擺飾,簡單、卻不失雅致。
屋內瀰散著的藥香很是好聞,就像,一個人的味道!
驀地一驚,因為她看到一個人正坐在屋內,輕輕撥弄手中的琴弦。
墨發如瀑,白衣勝雪,神情認真而專注,一顰一蹙間,儘是那絕代的風姿!
一愣,青嵐?
這麼說,她現在是在青嵐的屋子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琴聲已經停住,青嵐抬眸望著她,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醒了?」
「嗯。」輕輕點頭,梁珊箔開始回想自己昏倒前的情形。
記得,自己昏倒之時,好像看到青嵐了?
這麼說,那不是幻覺?
伏起身,她緩緩坐起,聲音沙啞的道:「嗯,謝謝!」低頭,卻驀然發現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這衣服?誰換的?那麼,女兒家的身份豈不是被發現了?
「那個,青……」支支吾吾的開口,梁珊箔的臉上略帶起一絲紅暈。
「嗯?」
「那個,這衣服不是我的吧?」靠!她好去撞牆了!說個話咋這麼糾結?
搖搖頭,青嵐淡然到:「我的。」
「額。」
細細端詳了青嵐許久,見他臉上的表情始終如一,還是那般波瀾不驚,面色也無異常。
心想:恩,看來衣服不是他換的,他該還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哪知下一秒青嵐便平靜的道出:「衣服是我換的。」
「咳咳!」梁珊箔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忐忑不安的望著他:「那,你有沒有……有沒有……」